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月王爷却摇头失笑,眼神中透出几分锐利:“爱妃这就想错了。这正是谢危的高明之处。”
见王妃仍面露疑惑,王爷耐心解释道:“你想想,以谢危今日展现的狩猎技巧,若他真存心要赢,大可以猎得更多珍贵皮毛。但他偏偏只以微弱优势胜出,既全了本王颜面,又恰到好处地赢走彩头。”
他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佩服:“这才是最难的地方。既要赢,又不能赢得太难看。既要替夫人出气,又要给本王留足面子。谢危这一手,玩得真是漂亮。”
“若他当真让本王输得难看,”王爷意味深长地看向谢危的帐幔,“那今日之事,可就不是五万两能解决的了。”
帐内,谢危将银票放在温昭面前:“收着吧。”
温昭眼睛一亮,却又故意撇嘴:“才五万两?谢大人出手未免小气。”
谢危挑眉:“嫌少?那还给我。”
温昭连忙将银票收进袖中,眉眼弯弯:“送出去的钱哪有收回的道理?”她凑近些,压低声音,“不过你今日可是把大月王爷得罪狠了。”
谢危淡然一笑,语气依旧淡然:“他先招惹我的人在先,我不过是还以颜色罢了。”
温昭微微一怔,心里莫名泛起一丝暖意。
次日宴席上,诗词会环节如期而至。温昭寻了个借口离席透气,独自踱至花园假山后。却不料在此遇见了昨日投壶时坐在她对面的那位贵女——大月国兵部尚书之女乌兰珠。
乌兰珠今日打扮得比大月公主还要华贵几分,见到温昭,她故作惊讶地掩唇轻笑:“哎呀,这不是谢夫人吗?怎么独自在此?莫不是诗词会上觉得乏味了?”
她语气亲热,眼底却藏着几分轻蔑,“也是呢,听说夫人来自乡野,这些风雅之事确实难为夫人了。”
温昭本就不耐应付这等场合,此刻更懒得装笑,只淡淡瞥她一眼。她不笑时眉眼自带三分冷艳,更让乌兰珠觉得碍眼。
“不过夫人真是好福气呢,”乌兰珠故作羡慕地打量温昭的衣饰,“能得谢大人这般疼爱。”
“昨日不过输了区区五百两,转头谢大人就特意为夫人赢回五万两彩头。”
她掩唇轻笑,语气越发阴阳怪气,话里话外暗讽温昭毫无本事,只会倚仗夫君出头。
“说来真是令人羡慕,有谢大人这样的夫君护着,夫人什么都不必会,什么都不必学,只要安心做个被娇宠的小女子便好了。”
温昭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渐渐冷了下来。
她直视乌兰珠:“乌兰珠小姐说得对,我确实好福气。”
她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毕竟不是谁都能找到谢危这样的夫君——既位高权重,又体贴入微。”
“我不过是输了几百两银子,他就非要替我赢回百倍来。”
她故意叹了口气,眼神却越发凌厉:“乌兰珠小姐这般羡慕,不如也去找一个?”
不等乌兰珠开口,她又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惋惜道:“虽然以乌小姐的条件可能有些困难……”
乌兰珠被这话噎得脸色一阵青白,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你不过是个乡野村妇,仗着有几分姿色攀上高枝罢了!除了靠男人你还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