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和一直没琢磨明白：沈清晏和相柳怎么就这么不对付，简直是天生的“冤家”。
“我怎么觉得这人一点都不靠谱？”
这句话，洛清和分别从沈清晏和相柳嘴里听到过一模一样的版本，他们那嫌弃劲儿藏都藏不住，是真真切切的互相看不顺眼。
不过话说回来，沈清晏一顿真金白银砸下去，相柳就算心里再有不满，也不会表现得太明显——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不为五斗米折腰，前提是真不差那“五斗米”，不至于连生计都成问题。
好在两人不用真刀真枪地共事，平时也难得见面，所有沟通全靠洛清和在中间跑腿传话。
洛清和深深觉得，自己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平白给自己找了份没工资的苦差事，简直亏到姥姥家了。
这么一看，洛清和妥妥就是个命苦的“打工人”，还是个免费干活的“大冤种”——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她要“罢工”！
“你现在安全得很，相柳那边也没什么需要我兜底的，我当然得有自己的休息时间啊，总不能一直当你们俩的‘专属传话筒’吧？”
洛清和一边对着账本核对，一边跟沈清晏抱怨：“你这算账的天赋挺好，账面做得明明白白，干嘛非要我再检查一遍？就这么信不过自己？”
“我不是信不过自己，是信不过那个九头妖怪！”
沈清晏直接坐到她对面，开启了一日一度的“吐槽相柳大会”：“谁知道他会不会在账目里动什么手脚，偷偷损害我们的利益？”
“你是觉得他会中饱私囊、坑你的钱？不可能的。”洛清和合上账本，自信地摆了摆手，“这上面每一笔用度都写得清清楚楚，有据可查，做不了假。而且我了解相柳的人品，他是个讲义气、守规矩的，绝对干不出这种没底线的事，你放心。”
“他的心思要是这么好猜，倒也省心了。”沈清晏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几分忧虑，“他这么厉害的人，所求必然不小，我怕他憋着什么更大的阴谋。”
“他的目标你一开始就知道啊。”洛清和冲她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通透，“你们是纯粹的合作关系，又不是掏心掏肺的朋友，不用想那么多。水至清则无鱼，有些事没必要刨根问底，适当‘装傻’对大家都好。”
很多东西，本就不该摊在明面上说得太透。
沈清晏趴在桌子上，脑袋枕着胳膊，自下而上地望着洛清和，表情和语气都是前所未有的郑重：“你放心，就算是为了母后，我也会尽快成长起来的，一定不会让你和母后失望。”
“知道就好，所以还要继续加油呀。”
洛清和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声音放得格外柔：“但你要是只想为自己活，不用背负这么多，也没人会说你什么——不用把自己逼得那么累。”
沈清晏目光灼灼地盯着洛清和看了许久，最后脸上挤出一抹浅浅的笑容，乖巧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可你呢？你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吗？
这个问题，沈清晏终究没问出口。她心里清楚，有些答案，其实没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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