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乱成一锅粥，几个胆小的看准机会，脚底抹油就要溜。海棠雪眯眼盯住一个护法，那家伙跑得比兔子还快，她二话不说追了上去。
追着追着，她忽然觉得不对劲——身上怎么越来越热？
海棠雪抿了抿唇，心里咯噔一下。
今天的酒她一滴没沾，那就只能是……水出了问题。
“呵，寝殿里出了内鬼啊。”
眼前开始发花，她毫不犹豫在掌心划了道口子，疼痛让她勉强清醒。
树林里突然窜出一群人，领头的护法笑得得意：“跑？我故意的！”他晃了晃手里的空瓶子，“春风楼对付窑姐儿的烈性药，贞洁烈妇喝了都得现原形，我看你能撑多久！”
海棠雪眼神已经开始涣散，护法更兴奋了：“别急，慢慢玩才有意思，对吧？”
“算计我？”海棠雪突然笑了，眼底杀气暴涨，“那得看你命够不够硬！”
话音未落，最近的三个人已经捂着脖子倒下。
她踉跄着走到护法跟前，一脚碾在他血糊糊的腿上，俯身时发丝垂落：“你这双眼睛……”刀尖在他眼前晃了晃，“太碍眼了。”
手起刀落，两颗眼珠子“啪嗒”掉在地上。
“啊啊啊！！！”
伴随着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鬼手护法倒在血泊里，两颗血淋淋的东西滚落在地上，赶进来的小厮目光惊骇！
海棠雪苍白的脸上沾了血珠，勾着唇低声笑起来:“不怕死的，都过来。”
“护法！”小鬼们上前扶起鬼眼。
他神情癫狂，脸上空洞洞的两个血洞死死“盯”着海棠雪的方向，语气：“给我把这个贱人千刀万剐。”
闻声赶来的小鬼们将她团团围住。为首的已经拔出明晃晃的刀，她站在原地没动，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似的，这药是真她娘的够烈，面前的人重影到看不清，索性闭上了眼睛。
死就死吧，千刀万剐，也好过受尽屈辱死去。
可预想中的疼痛迟迟没来，反倒跌进一个带着冷香的怀抱里。这味道太熟悉了，熟悉得让她鼻子发酸。耳边传来“嗖嗖”的破空声，睁眼一看，方才拔刀的小鬼们已经被射成了刺猬。
那人一手扣着她的腰，声音冰冷狠戾：“给我杀，一个不留。”
她意识已经不太清醒，本能地抓住他一截红袖，生怕对方丢下她。这轮廓，这气息……她哑着嗓子喃喃：“谢危？”
谢危来救她了？该不会是她失血过多出现幻觉了吧？
谢危低头看她，待看清她面颊潮红、眼神涣散不对劲的模样时，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瞬间阴戾得吓人，周身杀气暴涨。她心想完了，这下真是要血流成河了。
耳边尽是刀剑相击的厮杀声。但她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了，双手不受控制地撕扯着自己的衣襟——太热了，热得她快要发疯。
一只冰凉的手突然制止了她的动作，同时传来一声冷冽的呵斥：“都背过身去！”
那张如玉的面容近在咫尺：“我带你走。”
他抬手间，便看见她手腕上的红纱下，一道道狰狞的血痕若隐若现，她就是用这种自残的方式保持清醒的。一股无名之火瞬间达到顶峰。
“能走么？”谢危的声音依旧冷淡，但眸色却愈发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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