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墨。
城西废弃的“安宁疗养院”静得像一座被遗忘的坟墓。月光从破碎的玻璃窗斜切而入,在斑驳的地板上划出一道道银色的伤痕。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那是“夜昙”的气息,一种尚未被录入任何药典的神经活性剂,能精准激活人类潜意识中最深的压抑与渴望。
江意宁靠在墙边,呼吸急促,瞳孔放大。他的风衣早已滑落,衬衫领口被撕开,锁骨下的咬痕泛着暗红,像一枚被烙下的印记。他试图用理智对抗体内翻涌的灼热,可每一次心跳都像在敲击神经的鼓面,药效正一寸寸瓦解他的克制。
蒋凌宇也好不到哪去。
他背靠着对面的墙,军用皮带松垮地挂在腰间,额角渗着冷汗,眼神却依旧锐利如刀。他死死盯着江意宁,像是在确认什么,又像是在挣扎——挣扎于职责与欲望、理智与本能、兄弟情谊与某种更隐秘的情感之间。
“这药……是冲着我们来的。”江意宁声音沙哑,指尖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维持清醒。
蒋凌宇点头,嗓音低沉:“‘夜昙’,能放大情绪阈值。我们越压抑,药效越强。”
他们都知道——这不是意外。
他们被设计了。
而药效,正逼迫他们面对最不敢触碰的真相:他们早已在无数个并肩作战的夜里,悄然爱上了彼此。
【被迫的亲密:药效下的沦陷】
药性如潮,席卷神经。
江意宁忽然踉跄一步,膝盖发软,整个人向下滑去。蒋凌宇本能冲上前,一把将他捞入怀中。两具身体紧紧相贴,体温交融,像两块被命运强行熔铸的金属。
“别……”江意宁闭眼,声音颤抖,“别让药得逞。”
“可我们已经……”蒋凌宇低头,鼻尖几乎贴上他的,“控制不住了。”
药效不是简单的催情,而是将压抑多年的情感、欲望、执念,全部放大到极致。江意宁能清晰地感受到蒋凌宇的心跳,那节奏与他如出一辙,像是两颗心在药效的催化下,终于找到了共鸣的频率。
蒋凌宇的吻落下来时,江意宁没有躲。
不是顺从,而是解脱。
那吻带着血腥味,是方才咬破的唇,也是五年来积压的对视、擦肩、欲言又止。他们的唇齿相接,像在争夺什么,又像在确认什么——确认彼此的存在,确认这份感情的真实。
衣物在混乱中滑落,像被风吹散的案卷,一页页揭开尘封的秘密。江意宁的指尖深深掐进蒋凌宇的背,留下一道道红痕,像在刻下誓言。他恨这药,恨这环境,恨这被迫的亲密,可他更恨自己——恨自己竟在渴望这一刻,恨自己竟觉得安心。
“你从来都不懂……”他喘息着,声音破碎,“我最怕的,不是你伤害我……是你根本不在乎。”
蒋凌宇动作一滞,眼中闪过痛色。
他忽然停下,捧起江意宁的脸,迫使他睁开眼。
“看着我。”他声音低沉,带着从未有过的郑重,“如果我不在乎,就不会每次你冲在前面时,我都想把你拽回来。如果我不在乎,就不会记得你喝咖啡不加糖,生病时会咬下唇。如果我不在乎……我早就放你走了。”
江意宁怔住,眼底泛起水光。
药效仍在,可这一刻,他们之间的空气却像被点燃,灼烧着彼此的灵魂。
蒋凌宇低头,吻去他眼角的湿意,动作轻柔得与方才的暴烈判若两人。
“我不懂表达,”他低语,“可我在这里。现在,以后,只要你回头——我就在这里。”
江意宁终于崩溃般地抱住他,像溺水者抱住浮木。
他们的呼吸交织,心跳共振,在药效的余烬中,完成了从“对手”到“爱人”的蜕变。
触觉:蒋凌宇的手掌滚烫,贴在江意宁的腰侧,像烙印,又像安抚。江意宁能感受到他掌心的茧——那是常年握枪留下的痕迹,也是他安全感的来源。
走廊里只有他们交错的呼吸声、心跳声、衣物摩擦的细响,还有远处滴水的声音,像时间的倒计时。
汗味、烟草味、药香、江意宁发间淡淡的雪松香——这些气味交织,成为他们记忆中最深刻的烙印。
江意宁在清醒与迷醉间挣扎,他知道自己在被药效操控,可他也知道,这份渴望是真实的。他不是在爱“药中的蒋凌宇”,而是在爱那个藏在职责与冷漠下的男人。
【阴谋再度浮现:实验的真相】
事后,两人靠在墙边,沉默地穿着衣物。
江意宁的手机震动。
他打开,是一条匿名加密信息,附着一段视频——正是他们刚才在走廊纠缠的画面。角度精准,像是早已布控。
视频末尾,浮现一行字:
蒋凌宇看完,脸色铁青:“他们……在观察我们?把我们当实验品?”
江意宁冷笑:“不,他们要的不是数据。他们要的是我们崩溃。”
他抬头看向蒋凌宇,目光深邃:“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是我们?为什么是‘双男主’?他们不是随机选中我们,而是……早就选定了我们。”
蒋凌宇沉默片刻,突然道:“你父亲当年的案子,是不是和这个有关?”
江意宁瞳孔一缩。
那是他最深的伤疤——十五年前,父亲作为药理学专家,因涉嫌研发违禁精神类药物被调查,最终在审讯中“自杀”。而当年负责案件的,正是蒋凌宇的父亲。
两人之间的纠葛,从那时起,或许就已经埋下了种子。
“所以……”蒋凌宇声音低沉,“我们现在的每一步,都在他们的剧本里?”
江意宁缓缓点头:“而药,只是开始。”
他看向窗外,城市灯火如星,却照不进他们此刻的黑暗。
“接下来,他们会让我们互相怀疑,互相伤害。用愧疚、用占有、用爱……或者,用恨。”
蒋凌宇忽然伸手,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淤青。
“不管他们想干什么,”他一字一句道,“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把我们变成棋子。”
江意宁看着他,终于露出一丝极淡的笑:“那你得先学会……面对真实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