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客脚尖刚踏上岩壁凸起的石块准备上去,手腕就被一股微凉的力道攥住。
他转头,对上张起灵沉静无波的眼眸,对方的指尖带着岩壁的寒气,力道却不容置喙。
张起灵“我来”
张起灵的声音依旧平淡,却透着不容反驳的决绝,话音未落,他身形如猎豹般敏捷地掠过张海客身侧。
张海客下意识后退半步,看着张起灵利落地将绳索在腰间缠了两圈,双腿屈膝蓄力,而后纵身一跃。
身体倒挂而下,脚踝精准缠住预先固定好的麻绳,整个人悬空荡到铁马正上方,恰好与马鞍齐平。
张念“臭小子捣什么乱,快点下去!”
张念见状拉紧绳索皱眉看着张起灵。
张起灵没搭理他,他左手稳稳按住晃动的身体,右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瓷瓶,瓶身泛着暗哑的光泽,像是某种古物。
他拔开瓶塞,一股刺鼻的酸腐气息瞬间弥漫开来,与石室里的潮湿味混杂在一起,让人忍不住皱眉。
张起灵倾斜瓶身,几滴白色的液体缓缓滴落,落在铁马乌黑发亮的脊背处。
滋啦——
刺耳的腐蚀声骤然响起,伴随着白色的烟雾升腾,铁马表面的乌色涂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露出下方暗灰色的金属质地。
那液体的腐蚀性极强,不过片刻,铁马脊背就被蚀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圆洞,边缘还在滋滋作响,
张砚秋“小乖小心点!”
张砚秋攥紧了拳头,忍不住出声提醒。
她掌心还残留着方才拉张起灵时的微凉温度,此刻看着他倒挂在半空的身影,心脏莫名提了起来,悬得老高。
洞壁湿滑,张起灵仅靠绳索固定身形,在昏黄的光线下勾勒出冷硬的侧脸轮廓。
张起灵“别动。”
张起灵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张起灵“千万不要引起震动。”
话音刚落,他从怀中摸出一个火折子,指尖灵巧地吹燃。橘红色的火光跳跃着,缓缓靠近先前溶出的小口,将洞内的景象一点点照亮。
烟雾渐渐散去,看清洞里情形的那一刻,张起灵的呼吸下意识地屏住了,黑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洞内交织着密密麻麻的银色丝线。
那些丝线细如发丝,却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显然是由精铁锻造而成,纵横交错间织成一张精巧却致命的蛛网,覆盖了整个洞穴内部。
每一根丝线都绷得笔直,仿佛稍有触碰,就会立刻触发杀机。
而在这张“蛛网”的正中央,嵌着十几颗圆润的黑色珠子,约莫拇指大小,乌沉沉的,看不出材质,静静躺在丝线交织的核心处。
张海杏“怎么了?”
张海杏倒挂在另一侧,缩了缩鼻子,洞内潮湿的气息让她有些不适。
倒挂的姿势让她额头的碎发垂落,正好扫过粗糙的岩壁,带来一阵细密的痒意,她却不敢随意动弹,只能压低声音追问。
张海杏“什么机关?”
张起灵“这是十八弦的变种。”
张起灵的目光在那些丝线和黑珠上逡巡,语气依旧平淡。
张起灵“而且复杂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