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脚步一顿,眼神危险地扫过来:“你再说一遍?”
“我什么都没说!”温昭立刻认怂,心里却乐开了花。她家先生这副别扭样子,还真是……可爱。
谢危冷哼一声,转身就走。温昭赶紧跟上,还不忘回头看了眼胭脂铺的方向,心想:'醉芙蓉'是买不成了,得想个法子哄哄先生……
正琢磨着,谢危突然回头:“还愣着干什么?”
温昭小跑着追上:“先生,咱们接下来去哪?”
“回府。”谢危语气冷淡,“禁足三日。”
“啊?”温昭哀嚎,“为什么啊?”
谢危头也不回:“让你长长记性。”
温昭哭丧着脸跟在他身后,心里暗骂薛烨这个灾害,瞧给她带来这无妄之灾。
远处,薛烨阴鸷地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谢危,咱们走着瞧!”
他交代着小厮:“给本世子好好查查那个温昭。谢危你最好把她藏好一点。”
他轻蔑地勾唇,眼里闪过一抹势在必得。
忽然,薛烨觉得脖子一阵奇痒,忍不住抓挠起来:“怎么回事?这么痒?”
那痒意如野火燎原,顷刻间蔓延全身。薛烨顾不得体面,当街撕扯起华贵的锦袍,在众目睽睽之下扭得像条发春的老母蛆。
他蹭着墙角抓背,又跺着脚挠腿,最后竟瘫坐在青石板上打滚,活似市井泼皮。围观百姓指指点点,更有孩童拍手笑嚷:“看哪!国公府的世子爷变猴儿啦!”
薛烨一时顾不上旁人指指点点,一会儿大哭一会儿大笑的。围观的群众都以为他得了什么疯病,纷纷避让不及。
消息很快便传到定国公耳中,这位素来注重门风的权贵勃然大怒。据说薛烨被家法伺候了三十藤条,还被罚跪祠堂三日。温昭听闻此事时,正悠然煮着新茶,闻言噗嗤一笑:“这利息,收得倒是痛快。”
谢危放下手中的书卷,目光沉沉地看向温昭:“你做的?”语气笃定,不带半分疑问。
温昭摸了摸鼻子:“给他一点教训罢了。”她得意地晃了晃腰间的小瓷瓶,“温昭牌痒痒粉,专治这种欺男霸女的败类。”
谢危眉头微蹙:“升级改良版?”
“先生英明!”温昭眼睛一亮,“不仅奇痒无比,还会致幻。药量足的话,放倒个彪形大汉都不在话下,更别说薛烨这种细胳膊细腿的小菜鸡了。“她越说越兴奋,“我正愁找不到人试药呢,他自己送上门来……”
话没说完,对上谢危幽深的目光,温昭突然心虚起来。该不会……先生误会她想用这药对付他吧?
“先生!”她急忙表忠心,伸手去拉谢危的衣袖,“我对您可是忠心耿耿……”
谢危嫌弃地甩袖避开她拉扯的手:“胡闹。”他冷声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他很快就能查到你头上?”他顿了顿,又补了句:“连累谢府怎么办?”
温昭撇撇嘴:“我办事您还不放心?我用的是从薛家库房顺来的瓷瓶装的,他只会以为是自家兄弟下的黑手。查破天也查不到咱们头上……”
谢危眸色一沉,不知为何,想起薛烨看温昭的那种眼神,心头那股无名火又窜了上来。他烦躁地敲了敲桌案:“下不为例。”
温昭立刻站直身子:“是!先生大业未成,我定不会再给您生事!”
谢危不耐烦地瞪她一眼,像是在怪她胡乱认错,嘴上却道:“你清楚就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