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炸完，脚底落到实处，却像踩进一团云。
六人睁眼，发现自己站在一条无边无际的走廊里，两侧是通顶的书架，书脊闪着微光，像夜空被拆成格子。
空气里飘着旧纸味，混着淡淡消毒水，像图书馆闯进了医院。
系统音在头顶响起，温柔得发毛：
诡异系统“欢迎进入副本三：规则之上。”
诡异系统“时间：无限制。”
诡异系统“胜利条件：找到‘零号规则’并销毁。”
诡异系统“失败条件：全员遗忘自己姓名。”
诡异系统“当前人数：6。”
诡异系统“游戏开始。”
声音落，书架间亮起一块电子纸，像等人去揭。
……
001 马嘉祺率先走近，手指碰到纸面，字迹瞬间浮现：
诡异系统“零号规则：任何人不得质疑系统。”
诡异系统“销毁方式：未知。”
诡异系统“提示：答案在书架尽头，走错一步，忘一字。”
电子纸下方，跳出六枚空白徽章，像等人佩戴。
许念念拿起一枚，徽章立刻显字：
诡异系统“许念念，记忆字数：3。”
——3个字，只要忘光，她就消失。
其他人也戴上徽章，数字各异：
马嘉祺：4
丁程鑫：3
韩序：2
周亦：2
张真源：4
宋亚轩不在名单里，系统却提示六人全员到齐。
众人环顾，才发现他缩在书架尽头，怀里抱着一本无字书，徽章空白——
诡异系统“宋亚轩，记忆字数：0。”
——他已经忘了自己名字，却还在。
……
规则解释同步弹出：
规则系统“每排书架代表一条规则，越往里走，规则越原始。”
规则系统“触碰书籍，即接受规则测试，通过则前进，失败则遗忘一字。”
规则系统 “姓名忘光者，成为‘书架一部分’，永世不得离开。”
规则系统“零号规则位于最后一排，销毁它，即可通关。”
规则系统 “注意：任何人不得质疑系统，违者当场遗忘一字。”
——任何人不得质疑系统。
就是零号规则本身，像一条咬自己尾巴的蛇。
……
六人站在第一排书架前，书脊统一烫金——
《第一条规则：请保持安静》
安静？
许念念刚想开口，立刻闭嘴，指了指书，又指了指自己，示意：谁上？
马嘉祺抬手，食指轻碰书脊，下一秒，整个人被拉进书架，像被书页吞掉。
众人眼前一花，他已站在书架另一侧，冲他们摇头，表示无法回退。
同时，他徽章数字跳动：4→3。
——只是触碰，就丢一字。
系统音温柔提醒：
诡异系统“测试开始，请保持安静，违规者遗忘一字。”
——原来测试就是执行规则本身。
许念念深吸气，抬脚踏进书架通道，一步落下，耳边瞬间安静，连心跳声都被抽走。
她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像被拔掉电源的音响。
其他人依次走入，通道尽头是一扇门，门把上写着：
“音量超过30分贝，视为失败。”
——安静测试，变成静音密室。
六人只能用手势交流，脚步轻得像猫。
30米通道，走了整整10分钟，谁也不敢喘气。
尽头门开，第二排书架出现，书脊烫银——
《第二条规则：请忘记颜色》
书架门板刷成纯白，书名却用更白的油墨压印，一眼望去，根本没有字。
——忘记颜色，第一步就是看不见颜色。
丁程鑫率先伸手，指尖碰到书脊，整个人瞬间被拉进白光，下一秒，他徽章数字跳动：3→2。
——遗忘一字，同时失去颜色识别。
他抬头，世界变成灰度，连自己的血都看成黑墨。
众人依次触碰，全员通过，却集体失去色觉，世界只剩下黑白灰。
书架尽头，第三排规则出现，烫黑——
《第三条规则：请服从命令》
命令？
系统音立刻响起，像等候多时：
诡异系统 “现在，请排队，依次删除自己徽章上最后一字。”
——自我抹杀，才算服从。
韩序、周亦徽章只剩2字，删除即剩1，再删就归零。
两人对视，同时后退一步——不服从，立即遗忘一字；服从，可能直接消失。
进退都是死。
许念念抬手，在空中写字：拖。
她示意众人转身，背对书架，同时抬脚，一起往后退——
集体违令，声音超过30分贝，安静规则瞬间触发！
30分贝，只是同时踏地，“咔”一声轻响，却像雷霆。
系统音立刻响起：
诡异系统 “违规，全员遗忘一字。”
六人徽章同时跳动：
马嘉祺3→2
许念念3→2
丁程鑫2→1
韩序2→1
周亦2→1
张真源3→2
——用集体违规，换不服从，代价是一字，收益是活命。
系统沉默几秒，像没料到这招，随即机械音继续：
诡异系统 “服从测试失败，跳过本条规则，继续前进。”
——质疑系统，成功第一步。
……
第四排、第五排、第六排……
规则越来越荒诞——
《请忘记方向》
《请忘记数字》
《请忘记时间》
每过一关，世界就剥掉一层认知。
方向感消失，东南西北变成随机词；
数字感混乱，3和8看不出区别；
时间感断裂，10分钟被拉成1小时，1小时被压成瞬间。
徽章数字也在递减——
2→1→0
第一个归零的，是周亦。
他站在《忘记姓名》书架前，徽章只剩“亦”字，指尖碰到书脊，整个人瞬间透明，像被橡皮擦掉。
无字书架上，多出一本空白新书，书脊缓缓浮现——
“周奇”
——他成了书架的一部分，永远留下。
……
第二十排书架
六人剩五人。
世界已褪到只剩黑白灰，无方向，无数字，无时间。
书架尽头，出现一扇纯黑门，门把上写着：
“零号规则：任何人不得质疑系统。”
“销毁方式：质疑它，大声喊出来。”
——规则自己告诉销毁方式，像自杀指令。
可众人已忘记“质疑”怎么写，也发不出声音——安静规则仍在。
马嘉祺抬手，在空中写：声。
许念念会意，深吸气，用尽全力，冲破静音——
许念念“我！质！疑！”
30分贝限制瞬间爆表，安静规则触发，她徽章最后一字“念”当场消散！
同时，黑门被声音震碎，化为无数黑蝶，消失在空气。
系统音第一次出现情绪波动，像被拔掉电源，断断续续：
诡异系统“质疑……成立……零号规则……销毁中……”
……
第二十一排书架
世界恢复颜色，方向、数字、时间，全回来了。
空白书架上，多出一本燃烧的书，封面写着：
“零号规则：任何人不得质疑系统。”
火焰舔过烫金字，纸页卷曲，化成灰。
灰烬中，掉落一枚徽章——
空白，无字，却闪着微光。
许念念弯腰捡起，指尖碰到徽章瞬间，记忆潮水涌回——
被遗忘的字，一个个浮现：
许、念、念
她抬头，看其他人，徽章也在恢复，数字跳回3、4、5……
却独独少了一本空白书——
周奇，没能回来。
……
系统音最后一次响起，温柔得像告别：
诡异系统 “零号规则已销毁。”
诡异系统 “恭喜五位，通关副本三：规则之上。”
诡异系统“奖励：记忆完整，姓名归还。”
诡异系统“下一站：出口，也是入口。”
……
白光升起，书架远去，世界折叠成一本合上的书。
五人站在封面上，脚下烫金大字闪闪——
“规则之上，仍有规则。”
——零号规则死了，系统还在。
他们没赢，只是暂时活了下来。
白光炸裂，身影消失。
黑暗里，只剩一本书，封面空白，书脊缓缓浮现新字——
“许念念”
——那是她刚归还的记忆，也是下一段遗忘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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