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刚落，手腕就被一只微凉的手攥住了。
那触感带着玉石般的清润，却又裹着几分常年握刀的薄茧，顺着皮肤轻轻摩挲，泛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张起灵拉住了她的胳膊，力道不算重，指尖只是虚虚扣在腕间脉搏处，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仿佛只要她再往前半步，那力道便会瞬间收紧。
他依旧没说话，墨色的眸子沉沉地看着她，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眼神平静却深邃，像是寒潭映着夜月，表层波澜不惊，底下却藏着翻涌的暗流，分不清是在阻止，还是在担忧。
他周身的气息比洞窟里的寒气更甚，却奇异地让人安心，仿佛有他在，就没有跨不过去的险。
几乎是同一时间，张砚秋的另一只手也被人拦住了。
张海客上前一步，大手稳稳地扣住了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滚烫，带着常年练拳磨出的厚茧，粗糙得有些硌人，却力道十足，将她的手腕攥得严实。
他身上的硝烟味还未散尽，混着淡淡的松脂香，是属于张家外家子弟独有的烟火气。
张砚秋愣了愣，手腕被两只温度截然不同的手攥着，一边是清寒如冰，一边是灼热似火，两种力道交织在一起，让她动弹不得。
她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张起灵，他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只是眼神似乎比刚才更沉了些。
她又看向对面的张海客，他眉头微蹙，神色间满是不容置喙的坚决，一时没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阻拦。
张海客“你不能去。”
张海客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兄长般的威严，打破了洞窟里的沉寂。
他刚开口，就被旁边的张海杏打断了。
张海杏“我来！”
张海杏撸起袖子，快步走到洞口前，露出的胳膊白皙得像上好的羊脂玉，却在灯光下隐约可见青色的血管和紧实的肌肉线条，透着股不服输的韧劲。
她显然是被刚才凝滞的沉默刺激到了，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眼底闪着倔强的光，像只蓄势待发的小兽。
张海杏“不就是伸个手进去吗，有什么好怕的。”
她仰头挺胸，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不屑，目光扫过黑漆漆的洞口，刻意忽略了那里面隐隐透出的阴冷气息。
张海客立刻松开张砚秋，转身大步拦住了张海杏，眉头拧得紧紧的，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一脸严肃，语气也沉了几分。
张海客“你还小，我来。”
张海杏“我都多大了还小！”
张海杏不满地瞪着自家哥哥，眼眶微微泛红，忍不住嘟囔。
张海杏“刚才明明是你说要一个一个轮的，现在轮到我了，你又拦着。”
她身形灵巧地试图绕过张海客，却被他伸出手臂牢牢挡在身后。
张海客身材高大，宽阔的肩膀像一堵墙，将她护得严严实实。
张海杏不甘心地挣扎着，小手推着他的后背，兄妹俩一时僵持不下，低声的争执在空旷的洞窟里轻轻回荡。
一旁的张念举着燃油灯，灯芯跳动着橘红色的火苗，将他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
他饶有兴致地看了眼被两人护在中间的张砚秋，目光在她被攥过的手腕上停留了一瞬，又将视线转向争执的张海客兄妹，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舌尖轻轻舔了舔下唇。
他晃了晃手里的油灯，灯油轻轻晃动，洒下细碎的光影，映得他眼底的笑意越发玩味，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调侃。
张念“张海客，你心疼你妹妹就直说，别在这磨磨唧唧的。”
张念“要不这样，你把马腿剪给我，我来动手，保证绝不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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