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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及日:伤瞳

*ooc致歉,不喜勿喷

*是很早之前写的一篇了,就修了修端上来了

——————

从迈步进入这条繁荣而杂乱的街道开始,日向翔阳就一直在犹豫不决。街道两旁的居酒屋和各式小店密密麻麻如同凑热闹的人群,而它们看的热闹,便是这个城市被遗忘的角落。

空气里徘徊着很浓厚的一股怪味,混杂着烤鱿鱼、味噌汤与清酒的味道,以及,随处可见的醉汉们吐出的酸味。

日向翔阳厌恶地皱了皱眉,但是,他想,他没有资格去嫌弃这里。

因为,这是他出生与长大的地方。

东京最混乱、最繁杂的旧街区。

日向翔阳不敢轻言东京在这个国家的地位是什么,但东京确实是整个国家活力的象征。然而这片旧街区虽然地处东京的核心地带,却像是一个被时光遗忘的角落。当四周耸立起高楼大厦的时候,旧街区却安安静静地躺在一片模糊的灯光之中,安安静静地睡在数十年来不曾改变的城市中央。

任谁,都会绕道而远之。

只有乌野组和青城组的人,才会若无其事地走进这片充斥着黑夜的区域。

因为,他们是旧街区的主宰。

日向翔阳借着两旁居酒屋的灯光默默地前行着。旧街区的灯光在四周高楼的璀璨之中显得犹如寒夜雾气,介乎于黑与亮之间。

不得挣脱。

旧街区的这条料理街,并非这里唯一的一条美食街,只是它地处乌野组和青城组的分治区的界限上,偷窥着两个组的冲突与博弈。

起起落落,是属于这条街的旋律。

“青叶台”居酒屋的门前摆设是最好认的,一个看似久经沧桑的木制灯笼上写着褪色的店名,也不知是谁如此执着,每天早晨收起灯笼,入夜后又重新挂上,一切看起来竟仿佛没有半点移动。

日向翔阳笑笑,真有毅力的人。

但是,在那个男人的手下干事,能没有毅力吗?

再度笑笑,这次变得苦涩。

推开暖帘,迎面而至的是淡淡的灯光,以及,轻柔的演歌,却不是相距不远的其他店铺的嘈杂喧闹或者靡靡之音。

地上铺的榻榻米干净整洁,角落里的酒架上摆满了各式清酒,衬着墙上挂着的老旧海报。

很简单的装饰,却是这旧街区里不协调的温馨。曾经,日向翔阳想起来,有人说,“青叶台”就像落在一群浓妆艳抹的女人里的天然美人。

据说,这也不是那人的原话。

至于原作者是谁?日向翔阳想,是他吧?那个男人……

及川彻。

只有他,才会说着仿佛浅显却又难以明了的话。

旧街区的人都知道,及川彻的手下并不是人们常常想像的一群穿黑西装的男人,他们只不过是一群穿着休闲服装、自己爱怎么穿就怎么穿的人。

唯一能够辨认得出他们是属于及川彻的象征,就是当有人靠近及川彻的时候,他们便三三两两地围拢,阻拦。

看似无序,却受过严格训练。

日向翔阳轻轻瞥了一眼他们:

“我想见及川彻。”

一人小跑过来说道“请。”

一路无言……手下们安安静静地随着日向走进居酒屋的里间,日向最熟悉不过的角落,也是旧街区要找及川彻的人所必然到过的角落。

五六个男人围坐在矮桌旁,一位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看着日向,笑笑,却没说一句话,只是举起酒杯示意招呼。

最舒适的座位自然是属于那个男人的,男人手上的酒杯里,晃动着清酒独有的色泽,以及冰块的冷感。

及川彻再度晃动酒杯,咧出一个有点玩味的微笑:

“好久不见啊,日向君。”

“及川……我有事找你。”

“哦?”

“……”

日向翔阳沉默了。

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意味深长地向及川彻一笑,端起酒杯喝到见底:

“本来还想多聊聊的,现在看来要泡汤了吧。”

顺便扬了扬手,当作是告别了。

“岩泉,等等……”及川彻扔去一把钥匙,“你去巡查。”

岩泉接过钥匙,看了看。

“我可没说去巡查啊。”

及川彻着笑着望向日向翔阳。

“可是日向君他找我有事诶。”

岩泉一叹了口气。

“走了。”

在和日向翔阳擦肩而过的瞬间,他侧了侧视线,径自走出了这个角落。

“那么日向君找我,是什么事?”

日向翔阳看着及川彻脸上似笑非笑的神色,皱了皱眉:

“昨晚乌野组那边的事,你……知道吗?”

及川彻笑而不答,只是轻轻地晃着酒杯里的清酒,仿佛思绪也随之轻轻回荡。

冰块当啷当啷地作响。

日向翔阳深深吸了一口气:

“乌野组的仓库被人砸了,是你干的吧?”

“日向君,这么久不见,就是为了这件小事来找我?”

日向翔阳看着男人从容的微笑,顿时急怒起来:

“小事?!你、你知不知道那里还有人在值班?及川,回答我!”

“哦……”及川彻抿了一口清酒,视线却仍然没有落在他身上,“如果日向君认为是我干的,那就是吧。”

“我、我没有……!”

“你没有认为是我干的?也不是在怀疑我?”

“……”

及川彻看向日向翔阳,沉默,继而笑了:

“日向君什么事都写在脸上呢。”

“及川……”

日向翔阳紧皱着眉头,视线却不知不觉中渐渐低下,从男人的眼睛开始,一路滑向自己的膝盖,日向想,真是难看的懦弱。

却又毫无办法,乌野组的首领,只有在这个男人面前才会变得不合时宜的懦弱。

因为唯有及川彻,才会令他懦弱得像一只害怕苍鹰的兔子,在那一双眼睛的哪怕是轻轻一瞥之下,便再也跑不动丝毫。

也不知过了多久,及川彻还是自顾自地喝着他的清酒,日向翔阳知道,那是本地酿造的“夕张”清酒。

不算顶级的酒,却是旧街区人尽皆知的酒,因为只有及川彻,才会多年如一日的,只点这种清酒。

加了冰块的夕张清酒,因为这个男人的钟爱而变得小有名气。

因为,及川彻,是及川组的首领,甚至,是旧街区的主宰。

日向翔阳怔怔地想,夕张清酒,是……怎样的味道?

可惜,他现在还不想喝酒:

“及川……为什么?”

满腔的思绪最终只汇聚成断断续续的这样的话语。

及川彻轻笑了一下,放下酒杯,随手拿了旁边干净的酒杯也倒进了清酒,看了看酒色的清澈,顺势递了过去。

递给了日向翔阳。

日向翔阳闭上了眼睛,很久以前这个男人说过

不想看见就闭眼不见

“我不要你的酒。”

“呵呵。”

及川彻放下了酒杯,再度拿起了自己的酒。

日向翔阳睁开眼睛,看着男人单手执杯的姿势。

那是一种优雅,而又不羁的态度。

“及川,我查过了,砸仓库的事只是因为一些口角,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及川彻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酒,酒已经开始见底,渗进了冰块的色泽变得浅淡。

“只是……有人要挑起事端,是真的吗?”

日向翔阳问得严肃,及川彻却仍是淡淡地笑着。

“及川!这样下去的话,旧街区会被……!”

“会被毁掉的。”

及川彻的突然打断令他无所适从,当这个男人的语气变得严肃,一些无法忽视的事实就会被重提。

“及川……?!”

酒最终只剩下薄薄的一层被围困在冰块的寒意里,及川彻又细细地看了一会儿,放下酒杯便站了起来,视线落进了日向翔阳的眼里,避无可避:

“我说过的,压过乌野组,就是我的目标。”

“及川……”

“这么多年了,还需要我再一次强调吗?”

“及川,为什么?究竟我做了什么,你要这么针对乌野组?!”

“是啊,你做了什么?”

及川彻笑笑,上扬的却是日向翔阳最为熟悉的弧度,他伸出的右手抚上了日向翔阳的脸。

暖暖的温热。

“你问我为什么?那么……”及川彻收起了笑容,“你为了谁而问我?”

“我、我不懂你的意思……”

“……翔阳,是只相信自己看见的东西的小家伙啊。”

暖暖的温热消失,只余下男人擦身而过时衣物的摩擦之声。

是谁在很久很就以前,喊着他

翔阳

那么,现在呢?

从多年前开始,为什么……会变成冰冷的一声日向君?

视线变得模糊不清,日向终于抬起头的时候,面前早已没有了人。

没有了及川彻,甚至是手下,都随着男人消失了。

空无一人……

自嘲地笑笑,也许,本来自己就是注定孤独的。

因为那人曾经说过:

从你选择成为乌野组一员的那天开始,我们就只能站在对立面

那人的突然转身离去,便注定了他的孤寂。

失去了的、唯一的默契……

多年前究竟是什么,会让一切变成这样?

变成了我们势不两立的局面,为什么?

居酒屋的气氛似乎从傍晚到深夜都没变过丝毫,哪怕是光线,都是统一的暖黄与朦胧。

抬头,是四周高耸的现代建筑大楼,及川彻看了许久,默默地笑了。

身后却突然传来岩泉一的声音:

“怎么?他来找你,是问昨晚的事呢,还是那一句‘为什么’?”

及川彻回身看着来人:

“你不是去巡查了吗?”

“我可没答应一个人去啊,现在谁都知道青城组和乌野组不对付,我一个人去可有点不安全啊。”

“手下呢?”

“不都留给你了吗?”

及川彻沉默了一会儿,转身走开:

“下一次偷听的话,就不要让我抓住。”

“呵呵,我怎么会想到你这么快出来?”

岩泉一快步跟了上来和他并肩而行,又戏谑地看了一眼男人,不再说话。

窄窄的街道因为两人的并肩显得有点拥挤,而又带着一丝莫名的和谐。

——

长夜在一阵沉寂后终于逝去。

日向翔阳不自觉地抬手遮挡了直射而来的光线。

而阳光却照不亮旧街区的每一个角落。

旧街区的人,似乎都早已习惯了昼伏夜出的生活,便再也难以接受阳光的绚烂洗礼。视线余光瞥了一下身后的光影,日向笑了一下,转身走进了一条狭窄的巷子。

爬过几级有些松动的石阶,在口袋里摸出熟悉的钥匙,一阵轻微的“咔哒”声中,干净而略显紧凑的房间便出现在面前。

这里,是日向翔阳的家。

日向翔阳想,曾经也是及川彻常来的地方。

但是,现在想这个,已经没什么意义了,那些“曾经”挽回不了“现实”。

因为拉上了窗帘而使得整个空间的光线有些昏暗,日向翔阳揉了揉因为一夜未眠而疼痛的额头,叹气的声音轻轻回荡。空间并不是特别的宽敞,但是多年来的习惯,让每一个角落都显得井井有条,却也透着一丝冷清。

多年前那人的转身离去,以及从此以后自己有意无意间的回避,这里变得不再像家。

拉开窗帘,视线是远处东京最有名的写字楼。日向翔阳只在两个地方见过这建筑,一个是现在,另一个,是小时候在画册里。

两者,都显得不真实。

你说,那写字楼里的人都是过着怎样的生活啊?

日向翔阳一惊,是谁的话从遥远的过去破空而至?

扭头看看身边,空无一人。

但是他记得,多年前,及川彻曾经和自己一起分享着一碗拉面,站在窗边远眺着那座写字楼。

那时候那一碗拉面还是他们攒了好久的钱才买来的,为此这碗拉面变得无比珍贵,日向翔阳的好奇眼光一直徘徊在及川彻的脸上,那时的及川彻笑着先夹起一筷子喂到他嘴边。

笑得狡黠又温柔。

那一年,他们还是少年。

正是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年龄。

这一年,日向加入了乌野组,他想,要守护这片旧街区。

因为,这里是他和及川彻成长的地方,他们充满了回忆与羁绊的地方,他要做的,就是守护能让及川彻也觉得安心的场所。

那一年,日向翔阳成了乌野组的核心成员,而及川彻,在不久后便成了青城组的首领。

并且在他们再遇的那一天,笑着喊他:

日向君

笑得很像是过去的那个他,但总有什么改变了。

夹杂了惊愕与失落的心情在往后变成了习惯,因为及川彻总是带着那样的笑容,说着疏离的话。

那一年,到底是什么让一切变得如此讽刺?

靠在墙上,背部传来的是冷冷的触感,这房间里的陈设,日向翔阳记得,很多都是及川彻以前从外面带回来的。

那个下雨天,还没成年的他究竟是怎样把那个沉重的书架弄回来的,日向翔阳已经无从得知了,但是当满身湿透的他进门时咧出的那个灿烂而温柔的笑容,是日向翔阳最为熟悉的笑容。

及川彻从小就被人说是心思深沉,但是日向翔阳知道,那份笑容,是留给他一个人的。

手背搭住了额头,一丝来自身体的疲惫从额头传入心里。

日向翔阳记得,及川彻说额头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之一

然后在日向翔阳问“什么意思”的时候笑着戳了戳他的额头,极近极近地靠在他的额头上说:

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最后惹得日向翔阳一整天都在琢磨这句话。

日向翔阳记得的太多太多了,每一件小事都记得,以至于今天回想起来,全是满满的怀念与心酸。

既然现实如此,当初又何必留下那么多的记忆?

手背遮住眼睑后的黑暗渐渐地让他入睡了。

睡梦里似乎有人带着笑意说:

“又在这里睡着了。”

——

一股熟悉的怀念感浓浓袭来,睡眠因此变得更沉,仿佛落进了暖暖的海里,无需再度醒来的幸福。

可惜,再沉的睡眠都会终结,一阵刺眼的光线在双眼挣扎出一条小缝隙的时候争先恐后地溜了进来,日向翔阳皱了皱眉,把美梦被打扰的烦恼都归结在这细细碎碎的光线上。

皱眉过后是不情不愿的睁眼,顺便伸了个懒腰,最后才彻底清醒过来。

视线里,是窗帘的微微飘荡,以及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在阳光的渲剪之下变得似幻似真。

日向翔阳怔了怔,等真的确认了来人的时候,猛地坐了起来,神色里都是惊喜:

“……及川?!”

男人轻轻地笑了,转过身的瞬间日向翔阳看见他手里拿的杯子,照例又是加了冰块的夕张清酒。

及川彻默默地看了看窗外,走回房间中央:

“没想到,在这里也有这种清酒。”

笑容里是淡淡的狡猾,以及,意料之外的温柔。

温柔……?

及川彻放下手里的杯子:

“说了多少次都不听?又在这里睡着了。”

“……噢。”

日向翔阳呆呆地听着面前的男人一如往昔的语气,那是浅浅的责备与淡淡的关心,他再熟悉不过的、属于多年前的那人的语气。

及川彻走出了他的视线,不一会儿却有一杯水递到了他的手里,男人轻轻地叹气,说:

“翔阳真不懂得照顾自己。”

日向翔阳发怔得更厉害了,低头看着那杯清水,感受着一丝暖暖的温度,从手心真实地传进了心底,脑海里不断地回荡着那人刚刚的话——

翔阳……!

猛地抬头,便看见及川彻又拿起他的清酒回到了窗边,冰块在阳光的折射下徘徊着似有似无的晕光。

“及川……”

男人没有答话,甚至连一丝反应都没有,视线遥遥地落向远方,落向日向翔阳看不到的地方。

“你……为什么……呃……”

及川彻轻笑:

“想问什么?”

笑得宠溺和温柔。

日向翔阳吞了吞喉结:

“你、你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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