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顾沉舟的道歉声明准时出现在各大平台。
他在声明中承认了自己的鲁莽行为，为给林晞造成的困扰道歉，并澄清了误会。声明措辞诚恳，没有任何推脱责任的表述。
林晞刚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手机被夏冉的消息轰炸了。
"晞晞！顾沉舟真的道歉了！"
"这声明写得太有诚意了吧，我都要被感动了！"
"等等，你们昨天到底聊了什么？他居然真的按你说的做了？"
"我现在开始相信童话了，王子真的会为灰姑娘改变！"
林晞看着这一串消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夏冉这戏精属性又发作了。
她正想回复，门铃突然响了。
透过猫眼看去，是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手里还提着精美的礼盒。
"请问您是林晞小姐吗？我是顾先生的经纪人徐劲森。"男人的声音很有礼貌。
林晞打开门，徐劲森恭敬地鞠了一躬。"昨天麻烦您了，这是顾先生让我带来的一点心意。"
"不用这么客气。"林晞接过礼盒，发现包装精美得让人舍不得拆。"请进来坐一下吧。"
徐劲森摆手。"不用了，我还有其他事要处理。对了，关于后续的公关处理，如果您有什么想法，可以随时联系我。"
他递出一张名片，又补充道："顾先生说，如果您在网上遇到什么恶意评论，我们会第一时间处理。"
林晞点点头。"谢谢您的关心。"
等徐劲森离开，林晞才打开礼盒。里面是一套她一直想买但舍不得的护肤品套装，价格不菲。
更让她意外的是，盒子里还有一张手写的便条：
"谢谢你的面条。——沉舟"
字迹工整，透着股淡然的气质。
林晞盯着这张纸条看了半天，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这人挺有意思的。
另一边，顾沉舟正在片场拍戏。
"卡！很好，这条过了。"导演满意地点头。"沉舟的状态今天特别好，那个眼神戏处理得很棒。"
工作人员开始准备下一场戏，顾沉舟走到休息区喝水。
徐劲森凑过来，压低声音说："东西已经送到了。不过你确定这样做合适吗？网上已经有人开始猜测你们的关系了。"
"送个护肤品而已，有什么不合适的。"顾沉舟的语气很淡定。
"我是说..."徐劲森欲言又止。"算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对了，那个林晞确实和想象中不一样。"
"怎么说？"
"我原以为网红都比较功利，但她看起来很真诚。而且，她居然没有要求我们帮她澄清什么，也没有趁机要求任何合作机会。"
顾沉舟停下喝水的动作，想起昨晚女孩认真的样子。
确实，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任何对自己有利的要求。
"不过话说回来，"徐劲森继续说，"网上对你们的CP磕得挺厉害的。有人说你们很般配，还有人开始扒她的资料，说她人品不错。"
顾沉舟挑眉。"磕CP？"
"就是说你们适合在一起啦。现在的网友想象力都很丰富。"徐劲森摇摇头。"不过也有一些恶意评论，说她想蹭你的热度。我已经让公关部处理了。"
顾沉舟的脸色暗了下来。"处理干净一点。"
"明白。"
拍摄结束后，顾沉舟回到酒店。洗完澡出来，看到手机上有一条微信消息。
是林晞发来的：
"谢谢你的礼物，很贴心。不过下次不用这么破费啦，我又不是真的被你撞坏了(ಡωಡ)"
后面还跟着一个可爱的表情包，是只小猫咪抱着爱心。
顾沉舟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最后回了一个字：
"好。"
发完才觉得太简洁了，又补充了一句：
"身体没事就好。"
那边很快回复：
"我皮糙肉厚的，哪有那么容易坏。对了，今天网上还挺热闹的，你还好吧？"
顾沉舟想了想，打字：
"习惯了。你呢？有没有被影响？"
"还好啦，我粉丝都很护我。不过有个大姐在评论区骂我狐狸精，我朋友直接和她对战了三百回合，笑死我了。"
配图是夏冉和网友对战的截图，那叫一个精彩，各种金句频出。
顾沉舟看完，嘴角微微上扬。这女孩的生活真有趣。
"你朋友很厉害。"
"那当然，冉冉是我的御用网络打手，战斗力爆表。不过你的粉丝人也很好，好多人都在为我说话。"
看着她轻松的语气，顾沉舟心里的紧绷感莫名松了松。
他想起徐劲森说的话，网上确实有不少恶意评论。但这女孩总是能用乐观的态度化解一切，反倒安慰起他来。
"早点休息。"他打字道。
"好的，你也是。晚安~"
放下手机，顾沉舟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
今天拍戏的时候，导演夸他状态好。其实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明明昨天喝了不少酒，今天反而精神很好。
可能是因为那碗面条的缘故吧。
他想起林晞昨晚的样子，穿着卡通睡衣坐在沙发上吃面条，偶尔抬头看他的眼神清澈干净，没有任何算计。
在娱乐圈这个充满表演的地方待久了，遇到这样真实的人，确实让人印象深刻。
顾沉舟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
两个世界的人，这次的交集也只是个意外而已。
然而第二天，这个意外又一次发生了。
顾沉舟去医院看望一个受伤的替身演员，刚好撞上带着助理来探望生病粉丝的林晞。
两人在医院走廊里四目相对，都愣了一下。
"这么巧？"林晞先开口，脸上是惊讶的表情。
"你来看朋友？"顾沉舟问。
"嗯，有个粉丝住院了，过来看看她。"林晞指了指手里的果篮。"你呢？"
"同事受伤了。"
两人站在走廊里，气氛有些微妙。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都在偷偷看他们，小声议论着什么。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聊？"林晞提议。
顾沉舟点点头。
两人走到医院楼下的咖啡厅。林晞要了杯卡布奇诺，顾沉舟要了美式咖啡。
"没想到你也会亲自来医院看粉丝。"顾沉舟说。
"她从我刚开始做直播就关注我了，算是老粉了。生病了肯定要来看看。"林晞搅拌着咖啡。"其实网红和粉丝的关系，比外界想象的要更亲密一些。"
"怎么说？"
"我们每天都在直播，粉丝会在弹幕里分享自己的生活，时间久了就像朋友一样。"林晞笑了笑。"虽然很多人觉得这种关系很假，但对我来说，每个支持我的人都很重要。"
顾沉舟点点头，心里有些触动。
在他的世界里，粉丝更多时候是一个抽象的概念。除了见面会和活动，他很少有机会和粉丝深入交流。
"你刚才去看的同事，伤得严重吗？"林晞关心地问。
"拍戏时从威亚上掉下来了，骨折。"顾沉舟的语气有些沉重。"是因为赶进度，安全措施没做到位。"
"那太危险了。"林晞皱眉。"影视圈的工作强度是不是都很大？"
"嗯，尤其是基层工作人员，很辛苦。"
两人聊着聊着，话题就越来越深入。从工作聊到生活，从爱好聊到人生感悟。
顾沉舟发现这个女孩不仅乐观，思想也很有深度。她对很多社会现象都有自己的见解，而且表达得很有逻辑。
"你读大学的时候学什么专业？"他问。
"新闻传播。"林晞笑了笑。"本来想当记者的，结果阴差阳错做了网红。"
"为什么不继续做记者？"
"这个行业不太好进，而且..."林晞停顿了一下。"我爸妈希望我有个稳定的工作，但我想趁年轻多试试不同的可能性。"
顾沉舟能听出她语气里的一丝无奈。
"你父母不支持你现在的工作？"
"他们觉得网红不是正经职业，担心我没有保障。"林晞苦笑。"不过我会证明给他们看的，这个行业也能做得很专业。"
看着她坚定的表情，顾沉舟忽然想起自己刚入行时的经历。
家族的反对、媒体的质疑、同行的排挤...好在他坚持了下来。
"会的。"他说。"只要你足够专业，总会被认可的。"
林晞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谢谢你的鼓励。"
两人相视而笑，空气中的距离感又拉近了一些。
就在这时，林晞的手机响了。是助理打来的电话。
"晞姐，有点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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