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咖啡馆的玻璃窗上，雨珠还在往下滴。贺峻霖看着严浩翔的脸色越来越白，手背上青筋都冒了出来。
"你到底怎么了？"贺峻霖忍不住伸手碰他额头，烫得吓人。
"没事。"严浩翔想笑，嘴角扯了一下没成功，"就是有点累。"
张旭然从洗手间回来，看到这情形皱了皱眉。贺峻霖也看他一眼，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的东西。
严浩翔忽然站起身，晃了一下才站稳。贺峻霖赶紧抓住他胳膊："你别动。"
"我去趟洗手间。"严浩翔声音哑哑的。
"我陪你去。"张旭然抢着说。
贺峻霖没说话，看着两人一起往洗手间方向走。等他们一拐弯，他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外面的空气还有点凉。贺峻霖站在门口，看着街上来往的人。雨水把地面冲得湿漉漉的，一对情侣撑着伞从面前走过。
过了好一会儿，严浩翔自己出来了。脸更白了，嘴唇发青。
"你这样不行，得去医院。"贺峻霖伸手扶他。
"不用......"
"少废话。"贺峻霖已经掏手机叫车了。
出租车很快到了。严浩翔靠在后座上，眼睛半闭着。贺峻霖坐在旁边，看他脖子上的汗往下流。
医院急诊室人不多。护士喊到严浩翔名字时，贺峻霖站起来又坐下。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家属。
医生让量体温。39.2℃。贺峻霖看着体温计，手有点抖。
"病毒性感冒，加上脱水。"医生一边写处方一边说，"得输液。"
贺峻霖冷笑一声："还真是挺会照顾自己的。"
护士准备输液的时候，严浩翔手抖得厉害。贺峻霖握住他的手："别动。"
针扎进去时，严浩翔皱了下眉头。贺峻霖看着他手背上的青筋，忽然想起以前他熬夜改方案，自己也是这样握着他手。
病房门开了条缝，张旭然探进头。贺峻霖看了他一眼，他赶紧把文件袋塞进大衣里。
"要喝水吗？"贺峻霖问严浩翔。
"嗯。"
贺峻霖起身往外走。路过门口时，他听见张旭然压低声音说："那个项目......"
脚步顿了一下。塑料袋发出一点声响。
贺峻霖拿着水回来时，严浩翔已经睡着了。张旭然不在。
床头柜上有只文件袋。贺峻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来翻了翻。
合同。海外事业部。严浩翔的名字。签名日期是今天早上。
心电监护仪滴滴地响。贺峻霖盯着那些字，手指关节都白了。
"峻霖......"严浩翔醒了，看见他在看文件，"听我解释......"
"你昨天说拒绝了。"贺峻霖声音很轻，"你说除非能带我一起走......"
"我想等你点头后再决定......"
"所以你背着我签了字？"
"不是......"
贺峻霖站起来，文件掉在地上。他扯下发圈，长发垂下来遮住脸。
"你永远都是这样。"他转身要走，"说什么想重新开始，其实什么都没变。"
严浩翔伸手拉他，碰到婚戒。冰凉的。
"峻霖......"
贺峻霖没回头，走了出去。
医院门口，他站了一会儿。天晴了，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病房里，严浩翔盯着天花板。张旭然进来收拾东西，看见地上的合同。
"那个项目......"
"帮我联系总部。"严浩翔打断他，"就说我不去了。"
"可是......"
"我说我不去了。"声音沙哑，"这次，不能再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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