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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吻定江山

那个有玫瑰花香的晴天

竣工日的傍晚,天际线被夕阳染成温柔的橘粉色,仿佛打翻的蜜罐倾泻而出,将整片天空晕染成梦幻的绸缎。

市政公园的花海在晚风中摇曳,波斯菊、薰衣草、向日葵交织成流动的彩色画卷,花瓣上未干的露珠折射着霞光,像是缀满了细碎的星子。

林夏熬成了“国宝级黑眼圈”,浓重的青影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像是被水墨晕染的宣纸。她顶着这副“熊猫眼”在工地间狂奔,藕荷色长裙被风掀起,裙摆扫过新栽的雏菊丛,带起一片细碎的花瓣,像是身后缀着一条飘动的花路。

顾言远远望见她的身影,心跳猛地加速,仿佛要挣脱胸腔的束缚。他快步追上去,皮鞋敲击石板路的节奏急促得仿佛要追上流逝的时光:“你再熬夜,我就把你捆回花店当‘镇店之宝’——附带24小时监控!”

他边说边伸手想擦她裙摆上的泥渍,指尖却悬在半空,不敢触碰那细腻的布料,仿佛那是一片会灼伤他的阳光。夕阳的余晖在他眼中跳动,映出他眼底翻涌的温柔与克制。

林夏敏捷地侧身躲开,裙摆如蝶翼般翩然舞动,嗔道:“别碰!你手残会把我裙子撕破!这可是我花坊的‘镇店之裙’,撕坏了你可赔不起!”

她的声音带着嗔怪,尾音却染上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柔软,像是浸了蜜的糖霜。顾言喉间溢出一声轻笑,那笑声像是春冰初裂,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他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腰肢,手臂肌肉紧绷如弦,将她打横抱起。林夏惊呼一声,慌乱地抓住他的衣领,指尖陷入他熨烫得笔挺的衬衫,布料下传来他剧烈的心跳,仿佛要冲破胸膛。

她慌乱地环顾四周,声音带着羞恼的颤抖:“绑架啦!救命啊!有人拐卖花店老板娘啦!”喊声里却听不出一丝真正的恐惧,倒像是被惊扰的雀鸟,扑棱着翅膀佯装愠怒。

顾言将她稳稳放在观景台中央,石质栏杆上还残留着白漆未干的痕迹,仿佛在无声见证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告白。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要将他们永远镌刻在这片花海中。

他单膝跪地,动作利落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却又带着几分笨拙的郑重。掏出钻戒和歪扭玫瑰时,指尖因紧张微微发抖,钻戒的铂金戒托在霞光中折射出清冷而璀璨的光芒,而歪扭的玫瑰却带着独特的生命力——花瓣边缘蜷曲如孩童涂鸦,花茎上还沾着未干的泥土,仿佛在诉说着他一路走来的心意。

他抬头望着她,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微微颤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勇气:“林夏!嫁给我!不然我就天天在你花店门口表演胸口碎大石——以及,免费提供‘人体气垫’服务!”他的目光灼灼如炬,穿透晚风中的薄雾,直直烙进她的眼底。

林夏望着他,眼眶突然蓄满了泪水。那些泪水像是被夕阳融化的琥珀,在睫毛上摇摇欲坠。她伸手抚过他眼角的细纹,指尖触到他微微发烫的肌肤,心跳几乎要跃出胸膛。

那细纹里藏着多少个深夜伏案的疲惫?她忽然想起他举着文件在雨中淋成落汤鸡的模样,想起他笨拙学插花时扎破的手指,想起他每一次欲言又止的凝视。她轻声开口,声音带着哽咽的颤音,却又带着几分狡黠的调侃:

“花束丑成‘抽象派表情包’,戒指倒是不赖……不过,这鸢尾花戒托,真是你啃出来的?”话音未落,泪水终于决堤,沿着脸颊蜿蜒而下,滴落在他的手背上,烫得他心头一颤。

顾言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我熬夜三个月设计,每一瓣都是我亲口啃出来的——附带血泪史。”他猛地握住她的手,将戒指缓缓套进她的无名指。

冰凉的金属触到她温热的指尖,仿佛点燃了一簇簇小小的火苗。林夏的心跳骤然加快,仿佛要跃出胸膛,她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突然踮脚吻上他的唇。

顾言的瞳孔猛地收缩,浑身僵了一瞬,仿佛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击中。随即他紧紧搂住她的腰,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加深了这个吻。夕阳将他们拥入怀中,风卷起花瓣,在他们周围编织出一场金色的梦。

远处,苏瑶和周岩突然窜出来放烟花,绚烂的光影在夜空中炸开,像是将银河的碎片洒落人间。烟花的光芒映亮两人的脸庞,林夏的尖叫与顾言的低笑交织在一起,融化在漫天烟火与花香中。

苏瑶的喊声混着爆竹声传来:“亲一个!不亲我们就把烟花扔你俩头上,来场‘天降火树银花’!”周岩在旁边笑得直打滚,手里的烟花棒舞出金色的弧线。

林夏的尖叫中带着羞赧的笑意,顾言却将她搂得更紧,仿佛要将这刻的温暖永远封存。烟花照亮了整个花海,也照亮了两人交握的手——钻戒上的鸢尾花纹在光影中舒展,像是终于找到了栖息的土壤。

那一刻,整个花海都成了他们的婚礼殿堂,风为证,花为媒,余生之约,在此刻尘埃落定。

暮色渐浓,两人的剪影在绚烂的烟花中愈发清晰,仿佛一幅永不褪色的油画,镌刻着笨拙却炽热的爱意,温柔而坚定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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