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昭挠挠头,试探地问:“那……禁足的事?”
“照旧。”
“哦……”温昭垮下脸,慢吞吞往外走。刚到门口,突然回头:“先生,我新做了香肉干,您尝尝?”
谢危头也不抬:“不饿。”
“那我一会再来问。”温昭不死心。
“……”
见谢危不理她,温昭撇撇嘴,轻手轻脚关上门。走出几步,突然听见屋里传来细微的响动,像是食盒被打开的声音。
她顿时眉开眼笑,蹑手蹑脚扒着门缝偷看。果然看见谢危正捏着一块肉干,优雅地咬了一小口。
“好吃吗?”她忍不住探头问。
谢危动作一僵,随即面无表情地把它放回去:“太硬。”
“骗人!”温昭蹦进来,“我明明试过的!”
谢危眯起眼:“禁足五日。”
“先生!”温昭哀嚎,“您不能这样!”
“再说,十日。”
温昭立刻闭嘴,委屈巴巴地往外走。临出门前,突然转身做了个鬼脸:“先生小气!”
说完一溜烟跑了,根本不给谢危发作的机会。
谢危望着晃动的门帘,半晌,轻轻摇头。伸手又取了一块肉干,这次连唇角都微微扬起。
窗外,温昭猫着腰躲在窗下,透过缝隙看到这一幕,“就知道先生口是心非。”她小声嘀咕,蹦蹦跳跳地走了。
不远处,剑书抱着剑靠在廊柱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摇摇头,对走过来的刀琴说:“瞧见没,这丫头把先生吃得死死的。”
刀琴面无表情:“先生乐意。”
剑书翻了个白眼:“你就护着她吧。哪有半分被禁足的样子,这谢府内外就数她跑得最勤。”
不善言辞的刀琴也看不下去了:“人家温昭也要出门查案的。还真能被禁足不成。”
屋内,谢危吃完最后一块肉干,用素帕擦了擦手。他拿起书卷,却发现怎么也看不进去。眼前总浮现薛烨那令人作呕的眼神。
“来人。”他突然唤道。
韩湛立刻现身:“先生有何吩咐?”
“去查查薛烨最近的动向。”谢危指尖轻叩桌面,“特别是……他府上可有什么动静。”
韩湛领命而去。谢危重新拿起书卷,却听见偏远初传来温昭哼唱的小调,欢快得像只百灵鸟。他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又迅速压下。
“没心没肺。”他低声斥道,却不知是在说谁。
而此时,温昭正蹲在药房里,美滋滋地调配新一批痒痒粉。她哼着歌,往瓷瓶上贴标签:“温昭特制·专治登徒子·加强版”。
“下次再敢用那种眼神看先生,”她对着空气挥了挥拳头,“让你痒到怀疑人生!”
窗外,路过的剑书听见这话,脚下一滑,差点摔个跟头。他惊恐地看了眼药房方向,决定以后离温昭远点——这丫头疯起来,连自己人都坑啊!
几日后。
谢危指尖轻点着那张画着小乌龟的银票,眼神渐渐幽深。吕显还在啧啧称奇:“这姜二姑娘当真了不得,竟连你都算计进去……既拿到了信,又让你帮她永绝后患。”
谢危没有继续吕显的话题,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温昭一眼:“今日之事,好似都在你的意料之中。”
温昭没有半分愧色:“这个……”
“你却并未提前告知我。”谢危话音一转,语气竟带了几分幽怨。
温昭被他这秋后算账的语气惊得差点跳起来。她强忍住脱口而出的冲动——这些不都是跟您学的吗?这么一副被欺骗的受害者口吻是闹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