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静静地看着她，半晌才说：“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她都是我妹妹。”
“即使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
“即使如此。”陆铭的语气很坚定，“我会带她回家，会治好她，会保护她。这是我的承诺。”
苏晚晴低下头，不再说话。
她知道陆铭没有理解她话里的真正含义。
也许这样更好。让他保持希望，直到最后一刻。
因为有些真相，比绝望更残酷。下午时分，两人在废墟中继续前行。
街道变得更加空旷，建筑的损毁程度也愈发严重。陆铭注意到，这里的尸鬼数量明显减少了，但偶尔出现的个体看起来更加强壮。
“辐射浓度还在升高。”苏晚晴看着手中的仪器，眉头紧锁。
“这些尸鬼......”陆铭指着远处一只正在啃食同类的尸鬼，“它们好像变聪明了。”
那只尸鬼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缓缓转过头来。它的眼中闪烁着不同寻常的光芒——不再是纯粹的饥饿，而是某种近似于思考的东西。
苏晚晴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我们快走。”
他们绕过那个区域，继续朝西山方向前进。路上，陆铭不止一次地回头张望，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暗中观察着他们。
“你有没有觉得......”陆铭压低声音，“有人在跟踪我们？”
苏晚晴启动【信息素感应】，仔细探查周围的气息。几秒钟后，她摇了摇头：“没有人类的气息。但是......”
“但是什么？”
“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苏晚晴皱起眉头，“就像是整个城市都在'看'着我们。”
陆铭心中一紧。他想起了妹妹那条未完成的信息，想起了她可能正在某个地方等待着自己的救援。
“瑶瑶一定在等我。”他低声自语。
苏晚晴听到了这句话，内心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她想告诉陆铭自己内心的担忧，想让他做好心理准备。但看着他眼中那份近乎偏执的希冀，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也许......也许我想多了。她暗自想道。也许陆瑶真的只是被困在某个地方，等待着哥哥的营救。
但她内心深处却有个声音在不断提醒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黄昏时分，他们找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一座废弃的加油站。
陆铭利用【构造解析】检查了整个建筑的结构，确认没有坍塌的危险后，两人决定在这里过夜。
苏晚晴从背包里拿出晚餐——几块压缩饼干和一瓶水。
“省着点喝。”她递给陆铭半瓶水，“我们的补给不多了。”
陆铭点头接过水瓶，但并没有立即喝下去。他望着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空，心事重重。
“苏晚晴。”
“嗯？”
“你觉得我妹妹她......”陆铭停顿了一下，“她会不会已经......？”
这个问题如同一根刺，直接戳中了苏晚晴内心最敏感的地方。她知道应该诚实，知道应该让陆铭做好最坏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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