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拍卖厅的铁门被推开时，我胸口的心跳纹身突然震颤起来。那感觉不像疼痛，倒像是有人用指尖轻叩我的肋骨。
"哥？"小满拽住我衣袖，声音发紧。她手里攥着的解码器还在滴答作响，荧光屏上跳动着最后三十分钟的倒计时。
陆子然的手电扫过满地狼藉。拍卖槌断成两截躺在角落，编号牌散落一地，像某种诡异的拼图。他的靴底碾碎一枚玻璃杯碎片，细碎声响在空旷的大厅里炸开。
"小心点。"我伸手扶住墙壁，指腹触到冰凉的金属锈迹。这地方比想象中更破败，连通风系统都停止运转了，空气里弥漫着铁器腐朽的腥甜。
小满忽然抓住我手腕："哥你看！"
她手电照向东南角的保险箱。暗红色漆面剥落大半，露出底下闪着幽光的钛合金外壳。最醒目的是箱体中央那个手掌形状的凹槽，边缘泛着不自然的青紫色。
"这不是普通保险箱。"陆子然蹲下检查锁孔，"是生物识别装置，需要活体组织才能解锁。"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沈昭宁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脑海响起："还记得吗？那天你也是这样把手放上去。"
眼前画面突然扭曲。暴雨倾泻的夜晚，水晶吊灯在狂风中摇晃。我看见自己站在保险箱前，身后传来皮鞋踩过水洼的声响。
"砚舟。"沈昭宁的声音带着笑，伞沿抬起时，他眼里闪着我看不懂的光，"别碰那个。"
记忆中的我却充耳不闻。手指已经按在凹槽上，保险箱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哒声。沈昭宁冲过来抓住我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你疯了吗？"他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带着潮湿的烟草味，"赵承恩就在上面，他..."
枪声就在这时响起。
我猛地眨眨眼，发现自己还站在原地。但手心全是冷汗，后背也被冷汗浸透。小满正用湿巾擦拭我额头的冷汗，陆子然举着手电的手微微发抖。
"你们看到什么了？"他问。
我摇头："可能是幻觉。"
话音未落，胸口的纹身突然剧烈跳动。数据流从保险箱表面涌出，在空中勾勒出模糊影像。那是赵承恩和某个女人的轮廓，他们正在激烈争吵。
"我不同意！"女人的声音尖锐刺耳，"你不能拿他做实验！"
我死死盯着那道身影。她穿着墨绿色旗袍，脖颈戴着翡翠项链——是沈昭宁的母亲。
"您知道这是唯一的选择。"赵承恩的声音阴冷，"林砚舟的基因序列完美匹配，只要完成意识融合..."
保险箱突然喷出白雾。我踉跄后退，小满及时扶住我胳膊。陆子然快速翻找抽屉，掏出个透明档案袋。塑料封套里装着几张泛黄的纸，最上面那页盖着沈氏集团的火漆印章。
"这是..."他瞳孔骤缩，"遗嘱？"
数据流突然暴涨。我的太阳穴像被钉进钢针，意识再次坠入记忆漩涡。
这次我站在悬崖边缘。雨水顺着睫毛往下淌，沈昭宁的脸在闪电中忽明忽暗。他右手握着枪，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别过来！"他嘶吼，"砚舟，求你了..."
我往前一步："把枪放下。"
"你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他的眼睛通红，"他们要把你变成实验品，就像...就像对我做的那样！"
雷声轰鸣。我看着他扣动扳机，看着血色在雨幕中绽开。但下一秒，他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嘴角扬起陌生的弧度。
"你以为那是背叛？"他的声音带着嘲讽，"是我求赵承恩让我替代你的。"
我如遭雷击。记忆中的画面快速切换：病床上插满管子的沈昭宁，手术室里跳动的心电图，还有...
"够了！"我捂住耳朵，但沈昭宁的声音依然在脑海中回荡，"你从未真正信任我。"
"我只是不敢再失去你。"我喃喃自语。这句话让小满突然哭出声，她紧紧抱住我的腰，指甲掐进我后背。
"砚舟！"陆子然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快切断连接！"
但我已经陷入更深的记忆。这次我看见沈母跪在实验室地板上，怀里抱着昏迷的沈昭宁。她的翡翠项链断了，珠子滚落在满地血泊里。
"求你救他。"她对着赵承恩磕头，额头撞在金属地上砰砰作响，"用林砚舟的数据，用任何方法..."
全息投影突然扭曲。倒计时归零的瞬间，加密信件浮现在空中。只有一行字：
"现在，轮到你选择——原谅，还是毁灭？"
拍卖厅陷入死寂。远处又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像是命运的钟摆，即将开启新的篇章。
\[未完待续\]我死死盯着那行字，呼吸变得困难。小满的手还抓着我的衣袖，她整个人都在发抖。
"砚舟..."陆子然的声音有些发颤，"你看这个。"
他举起手中的档案袋，泛黄的纸张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最上面一页的右下角，沈氏集团的火漆印章已经褪色，但仍能看清那个象征权力的标志。
我接过文件，手指碰到纸张的瞬间，胸口的纹身又开始震动。这次比之前更强烈，像是有人在我心脏旁边敲打。
"哥！"小满惊叫出声。
眼前再次出现数据流。但这次不是记忆，而是一串串数字和图表。我看着那些跳动的数字，突然意识到这是沈氏集团的秘密账目。
"他们在做人体实验。"我喃喃道，"不只是昭宁..."
话音未落，大厅的灯光突然亮起。刺眼的白光让我们都眯起了眼睛。
"糟了。"陆子然迅速熄灭手电，"有人来了。"
我们躲进角落的阴影里。脚步声由远及近，是一个人。那人身穿黑色制服，胸前别着沈氏集团的徽章。
"系统自检完成。"那人对着通讯器说话，"倒计时进入最后阶段。"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倒计时？什么倒计时？
那人走到保险箱前停下，伸手触碰那个手掌形状的凹槽。令人意外的是，保险箱没有任何反应。
"身份验证失败。"机械女声响起，"需要沈氏血脉。"
那人咒骂一声，转身离开。等脚步声消失后，陆子然轻声说："看来他们也在找东西。"
"不只是找东西。"我看着手中的文件，"他们在准备什么。"
小满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哥，你看！"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发现那人的靴底沾着一些暗红色的物质。血迹？还是...
"跟上去。"我低声说。
我们悄悄离开了大厅。走廊尽头的指示牌显示这里是地下一层，但那人正往负二层走。
"砚舟，"陆子然皱眉，"这太危险了。"
"我知道。"我握紧文件，"但我们必须知道他们在准备什么。"
小满突然拉住我："哥，你的纹身..."
我低头看胸口，那片皮肤正在发出微弱的红光。就像...在回应什么。
电梯门即将关闭的瞬间，一只苍白的手伸了进来。
"等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们僵在原地。电梯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张我们都很熟悉的面孔——沈昭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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