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还有件事情想要问你一下。”洛清和的眉眼间难得染上几分迟疑，她斟酌了半晌，声音放得轻缓，“是我个人私下想问的，其实也算不上什么要紧事，就是突然冒出来的念头。”
“啊？”云沾衣闻言眼睛略带惊讶地眨了眨，随即连忙点头应下，语气爽朗又诚恳，“尽管问我便是，只要是我知道的，定当知无不言。”
洛清和望着她坦然的神色，忍下心里的那一丝异样，终于还是问出了口：“你的真身是一条大黑蟒，对吧？”
“正是。”云沾衣点了点头，脸上并无异色，只好奇地追问，“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是有什么不妥吗？”
“也不是不妥。”洛清和的目光有些游移，“我就是在想，你们同属蛇类的妖族，是不是多少都沾些亲戚关系？好比……有的会多几个脑袋，或是身体颜色不同，可能是白色的大蛇，但是你们本质上还是一族？”
“嗯？还有这种说法？”云沾衣脸上瞬间写满了大大的疑惑，那双黑眸里满是茫然，“我族中上下，无论老幼，皆是一个脑袋啊，从未听闻有谁生得多了几个，颜色也多是黑、青二色，并无白色这种浅色，也同样从未听说过与其他异种有亲缘。”
“当然是因为你自己孤陋寡闻了，亏你姐姐还是前任妖王呢，居然连这都不知道，真是笨死了。”
清脆又带着几分俏皮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语气中透着理所当然，沈清晏不知何时从旁边冒了出来，几步便走到洛清和身边，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下巴微扬，对着云沾衣轻哼了一声——沈清晏一向都喜欢跟云沾衣拌嘴，自然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能“打压”对方的机会。
“我们两个说话，有你什么事儿啊？真是哪儿都有你！”云沾衣被沈清晏怼得一噎，当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语气带着几分不耐，“偷听别人说话只听了半截，就跑出来刷存在感，这只会暴露自己的无知！什么都不懂，还敢乱插嘴！”
“哎呀，你别误会。”洛清和连忙伸手按住沈清晏的手背，轻轻拉了她一下，对她温声解释道，“云姑娘并非那个意思，妖族各族群的界限本就划分得极清，甚至可以说是等级分明、泾渭分明，既然云姑娘说没有，那便是我想岔了，是我唐突了。”
“我才没有误会！”
沈清晏却像是被点燃了引线的炮仗一般，没来由地心头一阵火起，她挣了挣洛清和的手，语气里满是恶意的揣测，小嘴像连珠炮一般疯狂输出：“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还掩饰什么啊？你就是替那个九头蛇妖问的！你怎么这么关心他！怎么，他是还惦记着要在妖族‘认祖归宗’，好攀附些势力？还是觉得北元军如今气数将尽，想着给自己找个退路？他之前在你面前装得那般大义凛然，背地里指不定打着什么坏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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