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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心跳监测仪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睁开眼，天花板的冷白灯光刺得眼睛发疼。喉咙里插着管子，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护士立刻凑过来，"别动，刚做完手术。"她帮我调整呼吸面罩，"你现在很虚弱。"
我艰难地转过头，看到隔壁床躺着沈昭宁。他还在昏迷，脸上带着氧气面罩，脸色比往常更白。我忽然想起最后的画面——他抓住我的手，说要和我一起面对。
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声。
护士看了眼数据，皱眉按了呼叫铃。我盯着沈昭宁苍白的脸，心跳更快了。为什么我们会躺在同一个病房？为什么我胸口会疼？
"林先生，这是沈先生留给您的信。"护士递来一张泛黄的纸。我接过时手指在抖，信纸上还有淡淡的血渍。
开头写着："如果你读到这封信，说明我的心脏正在你体内跳动。"
我攥紧信纸，指节发白。沈昭宁的字迹工整漂亮："三年前在拍卖会上，我抢下那幅《心跳》时就该明白，有些东西注定不属于我。就像你，明明近在咫尺，却总是逃开。这次换我主动一次，把最珍贵的东西送给你。别让赵承恩得逞......"
最后一句话被泪渍晕开了。
"他什么时候......"我扯下面罩，声音嘶哑。
护士欲言又止："沈先生坚持要做心脏移植手术。赵总签了同意书......"
赵承恩！那个老狐狸！
记忆突然闪回三年前暴雨夜。赵承恩把我堵在办公室，冷笑地说："你那个病秧子男友，可比项目脆弱多了。"我被迫签下保密协议，那天晚上沈昭宁就因为心脏病住院。
我猛地拔掉输液针，赤脚冲出病房。走廊里消毒水味刺鼻，远处传来低语声。
"计划照旧。"是赵承恩的声音，"他不过是个容器。"
"可是昭宁小姐......"
"她从来不懂什么叫牺牲。"赵承恩冷笑打断，"你以为真是意外？"
我撞翻了金属椅，声音在走廊炸开。赵承恩和一个陌生人同时转身。那人戴着帽子，转身就跑。
"你对他做了什么？"我揪住赵承恩衣领，"沈昭宁的心脏呢？"
他不慌不忙整理领带："你以为他在救你？他是在毁我！"说着亮出手机照片，是车祸现场的刹车油管，明显被人动过手脚。
我胃里一阵翻腾，蹲在地上干呕。混合着胆汁的液体里竟有血丝。
"林砚舟，你不该醒的。"赵承恩拍拍我肩膀，"不过也好，让你亲眼看着自己变成杀人凶手。"
我抬头盯着他，眼里快喷出火来。
与此同时，休息室里林小满正对着电脑敲键盘。陆子然递来一杯咖啡："这是三年前的加密记账法。"
"哥当年的工资单有问题。"她输入解密指令，弹出个文件夹："健康干预计划"。创建日期显示是林砚舟入职前三个月。
"有人早就开始布局了。"陆子然沉声道。
我踉跄着回到病房，心电监护仪的波形从紊乱逐渐平稳。站在沈昭宁床前，我伸手触碰他冰凉的手。
嘴角扬起冷笑："这次换我来找你。"
右手按在胸口缝合线上，用力到渗出血。耳边仿佛又响起他的话："配型应该没问题，正好救你。"
画外音里，赵承恩的手机震动，神秘消息弹出："计划有变。"
\[未完待续\]我攥着那张信纸，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沈昭宁的手还温着，可胸口那道缝合线已经不再起伏。
"他什么时候签的字？"
护士不敢看我："手术前三天就办了预签手续......"
我扯掉心电监护仪的电极片，针头从手臂上扯出来时溅出一滴血。赵承恩一定在监控室看着这一切，我知道。他喜欢这种掌控感，喜欢看人挣扎。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我闪身藏在消防栓后面，看到两个穿黑西装的人往楼梯间走。他们的影子被安全出口的绿光拉得很长。
"昭宁小姐那边怎么说？"
"她还不知道实情。"
"必须在明天之前让林砚舟消失。"
我贴着墙根往前挪。心跳声大得吓人，那是沈昭宁的心脏在警告我。
楼梯间里，赵承恩正在打电话："对，按计划进行。"
我踹翻了脚边的医疗推车。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惊飞了整层楼的乌鸦。赵承恩猛地转身，我冲上去揪住他的领带。
"你对他做了什么？"
他一点都不慌，反而笑了："你以为他在救你？他是在毁我！"
手机亮起的瞬间，我看到了刹车油管断裂的照片。那辆出事的车，是我每天开的那辆。
"林砚舟，你不该醒的。"他拍拍我肩膀，"不过也好，让你亲眼看着自己变成杀人凶手。"
我蹲在地上干呕，吐出来的全是血。混合着胆汁的红色液体在瓷砖上蔓延，像极了沈昭宁倒下时的那滩血。
回到病房时，沈昭宁的脸更白了。我伸手碰他，他的手指动了一下。不是错觉，真的动了。
"哥！"林小满冲进来，手机屏幕对着我，"你看这个邮件！"
发件人是沈昭宁，时间显示是三天前。附件里有段视频，沈昭宁坐在画室里，身后是那幅《心跳》。
"如果你看到这段视频，说明我已经失败了。"他说话时一直在咳嗽，"赵承恩从三年前就开始布局，他们用药物影响我的心脏功能......"
画面突然晃动，有人闯了进来。最后的画面是沈昭宁扑向镜头，鲜血溅在屏幕上。
我盯着那片血渍，忽然想起他说过的话："配型应该没问题，正好救你。"
赵承恩的冷笑还在耳边回响。我摸着胸口的缝合线，那里已经开始发烫。这次换我来找你，沈昭宁。
窗外传来警笛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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