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被推开时，沈知意正把沈砚的游戏卡带掰成两半。
客厅里瞬间安静，沈砚的怒吼卡在喉咙里，几个哥哥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那个穿着洗得发白连衣裙的女孩，正被管家引着走进来，手里攥着个旧布包，像只受惊的小鹿。
“这是……”
沈珩皱了皱眉，作为长子，他最先反应过来，“爸说的那个，沈家真正的小姐？”
沈知意把断成两截的卡带扔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抬眼看向那个女孩，对方恰好也在看她，眼里的怯懦像层薄冰，一戳就碎。
“沈知意，不得无礼。”沈砚想发作，却被她冷冷一瞥钉在原地。
这十六年，沈知意早把沈家搅成了一锅浑水。沈砚抢她的奖学金，她就把他藏的游戏机泡进水里；沈屿想给她下药送进商业联姻的局，她反手就把证据寄给了对方家长；就连最温和的沈珩，试图用“长兄如父”压她时，也被她扒出挪用公款的小辫子，拿捏得死死的。
尖锐是她的铠甲。在这个只有利益没有温度的家里，不扎人，就得被生吞活剥。
可眼前这个叫沈念的真千金，软得像团棉花。
沈念刚到沈家的那几天，还带着孤儿院出来的拘谨。她会在餐桌上小声道谢，会在走廊里遇见哥哥们时迅速低头。
沈砚却偏偏喜欢这种“好欺负”的样子。
他第一次对沈念示好，是在一次家庭聚餐后。
沈念被管家安排去花园浇花，沈砚走过去，把她手里的水壶接过来：“这种活，不用你做。”
他顺手递给她一盒精致的马卡龙，“刚从巴黎空运来的，尝尝？”
沈念受宠若惊，低声说：“谢谢二哥。”
沈砚笑了，笑容里带着一种笃定——这个女孩，很快就会对他言听计从。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开始用一种看似体贴的方式渗透她的生活：
- 早晨，他会提前在她的书包里放一盒温热的牛奶。
- 周末，他借口带她熟悉城市，实则带她去各种昂贵的餐厅。
- 她喜欢的作家出新书，他会不动声色地买好签名版送到她房间。
沈念一开始戒备心很重，但渐渐地，她发现自己会期待这些小惊喜。
而这一切，沈知意都看在眼里。
有一次，沈念在学校图书馆找不到某本书，正焦急时，沈砚忽然出现，手里拿着那本她要的书：“真巧，我刚看完。”
沈念接过书，眼睛亮了：“真的太谢谢你了！”
她没看到的是，沈砚转身时嘴角那一抹算计的笑——
这本书，是他提前从她的借阅记录里查到的。
沈砚很清楚，这种“恰到好处”的温柔，比直接的追求更有效。
他不急着表白，而是一点点让她习惯自己的存在，让她觉得——有他在，什么难题都能解决。
一个雨夜，沈念没带伞，被困在校门口。
沈砚打着伞出现，把伞往她那边倾了倾，自己半个肩膀都淋湿了。
“怎么这么笨？”他半是责备半是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下次记得看天气预报。”
那一刻，沈念的心跳乱了。
她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觉得脸颊发烫。
沈砚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心里涌起一种掌控的快感——
他知道，她已经开始依赖他了。
走廊尽头，沈知意撑着另一把伞站在暗处。
等沈砚离开后，她走到沈念面前，递过一条干毛巾：“别被廉价的温柔骗了。”
沈念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二哥他……是真心的。”
沈知意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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