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

\[正文内容\]

针剂扎入手臂的瞬间，一阵剧痛从血管直冲心脏。我咬紧牙关，冷汗顺着下巴滴落在地面。楚寒舟的手还抓着我的肩膀，我能感觉到他的手掌在微微发抖。

“撑住。”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我没听过的急切。

我抬头看他，瞳孔深处泛起幽蓝的光。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像是被什么击中了。

“怎么了？”我问，声音沙哑。

他摇头：“没事。”

我笑了，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弧度。疼痛还在持续，但不是肉体上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裂我的意识，把记忆掰开又重组。母亲的脸、玻璃罩、沈青的笑容、楚寒舟第一次帮我贴创可贴的手——所有画面都在我脑中翻涌。

“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他问。

“你后悔了？”我反问。

他沉默几秒，才说：“不后悔。只是……怕你后悔。”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心里有些堵。我想说点什么，但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了。

“我不后悔。”我说。

话音刚落，身体猛地一震。一股热流从胸口炸开，像雷暴在体内肆虐。我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掌心雷光闪烁，噼啪作响。

“林昭！”楚寒舟立刻扶住我。

我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体内的能量在翻滚，在撕扯，在重塑每一个细胞。

“撑住！”沈清音喊道，“这只是开始！”

我睁开眼，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瞳孔深处，有一团蓝色的火焰在燃烧。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一切都将改变。

“你还好吗？”楚寒舟的声音很近。

我摇头：“不好。”

他笑了：“我懂。”

我靠着他，感觉整个人都快散架了。可奇怪的是，我并没有那么害怕。反而有种奇异的安心感。

“你知道吗？”我轻声说，“以前我总觉得，自己是个失败品。不是人类，也不是实验体。像个怪物。”

他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我的手。

“可是现在，”我继续说，“我觉得我就是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不会放弃自己。”

他低头看我，眼神温柔得让我心颤。

“你从来都不是失败品。”他说，“你是最好的那一个。”

我笑了，笑得有些苦涩：“谢谢你这么说。”

他没有回答，只是把我的头按在他胸前，轻轻拍了拍我的背。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也许我真的不是一个人。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警报响了。

“他们来了。”沈清音脸色一变。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体内的疼痛还在，但已经可以控制了。我握紧拳头，掌心雷光闪烁。

“来吧。”我说。

沈青的直升机悬停在半空，探照灯扫过气象站。一个扩音器的声音响起：

“林昭，交出数据，我可以让你活着。”

我握紧拳头，掌心雷光闪烁。

“你要怎么做？”沈清音问。

我看着她，忽然想起刚才在基地里，楚寒舟推开我躲避子弹的样子。那一刻，他的体温还留在我的手腕上。

“我要知道真相。”我说。

她点点头，按下最后一个键。

整个气象站开始震动，地面缓缓打开，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阶梯。

“跟我来。”她说。

楚寒舟拉住我的手：“我跟你去。”

我看着他，忽然想起刚才在基地里，他推开我躲避子弹的样子。那一刻，他的体温还留在我的手腕上。

“好。”我说。

我们跟着沈清音走进地下通道，身后传来直升机降落的声音。

倒计时还在继续：00:14:32。

地下通道的空气潮湿阴冷，脚步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像有人在身后轻轻敲打地板。

沈清音走在最前面，她的白大褂在风中轻轻飘动，像是某种无声的召唤。

楚寒舟的手始终没有离开我的手臂。他的手掌粗糙温暖，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我知道他不会轻易信任任何人，尤其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你母亲留下的东西，就在这下面。”沈清音的声音低沉平稳，却让我心跳加快。

“她为什么不亲自交给我？”我问。

“因为她知道沈青会找上门。”沈清音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她不想让你过早知道真相。”

“那你是谁？”我盯着她的眼睛，“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她轻轻叹了口气：“我是你母亲的朋友，也是她的同事。我们曾经一起研究星核技术。但现在……我已经没有立场了。”

我皱眉：“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她转身继续往下走，“如果你还想弄清楚自己的来历，就跟我来。”

我与楚寒舟对视一眼，他点头示意我继续跟上。

通道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金属门，沈清音在门边输入了一串密码。门缓缓打开，一股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是消毒水和铁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