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办的热热闹闹的,树茸一下子娶了百里东君与古尘这对师徒,还有莫棋宣和紫雨寂这对兄弟。
婚礼热闹自然闹洞房的就热闹。
房间内几人大眼等小眼,最后还是树茸一人力压四人,丝毫不落下风。
红烛高燃,映得满室红光发烫。树茸端坐在床沿,大红喜袍衬得他眉眼愈发清亮。
……
红烛燃到了尽头,最后一点光亮在窗纸上跳了跳,彻底灭了。
房间里只剩下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在地上铺出一片银白。
树茸吹了吹床头最后一盏小灯。
他躺到中间,刚调整好姿势,就感觉身边的百里东君往他这边靠了靠,呼吸轻轻扫过他的颈侧。
他没动,只是伸手把被子往四人那边拢了拢,确保每个人都盖严实了。
古尘的呼吸渐渐匀了,大概是累了,往树茸这边转了个身,额头抵着他的胳膊。
莫棋宣和紫雨寂也没了声响,想来是抵不住困意,早就闭上了眼。
树茸睁着眼看了会儿天花板,月光在上面淌过,像条安静的河。
他低头看了看身边挤着的四人,嘴角弯起个浅淡的弧度,伸手将最外侧的紫雨寂往里拨了拨,才慢慢闭上眼。
夜里很静,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像一串轻轻的音符,在月光里荡来荡去。
……
有了百里东君的镇西侯府,还有古尘的药人之术,攻占北离手到擒来。
一件事一件事吩咐下去,攻占北离的战事远比预想中来得顺利。
“阿哥,镇西侯府就是你的靠山。”
百里东君乖巧地靠在树茸怀中,一双go go眼满是爱意。
百里东君心中十分清楚他在做什么,但是他无怨无悔。
他想他这辈子是彻底栽进去了。
树茸“东君真乖。”
勾起手指,轻轻碰了碰百里东君的鼻尖,弄得百里东君痒痒的,但又忍不住又蹭了蹭。
喉结发出舒服的呼噜呼噜的声音。
又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只找到窝的小兽,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
远在暗河的苏昌河,听着自家搭档说的树茸结婚的消息,手指转的实紧青筋暴起,肉眼可怖。
苏暮雨看着苏昌河阴森的冷气,本想安慰几句,没想到得来的却是一阵恶寒。
“木鱼,你说为什么明明我对他才是最有利用价值的?他为什么不娶我?”
呵呵,苏暮雨能说啥?本来还以为他会很伤心,失落了,结果却问他为什么不娶他?
苏昌河猛地将手中的玉扳指攥得死紧,指节泛白,眼底翻涌着戾气:“他要北离,我暗河能给他铺路;他要权柄,我能替他铲除异己。树茸要的,我哪样给不了?”
他忽然低笑一声,笑声里淬着冰,“倒是那几个,除了拖后腿,还能做什么?”
苏暮雨安慰般的拍了拍苏昌河的肩膀,“你真心这么觉得,倒也不是没有机会,要不你也嫁去?”
本来也只是一个安慰般的问候,没想到对方却是眼前一亮。
苏昌河眼睛亮得吓人,像是突然找到了救命稻草,猛地抓住苏暮雨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对!我怎么没想到!嫁过去不就行了?”
他来回踱着步子,阴鸷的脸上竟泛起几分扭曲的兴奋。
“树茸现在身边那几个,论手段、论根基,哪一个比得上我?只要我嫁过去,慢慢让他看清谁才是真正能帮他的人,那些拖后腿的自然会被挤走。”
苏暮雨被他抓得生疼,却没挣开,只是看着他眼底那团越烧越旺的执念,默默叹了口气。
他本是随口一句玩笑,没成想竟真的点燃了对方的痴念——
“你打算怎么做?”苏暮雨抽回手,指尖揉了揉被捏红的地方。
“简单。”苏昌河冷笑一声。
“暗河有规矩,只要能为组织带来最大利益,不拘泥于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