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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拯救

京剧猫之离人归

夕阳的余晖为室内镀上一层暖金,却无法驱散弥漫在床榻周围的冰冷死寂。玉儿被成玉轻声哄到外间休息,小小的身影带着浓重的担忧。内室中,只剩下昏迷不醒的白糖、神色凝重的成玉,以及眉头紧锁、目光如炬的武程。

成玉收回探查的韵力,缓缓摇头,语气沉重:“武程少侠,并非老夫不愿尽力。此人体内情况之复杂凶险,实属罕见。这金钉锁元阵玄奥无比,强行维系着他一丝生机,却也如同最残酷的枷锁。如今阵法一角因外力冲击而松动,导致他本源韵力失控反噬,已非寻常药石针灸所能挽回。除非……能找到布下此阵的高人,或是对此阵有极深了解者……”

武程沉默地听着,那双冷冽的眸子却始终没有离开白糖苍白如纸的脸。那张脸因痛苦而微微扭曲,长睫不住颤抖,冷汗浸湿了额发,紧抿的薄唇毫无血色,仿佛在无声地承受着巨大的折磨。每一次细微的抽搐,都牵动着观者的心弦。

忽然,武程上前一步,靠近床榻。他并未贸然动作,而是极其恭敬地对成玉行了一礼,姿态谦逊:“成玉前辈,辛苦您了。晚辈有一想法,或许……可以一试。”

成玉有些讶异:“武少侠请讲。”

武程的目光落在白糖胸前那十二枚神秘的金钉上,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皮肉,看清其下运行的轨迹。“晚辈方才感知,此人体内溢散的做宗韵力,虽狂暴,但其本源……与晚辈的韵力,似乎有某种奇特的同源之感。”

他伸出手指,并未直接接触,而是在金钉阵法上方缓缓移动,指尖萦绕着一丝极其精纯温和的打宗韵力,细细感应着阵法与白糖体内韵力的微妙联系。

“晚辈推测,这金钉阵法,并非单纯禁锢,更似一种‘疏导’与‘封印’的结合。它将一股远超此人身体负荷的庞大韵力强行约束,并转化为细微的能量,维系其生机。如今阵法受损,疏导失衡,封印松动,才导致力量反噬。”

他顿了顿,看向成玉,眼神清澈而坚定:“既然韵力同源,晚辈想尝试以自身韵力为引,辅以……此物,”他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块非金非玉、散发着柔和古老韵光的碎片,正是元初锣的碎片,“看能否暂时稳定甚至修复这阵法的缺口,助他渡过此劫。”

成玉看着武程手中那蕴含着神圣气息的碎片,又看看床上奄奄一息的白糖,沉吟片刻,终是点了点头:“此法闻所未闻,风险极大。但眼下……或许也是唯一的机会。武少侠务必小心,若有不对,立刻撤回!”

“晚辈明白,多谢前辈护法。”武程再次恭敬行礼。

他深吸一口气,摒除杂念,眼神变得无比专注。他先是以自身精纯的打宗韵力,如同最灵巧的手指,轻轻拨动着那枚微微崩起的金钉周围紊乱的能量流,试图将其引导回原有的轨迹。这个过程需要极致的控制力,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更剧烈的崩溃。

汗水从他额角滑落,但他心神丝毫不乱。接着,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着元初锣碎片的柔和韵光,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那阵法破损之处。古老而神圣的韵光与那狂暴的做宗韵力接触的瞬间,并未产生排斥,反而如同甘霖滋润干涸的土地,开始缓慢地抚平那些狰狞的金色裂纹。

奇迹般地,在武程精准的操控和元初锣碎片的神效下,那枚崩起的金钉周围紊乱的气息渐渐平复,裂纹的蔓延之势终于被遏制,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消退、愈合!

成玉在一旁看得惊叹不已,心中对这位年轻后辈的评价又高了几分。此子不仅天赋绝伦,心性之沉稳、智慧之超群,更是远超同龄人!

随着阵法被暂时稳定,白糖体内狂暴的韵力渐渐平息下来。他紧蹙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但脸上的痛苦之色并未完全褪去。他依旧深陷在昏迷的梦魇之中,嘴唇微微翕动,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破碎而压抑:

“对……不起……”

“快……走……”

“……守……住……”

断断续续的词语,夹杂着沉重的喘息,最终,一行清泪毫无预兆地从他紧闭的眼角滑落,沿着苍白消瘦的脸颊,无声地没入枕畔。那泪水,仿佛承载了无法言说的沉重与悲伤。

看着这一幕,武程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一阵尖锐而莫名的酸楚毫无缘由地涌了上来。这感觉来得如此突兀,如此强烈,让他几乎措手不及。他明明与此人素不相识,为何看到他如此痛苦脆弱的样子,心中会这般难受,这般……不忍?

他收起元初锣碎片,默默退后一步,看着床上那人呼吸逐渐趋于平稳,虽然依旧微弱,但至少暂时脱离了即刻爆体而亡的危险。那张清俊却写满疲惫与伤痛的脸,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武程静静地站在那里,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掠过他年轻冷峻的侧脸,却照不透他眼中那深沉的、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一种莫名的悲伤,如同无声的潮水,悄然漫过心间。

夜色如墨,将小镇紧紧包裹,唯有百草堂内一盏孤灯摇曳出微弱的光晕。确认白糖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后,武程、成玉和风良没有丝毫喘息,立刻投入到更深的迷雾之中。两具诡异的“零与”尸体被秘密送入府衙殓房,真正的较量,在无声无息间已然升级。

殓房内,空气阴冷凝固。请来的老仵作在风良精纯韵力的辅助下,对尸体进行了前所未有的细致剖验。油灯的光芒跳跃着,映照出风良越来越凝重的脸色。

“武少侠,成玉前辈,”他放下手中的薄刃,声音低沉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这两具皮囊,从外貌、骨骼到部分肌肉记忆,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复制之术堪称鬼斧神工。但蹊跷之处在于……”他指向解剖记录上几处关键细节,“他们体内模拟打宗的韵力之下,缠绕着一丝极淡、却根植于核心的录宗‘编织’韵力,这绝非自然形成。更诡异的是,他们的‘韵元’并非被抽干后的枯竭,更像是一种……精心伪造的空壳容器。”

“容器?”武程眸中寒光一闪,“意味着他们可能只是采集和传递韵力的工具,而非最终的吞噬者?”

成玉捻着胡须,眉头紧锁:“如此精妙的复制与伪装,背后定然藏着对韵力本质有极深理解、甚至触碰了禁忌的存在。零与,恐怕连棋子都算不上,只是用完即弃的工具。”

与此同时,武程与成玉重新扎进堆积如山的卷宗里。他们不再满足于“觉醒韵力”这个宽泛标签,而是像筛金一样进行精细比对。很快,一个被忽略的细节浮出水面:所有遇害者,其觉醒时间惊人地集中在最近三个月内,且觉醒时引发的微弱天地异象,在最初的地方记录中被提及,但在上报宗门的文书中,这部分关键描述却被巧妙地模糊或删改了。

“有人在系统性地搜集特定时期觉醒的、最纯净的‘种子’。”成玉的声音带着寒意,“能接触到并修改上报卷宗的……我们脚下这府衙,藏着内鬼。”

内鬼的存在像一根毒刺,让案情瞬间变得凶险。这意味着他们每走一步,都可能暴露在对手的视线之下。

风良埋首于有限的古籍中,几乎不眠不休。凭借录宗弟子对文字和韵力符号的独特敏锐,他终于在一本残破的古代杂记里,找到了一段令人心悸的记载:“……有邪阵,曰‘万流归墟’。不修自身,反窃生灵初生之韵元,以其纯粹为引,凝‘韵核’……集万流而归一,可逆脉夺造化,然必遭天谴……”

记载残缺不全,但“万流归墟”、“窃取初生韵元”、“凝韵核”这几个词,像闪电般照亮了案件的轮廓。

“逆脉夺造化……”武程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心中的寒意蔓延,“这幕后黑手,所图绝非寻常。他需要大量纯净的初生韵元来凝聚‘韵核’,实现某个可怕的目的。”

面对拼图般却缺乏核心实据的案情,武程显示出超越年龄的审慎。他没有急于向上求援,而是做出了更冷静的决断。

“成玉前辈,风良,”他目光扫过两位同伴,“我们手中的线索,指向明确,却皆是推论。未见邪阵,未擒元凶,此刻上报,若推测有误,不仅打草惊蛇,更会折损宗门的信任。我们必须拿到铁证。”

他压低声音,布置下一步行动:对外放出风声,称从“零与”尸体提取的韵力印记解析受阻,需要时间,同时内鬼“墨痕”拒不开口。暗地里,则对“墨痕”布下天罗地网,静待可能出现的灭口或联络之人。风良继续深挖“录宗”韵力的具体源头和“万流归墟”阵法所需的能量核心特征。而武程自己,则与成玉一道,秘密勘察所有案发地,寻找任何可能的蛛丝马迹。

接下来的几天,武程和成玉如同暗夜中的猎手,悄无声息地穿梭于山林河谷。雨水冲刷了大部分痕迹,对手的谨慎更增添了勘察的难度。然而,在曾发现遇害者尸体的偏僻山谷,成玉凭借步宗对地脉的敏锐,终于捕捉到一丝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的奇异韵力残留,它不像破坏,更像是一种隐晦的“标记”,隐隐指向地下深处。

风良那边也传来消息,那丝“录宗”韵力的特征范围被缩小到一个冷僻的、专注于“韵力拟态与编织”的分支。同时,古籍提示,“万流归墟”阵法的运转,往往需要一个天然的“韵力洼地”或强大的“外部能量源”作为阵眼。

结合这些线索,武程将目光锁定了几处可疑区域。也就在此时,对“墨痕”的监控迎来了意料之中的“访客”——一名身手极高、行动果决的神秘人试图灭口,失败瞬间便服毒自尽,未留活口。这决绝的姿态,反而印证了幕后黑手的庞大和冷酷。

证据的锁链正一环环扣紧,对手的轮廓在迷雾中渐渐狰狞。武程回到百草堂,望着病榻上气息微弱的白糖。这个身负“焚罪”鞭痕、被金钉锁命的男人,其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谜团。武程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当最终对决来临,这个看似破碎的生命,或许会成为揭开所有真相的关键。

夜色更深,小镇表面平静,底下却已暗流汹涌,危机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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