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字写反了

教室里死寂。

许念念捏着流血的手指，血珠滴在鞋面，像小红章盖在白纸黑字上。

马嘉祺把圆规往讲台一拍，金属撞木头，脆响。

马嘉祺“统一答案，09-07，谁有意见？”

006把校服拉链往下拉一寸，露出下半张脸，嘴角勾着，没笑透。

006号“她负一分，下次再扣直接清零，你确定带她玩？”

马嘉祺“下次扣不扣不一定，”

马嘉祺抬眼

马嘉祺“现在不写，监考员回头还得查，你想赌？”

006耸肩，转身回座位，屁股刚沾椅面，椅子腿吱啦一声自动挪开半尺，像躲他。

张真源把日历翻回正面，纸页沙沙，日期停在九月七日，他推眼镜

张真源“巧合也好，系统诱导也好，今天就是今天，写。”

众人没再废话，各自掏笔。

许念念没笔。

她翻书包，里面只有半包苏打饼干和一本空白笔记本，纸页裁得整整齐齐，像没人用过。

马嘉祺把自己的粉笔头抛给她

马嘉祺“用这个，写小点，别占太多空。”

粉笔灰白，在她掌心滚一圈，沾上血痕，变成粉粉的红。

她走到黑板前，找空位，刚抬手，背后灯管滋啦闪一下。

粉笔还没落，黑板上自己浮现一行新字

“写反了，扣一分。”

红得发亮。

许念念愣住，手腕悬在半空。

下一秒，她胸口一闷，像被人照胃来了一拳，整个人弯下去，膝盖砸地。

【提示：考生017答案与要求相反，再扣1分，当前-2】

她眼前发黑，听见自己心跳咚咚，像敲空桶。

006在旁边吹了个口哨

006号“让你写桌面，没让你写黑板，傻。”

马嘉祺低骂一句，冲过来，一把掰过黑板，边角咔哒翻个面——反面也是黑板，只是颜色更深，像泼了墨。

马嘉祺“写这边，快。”

许念念咬牙，用粉笔在反面划拉：09-07，字迹歪歪扭扭，血混灰，颜色发乌。

写完最后一笔，粉笔头啪地碎成粉，黑板把字吞进去，像湿海绵吸水，痕迹瞬间消失。

【答案已记录，当前积分-2，下次违规直接抹杀】

机械音冷得毫不掩饰。

许念念撑着讲台站直，额头全是冷汗。

马嘉祺“负二分也能活，别再出错。”

他转头看其余人

马嘉祺“该你们了，一个个来，写反面，别耍花活。”

众人排队上前，粉笔轮流换，写好的字全被黑板吃掉，连渣都不剩。

时钟指向07:27，距离交卷还有3分钟。

门外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更轻，像皮鞋底贴了棉花，却密密麻麻，不止一双。

张真源把耳朵贴墙，听几秒，抬头

张真源“五名监考员分散，两分钟后到门口。”

006甩手把粉笔抛回讲台，拍拍袖口

006号“写完了，接下来干等？”

马嘉祺扫视一圈，目光落在教室后方的储物柜——铁皮绿漆，门虚掩，里面黑漆漆。

马嘉祺“躲一个是一个，负分先藏。”

他指了指柜门

马嘉祺“017，进去，别出声。”

许念念没矫情，快步过去，拉门，钻身，动作一气呵成。

柜里堆满废旧试卷，霉味冲鼻，她缩到最角落，把门轻轻合拢，留一条缝。

黑暗刚包住她，外面传来“咔哒”一声，柜门锁死。

紧跟着，教室门被推开，冷风灌入，卷起地上粉笔灰，像下小雪。

透过门缝，她看见五双皮鞋踏入，裤线笔直，红色校徽在灯下闪血光。

为首的人声音平板

“收卷。”

许念念屏住呼吸，心跳声大得仿佛敲柜门。

她低头，发现手里还攥着半截粉笔，粉笔上刻着极细的小字，像指甲划的：

“别信柜门。”

字迹新鲜，白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