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书不服:“有什么啊,不就是当个倾诉对象吗?我也能啊。先生找谁倾诉不是倾诉。”
吕显收起扇子,正色道:“不一样的。你们对谢居安,敬意太重。但温昭不一样。”他指了指已经走远的温昭,“她能平衡这种模式。该敬重时敬重,该怼时也敢怼。和谢居安吵个你来我往的,转头又能哄得先生没脾气,你敢吗?”
剑书张了张嘴,突然泄了气:“……我确实不能。”
“这不就结了。”吕显又展开扇子,“走吧,听曲儿去。刀琴,别装木头了,你也来。”
刀琴这才慢悠悠地站直身子,难得开口:“其实……”
剑书和吕显同时转头看他。
“温昭审讯的犯人,”刀琴慢吞吞地说,“是昨天抓到的薛家暗探。”
吕显扇子一顿:“你怎么知道?”
刀琴面无表情:“早上我去地牢送饭,看见她在审。”
剑书突然反应过来:“等等,所以她是真的在忙正事?不是故意躲着我们?”
刀琴给了他一个“你说呢”的眼神。
吕显哈哈大笑,用扇子指着剑书:“瞧瞧,这就是差距。人家温昭忙着替先生分忧,你倒好,在这儿斤斤计较。”
剑书恼羞成怒:“我哪知道她真有事!再说了,她整天神神秘秘的,谁知道在搞什么……”
“行了。”吕显打断他,“你要真不服气,不如也去找点正事做?比如……”他眼珠一转,“去帮先生盯着姜二姑娘那边的动静?”
剑书立刻跳起来:“我才不去!上次差点被姜二姑娘养的狗追着咬!”他忍不住抱怨,“我实在想不通,这姜雪宁既不温顺,也不贤淑,牙尖嘴利的,还不如温昭呢!先生到底看上她哪点了?”这么一比较,他忽然觉得温昭都顺眼多了。
吕显笑着摇头:“你啊,还是太年轻,看不透。”
刀琴突然道:“那狗只追你。”
“什么意思?”剑书瞪他。
刀琴淡定道:“温昭每次去,那狗都摇尾巴。”
吕显笑得直拍大腿:“剑书啊剑书,你连狗都搞不定,还跟温昭比?”
剑书气得转身就走:“我去练剑!”
吕显在后面喊:“记得把先生要的剑谱抄完啊!”
见剑书走远,吕显摇摇头,对刀琴道:“这小子,什么时候能长大。”
刀琴望着温昭离去的方向,突然道:“她不容易。”
吕显挑眉:“难得听你为别人说话。”
刀琴又不吭声了。
吕显叹了口气:“走吧,听曲儿去。明天就要忙了,今天得抓紧时间享受。”
刀琴点点头,两人朝醉仙楼走去。路过厨房时,吕显突然停下,从窗口顺了块谢危做的桃片糕。
“别说,”他咬了一口,“先生手艺是真好。”
刀琴看了一眼,突然伸手也拿了一块。
吕显惊讶:“你不是不爱吃甜的吗?”
刀琴闷声道:“尝尝。”
两人走远后,厨房窗边,温昭从暗处转出来,手里还拿着审讯记录。她望着两人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我准备的材料,先生亲自动的手,算你们有眼光。”她小声嘀咕,转身又往地牢走去。
谢危从宫里回来时,脸色阴沉得吓人。他径直走进主院,对迎上来的管家冷声道:“告诉厨房,以后桃片糕不必再做。”
管家一愣:“可……那不是先生今早才……”
“没听明白?”谢危一个眼风扫过去,管家立刻噤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