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张海杏、张九日也陆续顺着绳索下滑，每个人都动作谨慎，生怕触发机关或是失足坠落。
张砚秋是倒数第二个下去的，她紧紧抓着绳索，手心因为紧张冒出了冷汗，冰凉的绳索触感让她稍微镇定了些。
通道内的阴凉气息比上面更重，周围一片漆黑，只有上方传来的微弱火光能勉强照亮身前的绳索。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石壁上的苔藓擦过手臂，滑腻的触感让她有些不适，耳边还能听到水滴从头顶滴落的声音，“滴答、滴答”，在空旷的通道内不断回响。
下滑到一半时，她忽然脚下一滑，指尖在湿滑的绳索上打了个溜，身体猛地往下坠了半尺。
惊呼声卡在喉咙里，她下意识闭眼，却在下一秒感觉到腰间多了一只温热的手，稳稳地将她托住。
张起灵“抓稳。”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熟悉的清冷，却莫名让人安心。
张砚秋睁开眼，借着上方微弱的光线，看到张起灵不知何时竟守在了通道中段的一处凹台边，他的另一只手还抓着绳索，身体微微前倾，托在她腰间的手力道恰到好处，既稳住了她的身形，又没有过分逾越。
他的掌心带着常年握刀留下的薄茧，触感略显粗糙，却异常稳固。
张砚秋脸颊发烫，连忙重新握紧绳索，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张砚秋“谢、谢谢你，小乖。”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目光落在她汗湿的额发上，眉头微蹙了一下。
他松开托着她腰间的手，转而从背包里摸出一块干燥的布条，递了过来。
张起灵“擦汗，手心滑。”
布条带着淡淡的草药味，应该是用驱虫的药草泡过的。
张砚秋接过布条，快速擦了擦手心和额头的汗，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他的手指，只觉得那触感微凉，却让她纷乱的心绪瞬间平静了不少。
张起灵“下面有台阶，慢些。”
张起灵看着她，眼神比平时柔和了些许，他伸手替她拨开垂到脸颊的发丝，指尖划过她的耳尖，带着一丝凉意。
张起灵“跟着我的脚步。”
张砚秋用力点头，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温暖而踏实。
她跟着张起灵的指引，小心翼翼地继续下滑，这一次，脚步沉稳了许多。
就在她快要滑到尽头时，下方传来张起灵的声音。
张起灵“快到了，脚下踩稳。”
她心中一暖，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隐约看到下方有一点微弱的火光，那是张起灵手里的油灯。
她双脚终于踏上了坚实的地面，长舒了一口气，抬头望去，通道上方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光点，像夜空中的星星。
周围是一片开阔的空间，张起灵正举着油灯等在一旁，灯光照亮了周围的景象。
这时张海客也滑了下来，落地的瞬间便快步走到张砚秋身边，伸手替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语气带着几分关切。
张海客“没事吧。”
他的动作自然而熟稔，眼神里的担忧毫不掩饰。张砚秋摇摇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张砚秋“我没事，多亏了小乖。”
张海客看向张起灵，点了点头。
张起灵微微颔首，目光在张砚秋脸上停留了一瞬，见她确实无碍，才转身朝着前方的黑暗走去，油灯的光芒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张海客拍了拍张砚秋的肩膀，声音温和。
张海客“姐姐跟紧我，这里的路还不知道有什么危险。”
他的手掌落在她的肩上，沉稳而有力，让她心中的安全感更甚。
张砚秋点头，快步跟上他的脚步，目光偶尔掠过前方那个挺拔的背影，心里泛起复杂而微妙的情绪，在这幽深的洞窟之中，这份悄然滋生的情愫，就像黑暗中微弱的灯火，温暖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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