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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的灯管闪了几下，终于亮起微弱的蓝光。我跪在地上，指尖还残留着全息投影的温度。沈昭宁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这一次，换我来守护你的心跳。”可我知道，那只是数据，是残影，是他留下的最后一道痕迹。
“哥。”林小满轻轻碰了碰我的肩膀，“我们得走了。”
我没有动，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芯片，心跳急促而紊乱。沈昭宁的心脏在我胸腔里跳动了三年，现在它仿佛要冲破肋骨，回应着什么。
“他真的……还活着吗？”我问，声音沙哑。
林小满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等这一刻。”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有陈年灰尘的味道，还有消毒水的余韵。和那天手术室里的一模一样。
“走吧。”我站起身，把芯片收好。
林小满已经开始收拾设备，她动作熟练，像是早已习惯在危险中保持冷静。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三年前她第一次见沈昭宁的样子。
那时她才十五岁，刚被林家收养。她站在医院门口，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沈昭宁，皱着眉头说：“哥，这个人看起来不像好人。”
我笑了笑，没说话。
她又说：“他看你的眼神，太认真了。这种人，要么一辈子对你好，要么一辈子伤你最深。”
我当时以为她只是小孩子胡说八道。
现在想来，她说对了一半。
“哥，你发什么呆？”林小满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摇头，跟着她往外走。夜风吹进来，带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我们刚走到楼梯口，警报突然响起。
“糟了！”林小满猛地拉住我，“有人进来了！”
我迅速转身，拉着她躲进走廊尽头的储物间。门缝里透出一道微弱的光，我看见几个穿着黑制服的人影走过，手里拿着金属探测器。
“目标可能携带敏感数据。”其中一个低声说，“赵总交代了，务必带回。”
“这片区域已经封锁，他们跑不远。”
我的心跳加快，手心沁出汗。沈昭宁的数据，就在我的口袋里。
林小满贴着墙边，屏住呼吸。她的眼神很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兴奋——这丫头从小就喜欢刺激的事。
我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别轻举妄动。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们才松了口气。
“怎么办？”林小满小声问，“他们肯定会查到我们。”
我思索片刻，低声说：“换个地方。”
“去哪？”
我盯着窗外，夜色浓重，远处有车灯划过。“去沈昭宁最后出现的地方。”
林小满愣了一下，“你是说……沈氏保险库？”
我点头。
那是三年前沈昭宁失踪前最后签过字的地方，也是他母亲最后一次见到他的地方。
“那里戒备森严，我们进不去。”林小满皱眉。
“我能进去。”我说，“沈昭宁的母亲认得我。”
林小满看着我，眼神复杂。
“哥，你还放不下他，是不是？”
我没说话。
“你明明知道，他以为是你背叛了他。他恨你，不是吗？”
“他恨也好，不恨也好。”我低声说，“我只想知道真相。”
林小满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我们等到外面彻底安静下来，才悄悄离开废弃医院。林小满的车停在后巷，我们一上车，她就踩下油门，车子像箭一般冲了出去。
“哥，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沈昭宁根本不想见你？”她一边开车一边说，“他已经重新开始生活了。”
“他没有。”我平静地说，“他在等我。”
林小满看了我一眼，没再开口。
车子驶入沈氏集团所在的老城区，夜色中，那座大厦依旧高耸入云。我们绕到侧门，林小满递给我一个耳麦：“戴上，我远程监控。”
我接过，戴上。
“记住，只有一小时时间，超过时间我就报警。”
我点头，翻墙进入园区。
沈氏保险库位于地下三层，入口处设有虹膜识别系统。我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缓缓靠近。
系统扫描了我的眼睛，短暂的沉默后，门缓缓打开。
我走进去，心跳如鼓。
库房里一片寂静，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金属的气息。我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向最里面的房间，推开门。
里面是一个小型办公室，墙上挂着沈昭宁母亲的照片，桌上摆着一台老式电脑。
我坐下来，插上U盘，开始搜索。
文件夹密密麻麻，我一个一个点开，终于在“私人档案”里找到一个加密文件。
标题写着：“心跳计划最终报告”。
签署日期：2020年8月16日。
甲方：沈昭宁
乙方：赵承恩
我点开文件，心跳加速。
文档里详细记录了沈昭宁三年前提出的意识上传计划，以及赵承恩如何利用这个计划，将林砚舟的心脏移植给沈昭宁，并篡改所有医疗记录，制造“捐献”假象。
我继续往下看，看到一段视频文件。
点击播放。
画面里，是沈昭宁。他坐在实验室的椅子上，神情疲惫却认真。
“如果你看到这段视频，说明你已经找到了这里。”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砚舟，对不起。我知道你一定误会我了。但我必须这么做。”
“赵承恩威胁我母亲，他说如果我不配合，就会让你永远消失。我不想失去你，所以选择了这条路。”
“我把自己的心脏给了你，然后用意识上传技术把自己保存下来。我以为这样就能保护你，让你安心活下去。”
“但我错了。”
“你比我想象中更痛苦。我看到你每天活在自责里，我恨自己不能告诉你真相。但现在，我想告诉你——我一直都在。”
“我不是你的背叛者，我是你的心跳。”
画面结束，我久久无法言语。
泪水模糊了视线，胸口一阵剧烈起伏。
“哥？”耳机里传来林小满的声音，“你怎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他没骗我。”
“什么？”
“沈昭宁没骗我。他真的是自愿的。他是为了救我才……”
“哥……”
我擦了擦眼泪，继续翻找文件。
终于，在一个隐藏目录里，我发现了一段最新的数据传输记录。
时间：昨天晚上 23:47
目标IP：未知
我打开日志，发现一段心跳频率的波形图，与我的心跳完全同步。
“他在找我。”我低声说。
“什么意思？”林小满问。
“他还活着，以某种方式。”我握紧拳头，“他在等我找到他。”
“可是……”
“小满，帮我联系陆子然。”我说，“我要见沈昭宁的母亲。”
“你想告诉她什么？”
“告诉她，她的儿子还活着，而且，一直在爱着我。”
林小满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哥，你确定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我站起身，目光坚定，“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耳机里传来她轻微的叹息，接着是拨号声。
“喂，陆律师？”她说，“是我，林小满。我哥想见沈太太。”
电话那头顿了顿，传来陆子然低沉的声音：“我知道了。十分钟后，花园酒店。”
我走出保险库，夜风扑面而来。
沈昭宁，我来了。
\[未完待续\]我站在沈氏保险库的走廊里，手还搭在刚刚关闭的门把手上。心跳声像鼓点一样在耳膜上跳动。
"砚舟，你那边很安静，发生什么了？"耳机里传来林小满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我拿到了证据。"我低声说，喉咙干涩，"沈昭宁没骗我，是他自愿..."
话还没说完，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我踉跄了一下，扶住墙壁。那种感觉就像有人用手指轻轻拨动心脏，一下一下，和沈昭宁全息影像里的心跳频率完全一致。
"哥？你怎么了？"
我咬着牙撑住身体："他...还在影响我的心跳..."
"什么？"林小满的声音变了调。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站直："我在传输一份新的数据，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不行，你得马上出来！"她的声音突然急促起来，"我刚发现赵承恩的人在监控系统里加装了追踪程序，他们能定位到你的位置！"
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波形图，那些起伏的线条像是某种无声的召唤。
"砚舟！"林小满提高了音量，"你听我说，如果你现在继续操作，可能会触发警报。"
我没有说话，手指已经按下了传输键。U盘指示灯开始闪烁，红色的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刺眼。
"你疯了吗？"她气急败坏地说，"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找我们吗？"
"我知道。"我轻声说，看着数据进度条一点点推进，"但沈昭宁等这一刻等了三年。"
"可你也有可能死在这儿！"
我笑了："如果这就是他的心跳最终要带我去的地方呢？"
"砚舟..."
"听着，还剩最后三十秒。"我的眼睛盯着倒计时，"等我把这段数据..."
尖锐的警报声突然响起。
"完了完了完了！"林小满的声音里带着慌乱，"他们发现你了！快跑！"
我拔下U盘，转身就往出口跑。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无数个沈昭宁在走廊里奔跑。
"左转第三个楼梯间！"林小满在耳机里大喊，"那里有扇应急门！"
我冲过去，用力推开铁门。夜风扑面而来，带着城市特有的尘土味。
"上车！"林小满已经把车开到了后巷口，"快！"
我跳进副驾驶座，车子立刻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他们派了三辆黑色SUV追我们！"她一边猛打方向盘一边说。
我握紧口袋里的U盘，心跳依然紊乱。沈昭宁的心跳在我胸腔里跳动，却似乎又在某个地方与另一个心跳共鸣。
"哥，你说会不会..."她忽然开口，"会不会你现在的心跳，其实已经不是你自己的了？"
我愣住了。
"我是说..."她看了我一眼，"既然沈昭宁把自己的心脏给了你，又把自己的意识上传，那你们现在...到底是谁依赖谁？"
这个问题让我浑身发冷。
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匿名信息。只有三个字：
"跟我来"
后面跟着一个定位坐标。
"你觉得..."我看着那个地址，声音有些发抖，"这是沈昭宁发来的吗？"
林小满猛地一打方向盘："管他是不是，反正我们都疯了。"
车子调转方向，朝着城市另一端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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