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河看着三人眼底一闪而过的动摇，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拍了拍手：“三位是觉得我在空口说白话？”
他从怀中摸出一块暗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交错的镰刀与锁链，正是暗河最高权限的信物，“暗河十二坞，现已归我调遣。影宗压了你们多少年，暗河的血债，总该让他们还一还。”
为首的提司冷哼一声，指尖敲击着桌面：“你未免太天真。影宗背后是皇室，北离根基深厚，凭你我之力，无异于以卵击石。”
话虽如此，他的目光却没离开那块令牌——那是他们隐忍多年，始终没能触及的权力象征。
眼神看着苏昌河心中的那碟犹豫，也即将破碎。如今想的是，再如何挖一挖他心中所想。
“以卵击石？”苏昌河低笑出声，走到墙边，指尖在地图上划过北离的疆域，一点点抛开描述，“至于影宗……”
他眼神一厉，“三位在暗河蛰伏多年，难道就没发现，影宗的那位宗主，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了？”
这话像是戳中了要害，三人的脸色微变。
这些年影宗行事愈发诡异，对暗河的掌控也愈发严苛，他们心中早有不满，只是苦于没有契机。
“自由？”最年轻的提司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点沙哑，“你口中的自由，是什么样的？”
苏昌河转身，眼中闪烁着蛊惑的光：“是不必再做皇室的刀，不必再躲在阴影里舔伤口。暗河的名号，本该让天下人敬畏，而不是成为影宗的垫脚石。”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事成之后，提魂三司便是新影宗的掌权者，如何？”
三人再次对视，这一次，眼中的犹豫少了许多。
为首的提司缓缓起身，抱拳拱手：“丑话说在前头，若事有差池……”
“后果我一力承担。”苏昌河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从今日起，暗河与提魂三司，同进同退。”
窗外的风卷着枯叶掠过，落在窗台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苏昌河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渐渐冷了下来。
他要的从不是什么自由，只是想把树茸身边那些“无用”的人都扯下来，让对方看清，谁才是唯一能与他并肩的人。
至于这些提司的野心？不过是他棋盘上的棋子罢了。
等他真正站到树茸身边，这些人，也该被清理了。
室内只剩下他一人，指尖摩挲着那块暗金令牌，冰冷的触感没能压下心中的躁动。
他仿佛已经看到，树茸身边的位置空了出来，正等着他走过去。
“树茸，等着我。”他低声说，眼底是势在必得的偏执，“这一次，你只能选我。”
远在天外天的树茸，像是有所感应。
阿嚏——这是有人想我了吗？
作者觉不觉得苏昌河和苏暮雨真的好磕
作者以下是一个小剧场
暗河的石室里，烛火忽明忽暗。苏暮雨正低头擦拭着一柄短刀，刀刃映出他清冷淡漠的脸。
苏昌河从外面进来，带着一身寒气，将一件沾了雪的披风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木鱼，你说树茸那几个新欢，能撑到几时？”
他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嘲讽，顺手拿起桌上的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
苏暮雨没抬头，指尖划过刀刃，声音平静无波：“与你无关。”
“怎么与我无关？”苏昌河挑眉，凑到他跟前，故意用肩膀撞了撞他。
“等我把他们都解决了，你说树茸会不会回头看我一眼？”他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像个藏着秘密的孩子。
苏暮雨终于抬眼，目光落在他沾了雪的发梢上，沉默片刻，伸手替他拂去那点白。
“你又在计划什么？”
“计划？”
苏昌河笑了，一把抓住他拂雪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你摸，这里装的全是他。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做点‘计划’又何妨？”
他掌心滚烫，带着不容置疑的偏执。
苏暮雨的指尖被烫得缩了缩，却没挣开。
“暗河的刀，不该为儿女情长染血。”
就像我永远不能告诉你，我喜欢你。
“那该为谁？”苏昌河凑近了些，呼吸几乎要喷在他脸上。
“为影宗那些老家伙？还是为你这颗捂不热的木鱼脑袋？”
他忽然低笑一声，松开手，转身走到窗边，“你不懂，木鱼。得不到的东西，抢过来才有意思。”
苏暮雨看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被他抓过的手腕，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
他拿起擦好的短刀，重新入鞘，声音轻得像叹息：“抢来的，未必是你想要的。”
苏昌河没回头，只是望着窗外飘落的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不是，要试过才知道。”
昌河，我们真的回不到从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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