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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心剑道

异瞳医女:从系统任务到楚国风云

晨露还凝在演武场的青石缝里时,谢锦裀已握着那柄旧短剑站定。昨日从莫院判药房取回的薄荷还晾在廊下,叶片上的清香混着剑穗的檀木味飘来,她试着将搭脉时“寸关尺”三指凝神的法子用到挥剑上——指尖忽然觉出不同,剑尖破开晨露的轨迹,竟与前日给红曦试针时“银针刺入合谷穴”的角度隐隐相合,连腕间发力的轻重,都像极了施针时“捻转补泻”的分寸。

  这几日练剑,她总把莫院判给的“烈酒活络膏”带在身上。昨日扎马步腿酸时敷上,今日竟觉膝盖处的气血格外通畅,连挥剑时滞涩的“点穴式”,都似被酒气化开般顺了些。到了申时,她使出“劈剑式”的刹那,忽然恍惚——剑身在眼前化作一道银白流光,而她仿佛能“看见”每一缕气流的走向,就像前几日隔着皮肉给病人诊脉时,“看见”经脉中运行的气血般清晰。收势时虎口薄茧泛起点麻的痒,丹田处攒了三日的气劲骤然散开,顺着血脉漫到指尖,竟与前日炼蒸馏酒时“控火候到最匀处”的通透感如出一辙。

  “叽叽喳喳——”蓝宝的声音突然炸响,【主线任务五开启:铸剑为医。需于四年内融会剑术与医术,达成“剑人合一”境——以剑势导气血,以医理驭剑招,使剑成为体脉的一部分,使医成为剑招的根基。时限:一千四百六十日。】

  四年。谢锦裀低头摩挲短剑的剑鞘,上面的缠枝莲纹,与药箱里那套银针的针柄纹样分毫不差。前几日总练不顺的“点穴式”,此刻忽然在脑中亮堂起来——若是以刺穴的准度出剑,以运针“稳、准、轻”的劲收势,会不会就顺了?她想起莫院判昨日说的“外科缝合需‘透而不损’”,或许剑招也该如此,既要破得开阻碍,又不能伤了根本。

  晚风掀起衣袂时,廊下灯笼的暖光落在药庐的窗纸上。谢锦裀转身往药庐走,案上还摆着昨日和莫院判一起整理的《外伤急救图谱》,页脚贴着“烈酒馏出液洗创”的小注。她取下墙上的银针,指尖捏着针尾悬在薄荷叶上——往日施针,她能凭指腹触感辨清穴位下的筋络,可此刻望着叶片,竟想起挥剑时剑尖破开空气的震颤,与银针刺入皮肉的微麻,竟有几分同源的力道。

  “若把剑当针呢?”她喃喃自语,手腕轻转,银针擦着叶片边缘落下,恰好挑开一片蜷曲的枯叶。灵光骤然炸开——前几日生硬的“落英式”,剑势该如施针般轻盈,却要带着劈荆棘的锐劲,就像给瘀堵的经脉施针,既要准,更要透。她抓起院角的短剑,对着月光下的枇杷树影挥剑,刻意模仿推拿时的“按、揉、点、拨”:剑扫过枇杷叶时,风不疾不徐,既没折损新叶,又卷落了枯黄,倒像给老树做了场细致的经络梳理。

  “原来如此……”谢锦裀收剑时额角沁汗,却笑得明亮。医术讲“通则不痛”,剑术求“畅则不滞”,都是在与“气”周旋——医是调理体内气血,剑是驾驭周身气势,若能让两者同频共振,大抵就是“剑人合一”了。

  “在琢磨什么?”谢清晏的声音从廊下传来,他捧着个旧木盒,月光落在鬓角银丝上,盒沿还沾着点药香——是从莫院判药房那边过来的。“这是你祖父留下的《剑经》,昨日莫院判还跟我说,你总问他‘剑招能不能仿针法’,想必用得上。”

  木盒打开的瞬间,泛黄纸页上的剑谱与医案批注撞入眼帘。祖父的字迹遒劲,在“劈剑式”旁写着“如剖痈,需循肌理,避血管”,竟与莫院判昨日教她的“外科清创要诀”字字呼应。谢锦裀指尖抚过墨迹,忽然想起前日练剑时,父亲说“扎马步如诊脉,需沉气”,祖父的批注则补了下半句“挥剑如施针,需凝神”——原来从祖父到父亲,再到莫院判,早把“医武相融”的路指给了她。

  那夜她在药庐待到寅时,将《剑经》与《外伤急救图谱》摊在一处,把祖父的剑招批注和莫院判的医理讲解逐句对照。晨光漫进窗时,案上已铺开三张素笺,指尖悬毫时,祖父“剑如针,需透而不损”的字句、莫院判“烈酒炼精,去浊存清”的炼药之法,还有练剑时“气劲随脉走”的体感,最终凝作三个墨字:【三点定位斩】。

  后院老枇杷树上,她用红绳悬了三枚铜钱——最低枝桠的铜钱对应“手太阴肺经”的中府穴,半腰树疤里的对应“膻中穴”,梢头的对应“天突穴”,恰如莫院判说的“上中下三焦易淤堵处”。谢锦裀握着短剑站在三丈外,深吸一口气将搭脉的触感移到腕间:斩最低铜钱需如按“寸脉”轻灵,刺树疤铜钱要似按“关脉”沉稳,挑梢头铜钱需若按“尺脉”透劲。

  “嗤——”剑风掠过梨叶。第一剑擦着红绳划过,铜钱裂成两半,红绳仍绷直;第二剑从钱孔钻入,挑得铜钱转了三圈,新叶未落一片;第三剑跃起时,她想起莫院判教的“气管异物急救需趁呼吸间隙发力”,剑势随自己的呼吸起落,梢头铜钱裂成四瓣时,她稳稳落地。抬手抚过剑身,三式轨迹在脑中清晰如绘——正如给错位筋骨复位,需先定准三点,再借势发力,差一分便可能伤了周遭肌理,这和莫院判强调的“外科精准”,原是同一个道理。

  接下来几日,她又创出【盲式听脉】:用黑布蒙眼,借药庐外三盏琉璃风铃的声响辨“脉息”——东侧脆亮的是“浮脉”,西侧闷沉的是“沉脉”,中间时强时弱的是“虚脉”,出剑如施针,精准挑落铃心银箔;

  再到【活体控制】:竹笼里的白兔被软棉绳轻捆,她用比短剑轻一半的薄刃挑绳,剑势如“神经血管分离术”般循绳游走,断绳时兔子鼻尖蹭过剑刃,竟毫发无损。每次练完,她都要去莫院判那里讨教——将剑招的发力感说给老医者听,莫院判则用医理印证:“你这‘盲式听脉’,实则是‘以气感代触感’,和我教你的‘悬丝诊脉’异曲同工。”

  三日后暮色漫窗时,谢清晏叫她去书房。转身的刹那,一柄温吞银白的剑撞入视线——不是旧剑的沉冷,剑鞘透着细腻光泽,月白缠绳握在手里竟不压手。“试试。”父亲递过剑柄,她指尖刚触到木柄,一股韧劲便顺着掌心漫上来,轻轻一抖腕,剑身“嗡”地弹出半尺,竟如银鳞软鞭般弯出弧线,随即又绷直寒光凛然。

  “这是百炼软钢所铸,经七十二道火炼,百次手锻。”谢清晏的声音带着笑意,目光落在她握着剑的手上——这双手刚用莫院判的法子炼过新一批“烈酒汤”,指尖还留着药材的清香,“寻常剑或刚易折,或柔无锋,唯有这剑,能刚能柔。就像你学医武,既要莫院判教的‘柔韧仁心’,也要练剑的‘刚健果决’。”

  谢锦裀握着剑柄,剑身震颤似与自己的气息相应和——柔韧时像施针的巧劲,刚猛时像炼蒸馏酒“火候到极致”的寸劲,竟像把她这些日子学的医、练的剑,都熔进了这柄剑里。“父亲,请允我为它取名。”她抬眼时,眸中映着剑的寒光,却透着澄澈。

  “素心。”她轻声道,指尖抚过剑身,“莫院判说‘医者需素心,不贪不嗔’,您说‘武者需素心,不骄不躁’。这剑刚柔并济,守得住本真,持它便要时时警醒,莫忘学医武的初心。”

  谢清晏望着她,忽然想起前日莫院判来送药时说的话:“殿下把剑练出了药香,是真懂‘铸剑为医’了。”他笑着点头,眼角皱纹里盛着暖意——从医书到剑谱,从蒸馏釜到素心剑,他的女儿,正一步步走着一条旁人未走的路,却走得稳,走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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