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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营救

京剧猫之离人归

雨势渐歇,林间雾气氤氲,能见度依旧不高,空气中混杂着泥土腥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武程的感官提升到极致,那双冷冽的眸子如同最精准的探测器,捕捉着泥地上极其细微的痕迹和空气中残留的、属于不同韵力的微弱波动。他像一道无声的幽灵,在湿滑的林间穿梭,速度快得只留下淡淡的残影。

很快,前方压低的催促声和孩童压抑的哭泣声穿透雨雾传来。

“快走!磨蹭什么!”

“妈的,这鬼天气……赶紧把这俩小崽子带回去交差!”

“警惕点,刚才那边的动静不对劲!”

武程透过茂密的枝叶缝隙,清晰看到两个与之前击杀的零无论容貌、身形甚至气息都别无二致的男子,正粗暴地拖拽着昏迷的阿叶和瑟瑟发抖、哭泣不止的玉儿。旁边,那个黑袍罩体的神秘人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警惕地巡视着四周。

怒火,如同被投入热油的冰水,在武程胸腔中轰然炸开!这些藏头露尾、以孩童为目标的渣滓!

没有一丝一毫的预兆,甚至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武程的身影骤然从藏身处暴起!脚下的泥泞猛地炸开一个浅坑,他整个人如同脱膛而出的炮弹,裹挟着撕裂雨幕的恐怖速度,直扑而去!雨水在他身后拉出一道短暂的真空轨迹!

“敌袭!!”那黑衣人的反应最快,声音尖利刺耳,周身瞬间腾起诡异的灰黑色韵力!

但武程的目标明确至极——距离孩子最近的那个“零与”!他甚至没有动用背后的哨棒,体内那纯粹而磅礴的打宗韵力如同火山爆发般凝聚于右拳之上,拳锋周围的空气都因那极致的力量而微微扭曲,发出低沉却令人心胆俱裂的音爆!

那“零与”只觉一股毁灭性的恶风如同山崩般压来,瞳孔骤缩,仓促间将全部韵力灌注双臂交叉格挡在前,同时身体竭力后撤!

“轰——!!!”

拳臂交击,发出的却并非是沉闷的撞击声,而是如同重锤砸碎朽木般的恐怖爆响!

“咔嚓——噗嗤!”

那“零与”灌注了韵力的双臂,在那绝对的力量面前,如同纸糊般瞬间断裂、扭曲、破碎!武程的拳头蕴含着摧枯拉朽的恐怖动能,毫无阻滞地轰碎了他的防御,结结实实地印在他的胸膛正中央!

那“零与”的胸膛肉眼可见地向下剧烈凹陷,背后的衣衫猛地炸开一个拳印!他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绝望,一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狂喷而出!身体如同被高速行驶的马车正面撞上,向后倒飞出去,连续撞断三棵碗口粗的树木,才像一摊烂泥般瘫软在地,再无生机!

一拳!仅仅一拳!秒杀一名实力强悍的“零与”!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另一个“零与”和黑衣人脸上的惊愕才刚刚浮现!

“混蛋!!”另一个“零与”目眦欲裂,同伴的瞬间死亡让他既惊且怒,他狂吼一声,手中哨棒爆发出刺目的赤红韵力,不再是简单的砸击,而是施展出精妙的打宗棍法,化作无数道凌厉的棒影,如同狂风暴雨般罩向武程周身要害!攻势狠辣老练,显示出极其扎实的功底。

然而,武程的眼神冰冷如铁,毫无波动。面对这足以让寻常京剧猫手忙脚乱的攻势,他的身形如同鬼魅般在小范围内极速闪动,每一次侧身、每一次挪步都妙到毫巅,以最小的幅度精准地避开所有攻击!那密集的棒影竟连他的衣角都无法沾到!

在对方一轮攻势用老,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刹那——

武程动了!

他猛地切入对方中门,左手快如闪电般探出,精准无比地抓住了呼啸而来的哨棒中段!那零与只觉得棍棒如同被铁钳死死钳住,竟无法抽动分毫!

紧接着,武程右手并指如刀,磅礴韵力高度凝聚于指尖,带着洞穿一切的锐利,直刺对方心口!

那“零与”大骇,弃棒欲退,却已然来不及!

“噗——!”

韵力指刀轻易洞穿了他的护体韵力,精准地刺入了心脏部位!

第二个“零与”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软软倒地。

从暴起发难到连续击杀两名强敌,整个过程不过短短数息!快、准、狠!展现出的实力碾压般的强大!

那黑衣人见识到这恐怖的一幕,早已亡魂皆冒。他实力或许不及零与,但逃命功夫却是一流。他毫不犹豫地将抓着的玉儿朝着武程狠狠掷去,同时猛地捏碎了一个什么东西,一团浓密的黑雾瞬间爆开,笼罩四周,其身影则借机向后急遁,融入雾气山林,速度快得惊人!

武程伸手稳稳接住被扔过来的玉儿,小女孩吓得哭声都噎住了。他冰冷的目光扫向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并未立刻追击。浓雾和山林环境对追击不利,且对方显然有备而来,当务之急是确保两个孩子绝对安全。

他迅速检查了一下阿叶和玉儿。阿叶只是被韵力震晕,体内韵力有些紊乱,但根基未损。玉儿更是完好,只是受了惊吓。他又查看了那两具尸体,确认死亡,容貌与之前那个零与如同复制,诡异至极。

武程面沉如水,心中疑云密布。他不再耽搁,将昏迷的阿叶小心背在身后,用韵力绳索固定好,又将玉儿稳稳抱在怀里。随后,他用更粗的韵力绳索将那两具尸体捆扎结实,拖在身后。即便负担如此沉重,他的身形依旧挺拔,步伐沉稳有力,速度丝毫不减,如同最矫健的猎豹,朝着成玉所在的药铺方向疾驰而去。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高效、精准,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战斗素养和强大力量。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唯有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偶尔会掠过一丝极快的迷茫——方才那雷霆万钧、近乎本能的战斗方式,那对力量精妙绝伦的掌控,甚至韵力流转间某些深埋的轨迹……都带给他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与生俱来的熟悉感。

仿佛他早已千锤百炼。

仿佛他曾屹立于更高的山巅。

但这些模糊的感觉如同指尖流沙,无法抓住。他是武程,出自打宗名门武家,天赋异禀,自幼被宗主悉心栽培,是宗门这一代最杰出的弟子之一。他奉命调查此案,救下孩童,击杀凶徒,仅此而已。

他将那丝莫名的违和感压下,全力赶路。必须尽快回去,那个身份诡异、生命垂危的“白掌柜”,以及这两具诡异的尸体,或许才是揭开所有谜团的关键钥匙。

武程带着两个孩子和两具尸体,如同携着风暴的余烬,踏入了百草堂。他将两具诡异的“零与”尸体交由闻讯赶来的风良处理,命其立刻送往府衙由专人验看,务必查出这复制容貌的邪术根源。

堂内,气氛凝重得如同结了冰。空气里弥漫着浓重得化不开的药味,以及一种更深沉的、属于生命即将燃尽的衰败气息。

武程将仍在昏睡的阿叶小心放在一旁的软榻上,又拍了拍怀中依旧抽噎的玉儿的后背,示意她安全了。小女孩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大眼睛里满是恐惧后的依赖。

他的目光随即投向里间那张床榻。成玉正凝神屏息,指尖捻着细长的银针,动作轻柔而精准地刺入床上那人周身大穴。每一针落下,都带着莹润的韵力微光,试图疏导那狂暴乱窜的力量,吊住那如游丝般的性命。

随着针灸进行,那人上半身的衣衫已被褪去,毫无遮掩地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

只一眼,武程的呼吸便是一窒。

那根本不是一个普通药铺掌柜该有的身体!

苍白瘦削的躯干上,布满了纵横交错、新旧叠加的伤痕!有利刃留下的狭长疤痕,有混沌侵蚀留下的扭曲蚀痕,有爆炸冲击留下的灼烧印记……每一道伤疤,都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一段惨烈至极的过往,那是唯有在尸山血海中几进几出、历经无数死战方能留下的印记!这分明是一具属于真正战士的躯体,饱经风霜,千疮百孔!

然而,最触目惊心的,却是从右肩斜劈至左腰腹的五道巨大狰狞的焦黑色鞭痕!那痕迹深可见骨,仿佛曾被烧红的烙铁反复撕裂抽打,皮肉扭曲翻卷,即使早已愈合多年,依旧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痛苦与诅咒!

武程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认得这鞭痕!在打宗的古老卷宗中有过记载——**“焚罪”**!十二宗最高刑罚之鞭,专为那些犯下滔天罪行、却又因种种缘由不能被处死的极恶之徒所设!受此刑者,将日夜承受韵火焚心之苦,生不如死!此人……究竟是谁?为何会承受这传说中的极刑?!

而比“焚罪”鞭痕更令人震惊的,是他胸膛正中。那里并非平坦,而是嵌入着十二枚细小却精致的金色长钉!这些金钉以一种极其复杂玄奥的阵法排列,深深钉入他的胸腔要穴,钉尾没入皮肤,只留下一点点微凸的痕迹。此刻,其中一枚金钉似乎因之前的冲击而微微崩起,周围皮肤呈现出蛛网般的金色裂纹。

成玉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他小心翼翼地运起一丝韵力,尝试将那枚崩起的金钉缓缓按回原位。随着金钉归位,那蔓延的金色裂纹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终于停止了扩散,但依旧狰狞地遍布在那苍白瘦削的胸膛、手臂乃至脖颈之上,仿佛一件即将彻底碎裂的瓷器。

“如何?”武程的声音低沉沙哑,他自己都未察觉那其中蕴含的一丝紧绷。

成玉收回手,脸色极其难看,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撼:“武程师兄……此人……他原本早就该是个死人了!”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语气充满了惊骇:“我以韵力探查,他体内经脉……十之七八都已寸断!完全是靠着一股强悍到匪夷所思的本源韵力强行维系着,但这股力量太过狂暴,无时无刻不在他残破的体内冲撞,如同困于浅滩的怒龙,随时可能彻底爆发,将他炸得粉身碎骨!”

他指向那十二枚金钉:“是这套闻所未闻的金钉阵法,强行锁住了他大部分狂暴的韵力,也勉强连接了他断裂的经脉,才让他得以苟延残喘!这阵法精妙绝伦却又残酷无比,如同在他的心脏和魂魄上都套上了枷锁……但即便如此,他的身体也早已油尽灯枯。方才又受了极重的内伤,脏器破裂,经脉再次受损……现在,全凭这阵法和他一股惊人的求生意志在硬撑……但,恐怕……”

成玉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然明了——已是弥留之际,回天乏术。

武程沉默地听着,目光死死锁定在床上那人脸上。假面皮已被成玉小心取下,此刻毫无遮掩。

那是一张极其年轻清俊的容颜。苍白得近乎透明,因为痛苦而微微蹙着眉,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脆弱的阴影。鼻梁挺直,唇形薄而优美,却毫无血色,唇角还残留着未擦净的血迹。雨水打湿的银白色长发凌乱地铺在枕上,更衬得那张脸有种破碎易碎的美感,与他身上那些狰狞的伤痕形成了极致而惨烈的对比。

他安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只是睡着了,却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走到生命尽头的枯槁与绝望。

就在这时,被武程放下的玉儿,怯生生地挪到床边,小手轻轻抓住了白糖一根冰凉的手指,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小声啜泣着:“叔父……叔父不要睡……”

武程心中一动,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一些,问玉儿:“玉儿,叔父他……为什么一直要戴着那个假的面具呢?”

玉儿抽噎着,小声道:“叔父……叔父说,以前在村里,有好多人喜欢他,给他送好吃的……还有漂亮的姐姐和姨姨想给他做新娘子……叔父说他心里有别的猫了,不能答应她们……后来,后来就带我和哥哥来这里,戴上了丑丑的面具……他说这样清静……”她年纪尚小,表达得断断续续,却勾勒出一个幽默而无奈的理由。

武程和成玉对视一眼,这个理由听起来合理,却又显得过于轻描淡写。

玉儿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小声补充道:“哥哥说……我和哥哥的家,以前着了好大好大的火……是叔父冲进来,把我们从好烫好烫的房子里救出来的……爹爹和娘亲没有出来……”小女孩的声音低了下去,充满了悲伤,“叔父就带着我们了……叔父是最好的叔父……”

原来如此。冲入火场救人,收养孤儿……这似乎又与那身征战沙场的伤痕和恐怖的“焚罪”之刑格格不入。

武程看着床上那张年轻却死气沉沉的脸,再看看身边哭泣的小女孩和一旁昏睡的男孩,心中的疑团如同雪球般越滚越大。这个人,身上充满了太多的矛盾与谜团。他究竟是谁?为何身受“焚罪”?为何经脉尽碎又被金钉锁命?为何隐匿于此?又为何……会拥有那样纯净强大、让他感到熟悉共鸣的做宗韵力?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完全停了,夕阳的余晖挣扎着穿透云层,透过窗棂,洒入这间充满药味和死亡气息的屋内,在那张苍白清俊的脸上投下温暖却徒劳的光晕,仿佛想要挽留这即将消逝的生命。

武程伸出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那张脸,想要确认那是否真实存在。一种难以言喻的、尖锐的刺痛感,毫无预兆地刺入他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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