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尽管心知如此,面对鲜活的她、冷艳的她、张扬的她、恣意的她……他克制不住那颗僭越的心,想要靠近她,想要将她牢牢护在羽翼之下。
他甚至分不清这究竟是习惯使然,还是执念作祟。只知见她蹙眉便想抚平,见她遇险便想相护,见她疏离便想强留。
一行人用过早膳后便各自分开。
谢危随王爷与几位边关将领前往猎场巡视。
温昭则被几位王妃拉着去了马球场边的凉棚下玩投壶。
一位王妃见谢危临走时朝这边瞥了一眼,不由抿唇笑道:“谢夫人且安心,谢大人虽去得远了些,但咱们这儿热闹,定不会叫你无聊的。”
温昭只弯了弯唇角,并未多言。
——
凉棚下,侍女已将铜壶和箭矢备好。
温昭有些新鲜地拿起一支箭:“这要怎么玩?”
端王妃笑了笑,语气温和:“夫人未曾玩过?”
温昭摇头:“家中不常行此戏。”
几位王妃交换了个眼神,端王妃亲切地拉过她的手:“不难的,我与你细说。”
她仔细讲了一遍规则,又亲自示范了两回,这才笑问:“夫人可明白了?”
温昭犹豫片刻,轻轻点头:“大约会了。”
总不能说一点没懂,面子上须过得去。
再说了她好歹也是断魂谷里摸爬滚打出来的,眼力手法总比常人强些,这个投壶想必也不会太难。
可不过小半个时辰,端王妃就笑不出来了。
几轮下来,几位王妃额角都微微见汗。
端王妃心中叫苦:这位谢夫人是真不会还是装不会?箭都递到她手边了,偏她手腕一抖,总能歪到八丈远!
明着让她三分,都带不动!
事实上,温昭也很郁闷。
她盯着那支又一次擦着壶耳飞出去的箭,眉头蹙得紧紧的。
本以为投壶不过是举手之劳,谁想竟这般难?
别说赢个彩头,就连箭尾都没沾到壶口一回。
温昭放下箭,笑得勉强:“我实在不擅长此戏,不如诸位继续……”
端王妃连忙拉住她:“欸~夫人莫急,初玩都是如此的,多试几回便好了!”
其余人也纷纷劝道:“正是正是,再试两回,说不定下一箭就中了呢?”
“当真?”温昭将信将疑,终究不愿承认自己手笨,心想或许真是运气未到?
“那就……再试几回。”
几位王妃面上笑着,背后却悄悄捏了把汗。
早知放水这般难,方才就不该夸下海口……
谢危回来的一路忍不住想,以温昭那不肯服输的性子,这会儿怕是正抿着嘴同那壶箭较劲。
他唇角不由弯了弯。
同行的一位王爷见状打趣:“谢大人可是想到什么好事了?”
谢危敛了神色,淡声道:“无事。”
刚回到营帐区,便见温昭独自一人立在帐外,眉眼低垂,瞧着竟有几分落寞。她身后不远处的几位王妃神色都有些微妙。
领路的端王爷脚步一顿,疑惑地看向端王妃。
端王妃无奈地摇了摇头。
谢危缓步上前,低声问:“怎么了?”
温昭抬眸看他一眼,又飞快垂下,声音闷闷的:“投壶……一支都没中。”
端王爷闻言松了口气,笑着打圆场:“原是这点小事!谢夫人初学,不得要领也是常情,何必挂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