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梓墨走到课桌旁，如往常一般，从桌下取出一本书翻阅起来，课桌里还放着一把钥匙。
实际上，他已顺利通过期末考核。人族的教育分为两类：一类是面向12岁以下人群的应试教育，通过后能获取毕业证，进而进入更高等的学堂学习，要是先天能力突出，还能直接进入灵力院校；另一类是实践教育，普通人可以通过花钱来进行学术进修，像研究古代历史这类，或者通过先天灵力测试进入灵力院校。
毕业证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好在渊梓墨成绩不错，以全校前十的名次拿到了毕业证。要是先天灵力测试没能通过，学校会推荐他去更高等的普通院校。
“渊梓墨，都考完了，还看你那几本破书干嘛，没必要啦。”一个黑发男孩冷不丁坐到他旁边。这男孩面容清秀，只是身材有些胖，他是渊梓墨为数不多的朋友——杜飞轮。
在这所学校里，大多数人都三五成群，形成了不少小团体，渊梓墨和杜飞轮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唉，太无聊了，话说今天要开始先天灵力测试了，你紧张不？”杜飞轮问道。
“有啥好紧张的，过不了就……”渊梓墨话没说完，杜飞轮就抢过话头，“过不了我就啃我爸的老本呗。我家有的是钱，到时候找我爸拿点钱开个酒吧，再娶个老婆，这辈子就圆满咯。”
“你倒是逍遥，你爸知道得气死。不过我觉得你应该能过，毕竟灵师后代大概率也是灵师，何况你爸都已是一阶超凡镜了。”渊梓墨说道。
“没办法，老子挣钱儿子花，天经地义。等我有钱了，也这么干。”杜飞轮撇了渊梓墨一眼，不再言语。因为再过两分钟就要上课了，这是最后一堂课，老师会讲解毕业后的去向，并且带领大家去进行先天灵力测试。
渊梓墨用手撑着下巴，开始有些犯困，或者说觉得无聊。看书能打发时间，可他那本书早就看完了，现在翻来翻去也没什么意思。不过今天之后，他得把这本书还回图书馆，还要把钥匙还给老师。要不是老师给了他那把钥匙，他也没机会了解到这么多知识。
一个十分年轻的老师走上讲台，他有着棕色的眼眸和头发，是校长的儿子。从灵力院校毕业后，他就直接来到这所学校任教，毕竟要继承校长的位置，还是需要一些经验的。
“咳，渊梓墨，上来把这些纸发下去。”老师说道。
渊梓墨没有迟疑，走上讲台，一张一张地把纸发到每个同学的桌子上。同学们都不屑地看着他，私下里总流传着渊梓墨是老师私生子的说法，他辩解过几次，后来也就不管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渊梓墨和卡加诺长得一点都不像。
最后一张纸发到杜飞轮桌上，渊梓墨随即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卡加诺缓缓开口：“我想你们已经拿到毕业证了。拿到毕业证的，可以看看以后能从事哪些行业。要是通过先天灵力测试，那就另当别论；没通过也别灰心，学校支持复读，没有毕业证，在社会上很难找到工作。”
那张纸上写的是毕业后的去向，是学校专门总结的。毕竟录取率越高，学校的名声就越大，在这上面投入资金，对学校来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突然，一个约30岁的女老师敲门进来，说道：“卡老师，我们班的先天灵力测试已经结束了，再过半小时就到你们班了，提前准备一下。”
卡加诺点点头，朝女老师笑了笑，女老师瞬间脸红，关上门出去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她喜欢卡老师。
“渊梓墨，来我办公室一趟。”卡加诺说道。
渊梓墨没有犹豫，径直跟着老师去了办公室，台下的学生又开始议论纷纷，重提私生子的话题。
进入办公室后，卡加诺从里面锁上门，从抽屉下面掏出一个瓶子递给他：“这是聚灵丹，你在这儿把它吃了，能暂时提升你体内的灵力储量，这样你肯定能通过灵力测试。我只有这一颗，别浪费了。”
“可这是作弊啊，老师，要是被发现，您怎么办？”渊梓墨问道。
“你这小家伙还知道心疼老师啊。借我的身份在图书馆借了那么多书，搞得我自己都没书看了。”卡加诺笑着说。
渊梓墨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经常用老师的名义去借书，因为学生借书的数量是有限的，老师没有阻止，他就以为老师不用借书，直到今天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怪你，你是老师最疼爱的学生。我毕业后没机会继续深造，就被我爸叫回来教书了，这是我一生的遗憾。我希望你能替我在灵师这条路上走得更远。”卡加诺语气恳切地说。
“老师，我不愿意，我不想用这种手段通过测试，我要凭自己的实力。”渊梓墨态度坚决。
“这是学校默许的，就算你不干，别人也会干。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自己来呢？”卡加诺有些恼火，“为了提高先天灵力测试的通过率，学校每年会给一个学生吃这种药，让他通过，这也是为了学校的名声。”
“你要是不用，今天恐怕就出不去了。知道这个秘密，我想学院也不会放过你。”卡加诺的眼神变得从未有过的严厉。
渊梓墨很惊讶，但还是坚持：“可我过不了自己这关。老师您不是说过人要有信用吗？用这种方法通过测试，我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见他如此，卡加诺瞬间没了气势，他知道不该用这种方法逼迫自己的学生。“渊梓墨，你可真是我的好学生啊。”他打开门，放渊梓墨出去，他清楚，要是渊梓墨把这事说出去，自己会被教员会除名，还会受到重罚，学院也会受到牵连。
渊梓墨似乎猜到了老师的心思，扭过头说：“老师，您放心，这事我一定烂在肚子里，永远不会说的。”
半小时很快过去，卡加诺带着2班的学生前往觉醒室。
一个白色长发的女生从渊梓墨身旁走过，一股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忍不住回头。女生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渊梓墨认识她，是兄弟班一班的白川。学校有很多关于她的传说，她无疑很漂亮，家境也很雄厚。杜飞轮私下和他讨论过，连老师都劝他和白川走近点，可渊梓墨对此一窍不通，三年来两人毫无交集。她身上的寒气，大概是因为出身大家族，天赋与生俱来，先天就带着一丝寒气吧。
见她没回头，渊梓墨也不再看。没人注意到，白川突然回头瞅了他一眼，眼眸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不过没持续多久。
一个老师早就在那儿等着了，和卡老师简单聊了几句，就让学生进去了。
里面负责测试的，一个是脸上有抓痕、凶神恶煞的中年老师，另一个比较文静，应该是教员会派来的。
“刚才那个班通过的不多，我倒要看看你们2班能过多少，别又是一群没用的小崽子。”凶神恶煞的老师说道。
他拿出一个方锥状的东西，注入一丝灵力，石头从底部往上逐渐变亮，最后光芒大放。“看清楚了吗？这就是你们要做的。”
很多学生都很兴奋，要是通过了，再努力修炼就能成为人上人的灵师。
“你，第一个上。”老师指着一个躲在人群后的女生说道，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女生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我吗？”她本想借前面的人打掩护，先看看同学们的测试结果，没想到直接被选中了。
“对，就是你。”老师语气强硬。
女生还想打马虎眼，可看到老师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不情不愿地把手放在石头上。
时间一点点流逝，石头上的光芒越来越盛，可只灌满了一点点，女生就因为吃痛把手放开了。
老师叹了口气，示意她下去。“我还没准备好，刚才吃痛了，所以放开了。”女生辩解道。
“连这点痛都受不了，还当什么灵师。”老师凶神恶煞地说，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
接着老师一个个点名测试，另一位老师则在记录。
很快轮到杜飞轮，他把手放在石头上，石头开始吸收他体内的灵力，不一会儿就半满了，还在继续上升，直到大概四分之三的高度才停下。
凶神恶煞的老师终于露出一抹微笑：“你可以下去了。”
最后一个是渊梓墨，他把手放在石头上，突然一股刺痛感如河水般袭来，他没有放手，继续坚持，直到石头光芒半满时，才忍不住跌倒在地。
凶神恶煞的老师点了点头，示意他下去。
旁边文静的老师突然宣布：“我宣布一下通过的名单，只有两个人通过了，杜飞轮和渊梓墨。”
下面顿时响起很大的质疑声，对杜飞轮还好，对渊梓墨就变味了，各种谣言都冒了出来，甚至说他作弊。
见实在压不住质疑声，那位文静些的老师走到渊梓墨身旁，取出一枚丹药，道：“这是灵胎丹，服下后对你未来修行大有裨益。但要是你之前服用过聚灵类丹药，两股药力相冲，运气差的话，怕是会有性命之忧。你敢吃吗？”
渊梓墨没有丝毫犹豫，接过丹药便一口吞下。只觉一股暖意在体内弥漫开来，并无半分不适。那老师将手搭在他肩上，细细感知，也没察觉出任何异样。
“大家都看到了，毫无异常反应，这说明他没作弊。事实就摆在眼前，都清楚了吧。”文静老师朗声说道。
随后，她忽然叫住渊梓墨：“你服下了灵胎丹，回去好生炼化，对日后修行帮助极大。我叫雅泽，是教员会的人，日后若毕业，可来找我。”
渊梓墨赶忙道谢，这丹药对他而言，无疑是天大的助力，哪怕是最低等的丹药，以他的家境也负担不起，今日能得此机缘，实属侥幸。
“都可以走了。”那凶神恶煞的老师不耐烦地说道。
尽管满心不情愿，可也别无他法，不少学生都唉声叹气地离开了。
漫长的自习过后，终于放学了。渊梓墨把钥匙还给老师，老师祝愿他前程似锦，也感激他此前没将自己的事说出去，还叮嘱他好生炼化药力。就此，他们迎来了漫长的暑假，而低年级学生，还要再上一个月课才会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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