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的炭盆烧得旺,百里东君却像嫌不够暖似的,一个劲往树茸怀里钻。
他指尖缠着树茸的腰带穗子,绕了一圈又一圈,忽然凑到对方耳边,用气音说:“阿哥,你听,外面的风是不是在学我说话?”
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廓,树茸的耳尖腾地红了。
怎么比自己还能折腾?
他刚要开口,腰侧忽然一痒,低头就见百里东君的手指正偷偷往他衣襟里探,带着点故意的磨蹭。
树茸“别闹。”树茸抓住他的手,掌心相贴的地方烫得惊人。
百里东君却笑,反手把他的手指往自己唇边带,轻轻咬了咬他的指尖,眼神亮得像淬了火:“可我冷嘛。”
话音刚落,另一只手已经环上树茸的后背,隔着层薄衣轻轻摩挲,“这样就暖多了。”
树茸被他磨得没脾气,刚想松劲,颈侧又传来一阵温热。
少年不知什么时候仰起了脸,鼻尖蹭着他的下颌,嘴唇若有似无地扫过皮肤,像羽毛搔过心尖。
“阿哥,”他声音黏糊糊的,带着点得逞的笑意,“你心跳好快啊,是不是也觉得……有点热?”
说着,整个人干脆蜷进树茸怀里,腿往对方膝头一搭,把他圈得动弹不得。
呼吸交缠间,少年身上的皂角香混着炭火气,变成了勾人的藤蔓,缠得人心里发紧。
树茸树茸无奈地叹气,却还是抬手按住他不安分的后颈,将人往怀里按了按:“再闹,下车自己走。”
“才不要。”百里东君在他颈窝蹭了蹭,像只耍赖的小兽,“要走也得阿哥抱着走。”
马车颠簸了一下,他顺势往树茸怀里撞得更紧,嘴唇擦过对方的喉结,带起一阵战栗。
树茸的手猛地收紧,听见怀里人低低的笑,像偷吃到蜜糖的狐狸,眼底全是得逞的光。
这一路,怕是别想安生了。树茸望着车窗外飞逝的树影,感觉怀里的温度越来越高,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
罢了,被这么缠着,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自己送上门的,他有什么不接受呢?
本来就是看外边下雪了,怕对方伤着,既然如此,再有下次,他也不必再忍的那么辛苦了。
马车碾过一道浅沟,车身猛地一颠,百里东君顺势往树茸怀里埋得更深,鼻尖撞在他锁骨上,带着点疼,却笑得更欢了。
他抬手勾住树茸的后颈,迫使对方低下头,温热的呼吸喷在喉结上,像带着钩子:“阿哥,你看,连马车都帮我呢。”
树茸的手卡在他腰间,指尖触到一片温热的皮肤。
不知何时,少年的衣襟已松开大半,露出精致的锁骨。
他指尖一颤,力道顿时卸了,反而被百里东君抓住手腕,按在自己后背上。
“这样才对嘛。”百里东君仰头,睫毛扫过树茸的下颌,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唇角,“阿哥明明也喜欢我缠着你,干嘛总装正经?”
热气混着少年身上的皂角香涌过来,树茸的呼吸乱了半拍。
他想偏头躲开,后颈却被对方轻轻按住,那力道不重,带着点撒娇的执拗。
百里东君的嘴唇终于贴上他的,很轻,像羽毛落下来,却烫得人舌尖发麻。
树茸“唔……”
树茸的喉结动了动,刚要抬手按住怀里不安分的人,对方却先一步张开双臂,牢牢圈住他的腰,把整个身子都挂了上来,像只攀在枝头的小兽。
吻也跟着变得缠绵,带着点试探的啃咬,又藏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炭盆里的火星噼啪爆开,映得两人交缠的身影忽明忽暗。树茸的手从推拒变成环拥,指尖陷进少年后背的衣料里,带着点克制的力道。
百里东君得寸进尺地撬开他的唇,舌尖轻轻扫过,引来对方一声闷哼,却更紧地抱住了他。
“阿哥……”百里东君的声音在唇齿间含糊不清,带着点鼻音的黏糊,“别忍了……”
树茸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沦在这突如其来的缠绵里。
马车外的风雪还在呼啸,车厢里却热得像要烧起来。少年的手指钻进他的衣襟,带着点凉,却烫得他心口发颤。
他反手环住对方的后颈,把人按得更紧,吻得愈发深沉。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喘着气分开,额头相抵。
百里东君的嘴唇红得发亮,眼神湿漉漉的,像蒙着水汽,却带着十足的得逞。
树茸的指尖还在微微发颤,喉结滚动着,说不出一句斥责的话。
树茸“还要闹吗?”他哑着嗓子问,声音里却没什么威慑力。
百里东君笑着往他颈窝里钻,牙齿轻轻咬了咬他的皮肤:“要,闹到你再也忍不住为止。”
马车继续在风雪里前行,炭盆的热气混着两人急促的呼吸,在车窗上蒙上一层白雾。
树茸低头看着怀里耍赖的人,忽然觉得,这一路的纠缠,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少年单方面的索取,而是两人心照不宣的沉沦。
树茸他抬手捂住少年的眼睛,在那片温热的黑暗里,轻轻吻了吻对方的发顶:“还有大半路要走,乖。”
百里东君在他掌心蹭了蹭,像只满足的猫,却悄悄勾起了他的手指,在掌心里轻轻画着圈,无声地应着,又像在无声地撒娇。
车厢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清晰的心跳声,和窗外风雪掠过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缠绵得像一场没有尽头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