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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及日:伤瞳

及川彻还是只是笑着,不答一语。

日向翔阳再度低下视线,看着手里的那杯清水,平静得与此刻的心情不相称:

“我以为……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怎么?”及川彻扭过头来看着他,“这里不欢迎我了?”

“不、不是的!”

等觉察到自己的剧烈反应时,及川彻已经像是嘲笑他一样笑了很久,带着戏谑与快乐的嘲笑下,日向翔阳立即窘迫得有点不知所措。

此时的幸福感,总有些隐隐的虚幻与不安。

突然而至的手机铃声伴着震动传来,日向翔阳呆了一会儿才从发怔与窘迫中反应过来,急忙接通了电话。

“日向!不好了……!”

“怎么了?”

视线余角处,是仍旧站在窗边注视远方的及川彻,阳光把他的侧脸映得异常宁静,仿佛是来自虚幻的宁静。

“那边的消息说,青城组他们……”

“什么?”

日向翔阳隐隐有不妙的预感,抬眼定定地看着男人的背影。

“青城组他们这几天就要接一批货了!好像是……违禁的器械!”

“什么——?!

一切宛如刹那间崩塌…

“啪啦——

陶瓷杯摔落在地的破碎之声打破了房内的平静,日向翔阳看也不看地上被他一手打落的杯子,伸出双手狠狠地抓住了及川彻衬衫的前襟:“你、你——!你都干了什么?!”

及川彻冷冷地看着气得眼眶发红的对方,嘴角轻轻上扬,竟然是一个冷笑,却无语。

日向翔阳的双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仿佛全身的力气都汇聚于此:“器械?你接违禁器械?!”

及川彻握住了他的双腕,稍一用力,便轻松挣脱开,语气带着一丝轻蔑:“怎么?我接了什么货,和你有关系吗?”

“我、我……!”

“你不要忘了你是谁,乌野组的人。”

一字一顿,带着冰冷的残酷。

这几个字的质问像针一样刺进日向翔阳心里。他不甘心地看着自己被甩开的双手,见男人即将转身离开,重又伸出双手,结结实实地抱住了对方的腰。

腰上的禁锢让及川彻一愣,脚步顿住,身后传来的暖意带着一丝颤抖,那是紧紧的、带着绝望的挽留。

及川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笑了,笑意里藏着苦涩与无奈,开口时却只剩冰冷:“放手吧,日向君。”

身后只有那人抑制不住的轻颤。

“放手……!”

挣脱不过是瞬间的事,及川彻背对着日向,一动不动,仿佛多说一个字都多余,却又在维持着某种微妙的平衡。

“为什么……?”日向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疯了?旧街区再乱,也不能碰违禁的东西……这会引来警方的!”

及川彻背对着他笑了,笑得了然,笑得坦然,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你到底想干什么?”

日向追问的声音带着急切:“接器械会、会毁了这里的!”

“我想干什么?”

及川彻转过身,对上日向泛红的眼眶,伸出左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唇,轻得似有若无:“我想干什么……日向君,会知道吗?”

“什么?!”

“或者说,翔阳会知道吗?”

“及川,我不懂你的意思……”

错愕与疑惑渐渐填满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宛如阳光填满了这个小小的房间。

及川彻沉默了。

触碰着唇瓣的手指轻轻颤动了一下,随即收回,他微微俯身,额头抵上日向翔阳的额头

“我走了……”

最后,他咧开一个深邃的笑容,意义不明。

额头是心的耳朵

那一刻,你到底想说什么?

翔阳或者日向君,对你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闭上双眼,日向翔阳已无力思考。

这些年的纠葛,哪怕只是一个微小的片段,都堆积着他不愿回想的沉重,像一座不胜负荷的桥,轻轻一碰就会轰然倒塌。

一刹那,头晕目眩的感觉清晰得让人想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日向翔阳静静地看着那扇门缓缓关上,动作慢得像是一种留恋。

是你的留恋,还是我的错觉?

日向翔阳自嘲地想,有差别吗?

你……始终还是离开了。

没有区别……

脱力感席卷全身,眼前仿佛出现幻觉,他像个旁观者,看着自己的身体缓缓倒下。昏睡中竟能感觉到体温渐渐流失,他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想让胸口的冰凉散去,直到再也缩不动分毫。

地板的冷硬透过薄薄的衣物传来。

日向翔阳想苦笑,却不知道有没有笑出来,意识就此沉入黑暗。

——

岩泉一看着地板上蜷缩成一团的日向翔阳,双手插在口袋里,沉默地俯视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地上的人毫无动静,像是真的昏睡过去了。

岩泉一笑了,心里暗道:又被他摆了一道啊。

俯视的角度刚好让一切都显得颠倒,就像他默默看了这些年的这场戏,颠倒得让人看不清真相。

是啊,一切都被颠倒了,可这个小家伙能明白吗?

他想,哎呀日向翔阳,原谅我总把你当孩子。

想到及川彻,岩泉一忽然摆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自娱自乐地笑着,仿佛在演一场独角戏,有没有观众都无所谓。

他摸出手机拨通号码,走向窗户,看着远处的东京塔,等待对方接听:“我到了。”

电话那头传来及川彻漫不经心的声音:“哦。”

“他好像晕过去了。”

“你把他弄回床上吧。”

“怎么?不自己动手?我只是奉命来看看,这种体力活可不是我的职责。”岩泉一想象着及川彻皱眉的样子。

“现在这是你的职责了。”

说完这句,电话里传来忙音。

又被挂电话了……岩泉一耸耸肩。

他回头看了看地上的人,又望向远处的高楼,忽然懂了:难怪及川彻总对这里念念不忘。

一场戏已经开场……可观众呢?

岩泉一走近日向翔阳,蹲下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没反应,再拍,地上的人才幽幽转醒。

“醒了啊,日向。”

朦胧的意识逐渐清晰,日向翔阳花了一分钟才搞清楚状况,猛地坐起来,看到蹲在面前的人,愣了愣:“岩泉……?”

岩泉一做了个“停”的手势:“别问我为什么在这,我也不想来。”

日向翔阳呆了呆,瞬间明白过来。

除了那个男人,岩泉一不会听任何人的命令。

他扶了扶额头,意识更清醒了些,才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浑身酸软得可笑。

“你有事吗?”

“真冷淡啊日向……”岩泉一戏谑地笑了,随即被日向翔阳怒视得举手投降,“好了好了,不逗你。”

他很早就知道,眼前的人不喜欢别人叫他的名字——翔阳这个名字,从来只属于及川彻。

可惜,那个男人哪怕心里在乎,嘴上也从不承认这份特殊。

“及川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事,顺便……”岩泉一顿了顿,“让我把你弄回床上,不过看来不用了。”

“……那,谢谢你。”

日向翔阳不再看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聪明人都知道,这是在说“你可以走了”。

岩泉一自认是聪明人,便礼貌地笑笑:“既然你没事,那我走了。”

“……等等!”

岩泉一停下脚步,回头挑眉。

“青城组……是不是真的要接违禁器械?”

岩泉一故作惊讶:“哦?你知道了?”他顿了顿,摆出为难的样子,“这我可不能说,毕竟我是青城组的人。”

说完,他转身拉开门,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有些事,还是自己看清比较好。”

门被轻轻带上,房间再度陷入寂静……

“我没完成任务。”岩泉一对着电话说。

“……”

“他在我动手前就醒了。”

“那就这样吧。”

“真冷淡啊……你们俩,就不能有一个对我热情点?”岩泉一故作委屈。

“不能。”电话那头答得斩钉截铁。

岩泉一对着话筒“哼”了一声,表达不满——当然,是装的。

他靠在老旧的灯柱上,悠闲得像在看风景:“提醒你,离计划的日子只剩一个星期了,方案还没给我。”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

岩泉一不说话了,等着对方挂电话前的最后一句。

“下次装得像点。”

嘟嘟……

“不装的话,多没意思啊。”岩泉一把手机收回口袋,靠得更紧了些,抬头看着被高楼切割的天空。

“喵——”

一只野猫从他脚边走过,瞥了他一眼,又继续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仿佛他只是根冰冷的柱子。

岩泉一对野猫笑了笑:“戏要开场了,来看吗?”

野猫没理他,岩泉一“哦”了一声:“那好吧,我也陪你看看,这结局到底是什么样。”

——

日向翔阳靠在斑驳的墙壁上,耳中传来的不知是真实还是幻觉——隐约有争执声和玻璃瓶破碎的声响。

头更疼了。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东西,还好,那把小巧的折叠刀还在……

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仔细算算,及川彻离开那天到现在不过六天,却像过了漫长的岁月,把灵魂深处的每一寸都反复撕扯,痛得没有尽头。

抬眼望去,天色昏黄——黄昏了。

黄昏意味着旧街区的“热闹”即将开始。

———

面前是一间被砸烂的杂货店,残破的招牌摇摇欲坠,像个苟延残喘的老人,勉强立在原地。

店门口的角落里蹲着一个男孩,脸上还带着稚气,眼神却满是疲惫和警惕。

日向翔阳看了他很久,男孩终于察觉到,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的怨恨和责怪,让日向翔阳莫名一颤。

男孩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出角落,日向翔阳才发现他的裤腿沾着血迹。

他彻底靠在墙上,闭上眼,想假装自己和这场混乱无关。

可这不可能了,自欺欺人罢了。

从及川彻下令要“接管”乌野组地盘开始,日向才明白,过去那些争吵和摩擦,竟都算得上平和。

他自嘲地笑了:原来你想要的是乌野组的地盘?那我给你就是……只要是你想要的。

可现在,连乌野组的命令都没人听了,大家像被激怒的困兽,明知青城组有了违禁器械,还是抄起家伙冲了上去。

但甚至抵不过一场刻意为之的火。

真是简单的计划啊,及川彻,你想用这种方式毁掉乌野组吗?

恍惚间,日向翔阳仿佛看到一抹嘲讽的笑——是你吗,及川彻?

我知道,你肯定在笑我们傻。

是啊,流血和死亡对我们来说早已平常,可我还是、还是想……见你,想弄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不知怎的,日向翔阳忽然想起及川彻总喝的夕张清酒。

既然不知道这场混乱何时结束,不如在结束前,去尝尝属于你的味道。

12年的夕张清酒,会是我最后的答案吗?

如果清醒时看不懂你的心,那就在醉意里回到过去,再感受一次记忆里的温柔吧……

我想见你、想你……及川,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

一个手下气喘吁吁地追上及川彻,递过一张皱巴巴的纸,语气里有紧张,更多的是兴奋,“首领,您看,我们把西边那块抢回来了!”

是啊,青城组终于有一天能和乌野组抗衡了,能守住这片他们生于斯长于斯的旧街区了。

那手下展开地图,手指还在发抖:“您看,我用红笔标出来了,再过几天,我们说不定能把乌野组彻底赶出去!”

可惜,他的兴奋没能感染及川彻。

及川彻依旧沉默地往前走,大衣的下摆扫过地面的碎石,带起一阵轻响。

青城组的人都知道,他们的首领看似温和,却藏着一股狠劲,只是没人懂他在想什么。

哦,不,也许有人懂。

走在另一侧的岩泉一,悄悄对那兴奋的手下摆了摆手,用眼神示意他退下。那手下总算反应过来,讪讪地收起地图,放慢脚步落在后面。

“等等。”

出乎意料,开口的是及川彻。

他没有回头,语气却冷得像冰:“告诉大家,守住边缘就好,别往深处冲。”

“啊、是的!首领是说,守住我们现在的地盘,不主动进攻?”

及川彻点点头,没再说话。

岩泉一看着那手下匆忙离开的背影,快步跟上及川彻,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像是在笑给身边的人看。

“青叶台”居酒屋的灯笼就在不远处,昏黄的光在暮色里摇曳。

“乌野组那边,有动静吗?”及川彻忽然问。

岩泉一愣了一下,答道:“和你预料的一样,他们在往东边收缩。”

八个字,简洁明了。

及川彻“哦”了一声,没再追问。

岩泉一知道他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却偏要开口:“按计划,他们要是再退,我们就能……”

“不必了。”及川彻打断他,眼神落在居酒屋的灯笼上,“有些事,该结束了。”

岩泉一挑眉:“怎么,你不想赢了?”

及川彻冷笑了一下,没答。

岩泉一“呵呵”笑起来:“也是,他在乎的人里,你排第一呢。”

“你太高估我了。”

“是吗?可他在乎的,从来只有你一个,不是吗?”

及川彻这次的冷笑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快到居酒屋时,岩泉一忽然说:“喂,及川,你说我要是去当演员,会不会很受欢迎?”

及川彻瞥了他一眼:“随便。”

“……怎么,不喜欢?”

及川彻没再理他,径直走向居酒屋。

岩泉一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真是的,就不能配合一下吗?”

——

“青叶台”的灯光依旧是暖暖的橘色,据说这是及川彻喜欢的颜色,所以这间居酒屋才一直保留着——因为这里是及川彻每天必来的地方,在那个固定的角落。

岩泉一曾说,那个角落,是狼王的巢穴。

人尽皆知的比喻。

一走进那个熟悉的角落,两个男人就觉察出气氛不对。岩泉一疑惑地看了看散在四周的青城组手下,昏黄的灯光让人一时看不清细节,但他很快感觉到身边的及川彻顿了顿,随即恢复镇定。

适应了光线后,他才看到——趴在桌上的,乌野组的核心成员,日向翔阳。

岩泉一转头看向身边的及川彻,只看到他微微皱起的眉头。

环顾四周,见青城组的手下都木然地站着,岩泉一自顾自地点点头,拍了拍手:“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跟我去看看我们的‘战利品’。”

说完,他朝及川彻挥挥手,算是告别:“回头见。”

还丢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可惜这充满戏剧感的退场,完全被及川彻无视了。

不过,谁在乎呢?

偌大的空间只剩下及川彻,以及,似乎已经喝醉的日向翔阳。

及川彻蹲下身,空气中浓烈的酒香不仅解释了眼前的人昏睡的原因,更清晰地暴露了酒的身份——12年的夕张清酒。

酒香在微凉的空气里弥漫。

日向翔阳没有真的睡熟,这点及川彻知道。但他只是定定地看着那人埋在臂弯里的模样,一动不动。

那人微微抽动的肩膀,泄露了压抑的哭泣。

及川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皱了皱眉,下一秒,手腕就被日向翔阳死死抓住,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骨头。

“你、你这个混蛋……!”

面对愤怒的日向翔阳,及川彻依旧一脸平静。

不知是因为酒意还是愤怒,日向翔阳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泪水早已浸湿了衣袖:“为什么……乌野组就那么让你讨厌?你一定要毁掉它吗?!”

及川彻只是轻轻地笑了。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可心呢?

“求求你……放过乌野组吧,这样下去、这样下去……”日向翔阳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只剩哽咽,“这样下去,乌野组的人……”

“都会散的。”

及川彻平静地说出这个残酷的结果。

“……!”

日向翔阳猛地抬头,看着眼前说出可怕话语的男人,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记忆里的及川彻可以冷漠,可以调侃,却从不会说出这样绝情的话——因为这意味着,他真的会这么做。

日向翔阳不禁打了个寒颤:“你、你到底是谁……?”

他想推开对方,身体却软得使不上力,只能任由泪水滑落:“你不是及川……及川不会这样的,不会的……”

及川彻皱了皱眉,依旧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日向翔阳厌恶地闭了闭眼,又猛地睁开,双手死死攥住及川彻的衣领:“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及川彻轻轻拨开他的手,动作温柔却坚定:“因为这是唯一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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