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的手指在卷宗封面上停顿了几秒。警局档案室的空气里飘着陈旧纸张特有的霉味，窗外的雨声像是某种催促的鼓点。
"你确定要查这个？"陈远低声问，目光扫过封皮上烫金的"三年前·林家火灾案"字样。
林言没有回答，直接翻开第一页。现场照片映入眼帘的瞬间，他的胃部一阵抽搐。照片里的老宅被火焰吞噬得面目全非，焦黑的墙壁上还残留着扭曲的装饰画——正是沈知夏挂在屋里的那幅水彩画的原版。画面已经碳化，但仍能辨认出是两人并肩站在图书馆门口的场景。
"这不可能……"他喃喃。
"什么？"
"那幅画……"林言的声音有些发抖，"她怎么会有这张画？我们根本没画过这个场景。"
陈远皱起眉："也许是你记错了？"
"不可能。"林言猛地合上卷宗，"我清楚记得那天下午。我去了图书馆，但只待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离开。那场火灾……是在我离开后两小时才发生的。"
"可警方认定是你离开后，有人纵火。"
"放屁！"林言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我最后见到养父是在前一天晚上，他说有人……"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卡住了。那个深夜的画面在他脑海中闪现：养父坐在餐桌旁，手里握着半杯白酒，眼神里藏着难以言说的忧虑。他说有人要对沈氏影视动手，说周导背后有更大的势力，说……
"你怎么了？"陈远察觉到他的异样。
林言摇摇头，重新坐下，手指摩挲着卷宗边角。他的视线落在一张泛黄的证物清单上，心跳突然加快——上面赫然写着"水彩画一幅（未署名）"。这不对劲。那幅画明明右下角有个小小的"Z"字签名，是沈知夏的标记。
"这不对。"他指着清单，"这幅画应该有署名。"
陈远凑近看了眼："可能是记录疏漏。"
"不，"林言摇头，"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去医院看沈知夏，她刚出院，情绪很不稳定。她说想画画，我就陪她去了一趟图书馆。回来的路上，她买了画纸和颜料。后来……"他顿了顿，"后来那幅画就挂在她家里了。"
陈远沉默了几秒："你是说，她在火灾发生前就已经画好了这幅画？"
"是。"林言点头，"而且她告诉我，这是她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空气仿佛凝固了片刻。窗外的雨声更密集了些，打在玻璃窗上的节奏像是一首急促的安眠曲。
"等等。"陈远忽然皱起眉，从卷宗里抽出一张照片递给他，"你看看这个。"
林言接过照片，瞳孔猛然收缩。照片里，画框边缘有一道细微的裂痕，而那个位置，正好是他曾经不小心撞到的痕迹。可问题是——那道裂痕，只有他知道。
"这不可能……"他喃喃，声音比之前更低了，"这幅画……怎么会出现在火灾现场？"
陈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档案室里安静得能听见时钟滴答走动的声音。
林言深吸一口气，从背包里拿出沈知夏给他的信封。他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信纸摊开，和卷宗里的笔录复印件并排摆在桌上。两份文件上的字迹几乎一模一样，连墨迹深浅都一致。
"你发现什么了吗？"陈远问。
林言没有回答，而是用放大镜仔细比对着两份字迹。很快，他发现了端倪——虽然整体风格一致，但笔锋的转折点存在微妙差异。特别是"林建国"三个字，收笔的角度不一样。
他猛地站起身，抓起手机，拨通了那个匿名号码。
电话响了十几声，就在他以为会直接转语音信箱时，突然有人接了起来。
"喂？"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大，语气却异常冷静。
"你是谁？"林言开门见山。
对方沉默了几秒，反问："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真相。"林言咬牙，"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沈知夏会有那幅画？为什么你的声音听起来这么熟悉？"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你不是已经找到了答案吗？"
"你什么意思？"
"林言，"对方忽然换了称呼，"你不觉得，有些事情，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只是你不敢面对而已。"
这句话像是一把刀，狠狠插进他的心脏。他愣住了，耳边只剩下沙沙的电流声。
"你是谁？"他再次问道，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对方没有回答，电话突然挂断了。
林言盯着黑屏的手机，指尖微微发凉。他缓缓坐回椅子上，目光落在那两张并排的信纸上。
"你在想什么？"陈远低声问。
林言没有立刻回答。他拿起放大镜，重新对准那两个签名。这一次，他看得更仔细了。
突然，他猛地站起身，抓起外套："我们得去找一个人。"
"谁？"
"沈知夏的哥哥，沈知远。"
陈远愣了一下："可是他已经……"
"我知道。"林言打断他，"但我必须确认一件事。"
他们走出档案室时，外面的雨已经下得更大了。林言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夜空，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像是某种无声的哀悼。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找沈知远。那个人已经死了三年，什么都说不了了。但他就是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如果真有什么秘密，一定和这个人有关。
"去哪？"陈远问。
"先回公寓。"林言说，"我需要再看一遍那张照片。"
车内一片沉默。雨刷器机械地摆动着，挡风玻璃上的雨水模糊了整个世界。
回到公寓后，林言直接冲进书房。他打开台灯，把那张照片放在最中间。照片上，他和沈知夏坐在图书馆的桌子两侧，时间标注是2019年6月18日。
他盯着画布上的两人，心里却越来越乱。
照片里的沈知夏穿着白色家居服，头发随意挽在脑后。她的表情很平静，眼神却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林言的目光缓缓下移，最终停留在画布的一角。
那里，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
他拿起放大镜，凑近看。
下一秒，他的呼吸停滞了。
那个影子，竟然和沈知远年轻时的照片极为相似。
"这不可能……"他喃喃，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窗外的雨声骤然加大，一道惊雷炸响，照亮了整间屋子。
林言死死盯着那个模糊的影子，心中升起一个荒诞的念头。
那个人……真的是沈知远吗？
如果是真的，那三年前的火灾，就不是意外。
那是一场谋杀。
而沈知夏……
她到底是谁？
林言盯着照片里那个模糊的影子，手指微微发抖。雨水顺着玻璃往下爬，在台灯的光晕里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你发现什么了？"陈远问，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林言没有回答。他的视线死死钉在那道裂痕上——那是他亲手撞出来的痕迹。三年前的某个午后，他不小心碰倒了画架，画框磕在桌角上，留下一道细长的裂痕。只有他知道这个细节。
可这张火灾现场的照片，清晰地拍下了那道裂痕。
"这幅画……"他的喉咙发紧，"不应该出现在那里。"
陈远沉默了几秒："你是说，有人把画带去了火灾现场？"
林言点点头，目光落在卷宗的证物清单上。那上面写着"水彩画一幅（未署名）"，可他清楚记得，那幅画右下角有个小小的"Z"字签名，是沈知夏的标记。
"不对劲。"他低声说，"这不是原画。"
"什么意思？"
"这幅画被人动过手脚。"林言的手指划过照片，"原来的画已经被烧毁了，可这张照片里的画……它不该存在。"
空气仿佛凝固了。窗外的雨声更密集了些，打在玻璃上的节奏像是某种催促。
林言深吸一口气，从背包里拿出沈知夏给他的信封。他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信纸摊开，和卷宗里的笔录复印件并排摆在桌上。两份文件上的字迹几乎一模一样，连墨迹深浅都一致。
"你发现什么了吗？"陈远问。
林言没有回答，而是用放大镜仔细比对着两份字迹。很快，他发现了端倪——虽然整体风格一致，但笔锋的转折点存在微妙差异。特别是"林建国"三个字，收笔的角度不一样。
他猛地站起身，抓起手机，拨通了那个匿名号码。
电话响了十几声，就在他以为会直接转语音信箱时，突然有人接了起来。
"喂？"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大，语气却异常冷静。
"你是谁？"林言开门见山。
对方沉默了几秒，反问："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真相。"林言咬牙，"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沈知夏会有那幅画？为什么你的声音听起来这么熟悉？"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你不是已经找到了答案吗？"
"你什么意思？"
"林言，"对方忽然换了称呼，"你不觉得，有些事情，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只是你不敢面对而已。"
这句话像是一把刀，狠狠插进他的心脏。他愣住了，耳边只剩下沙沙的电流声。
"你是谁？"他再次问道，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对方没有回答，电话突然挂断了。
林言盯着黑屏的手机，指尖微微发凉。他缓缓坐回椅子上，目光落在那两张并排的信纸上。
"你在想什么？"陈远低声问。
林言没有立刻回答。他拿起放大镜，重新对准那两个签名。这一次，他看得更仔细了。
突然，他猛地站起身，抓起外套："我们得去找一个人。"
"谁？"
"沈知夏的哥哥，沈知远。"
陈远愣了一下："可是他已经……"
"我知道。"林言打断他，"但我必须确认一件事。"
他们走出档案室时，外面的雨已经下得更大了。林言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夜空，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像是某种无声的哀悼。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找沈知远。那个人已经死了三年，什么都说不了了。但他就是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如果真有什么秘密，一定和这个人有关。
"去哪？"陈远问。
"先回公寓。"林言说，"我需要再看一遍那张照片。"
车内一片沉默。雨刷器机械地摆动着，挡风玻璃上的雨水模糊了整个世界。
回到公寓后，林言直接冲进书房。他打开台灯，把那张照片放在最中间。照片上，他和沈知夏坐在图书馆的桌子两侧，时间标注是2019年6月18日。
他盯着画布上的两人，心里却越来越乱。
照片里的沈知夏穿着白色家居服，头发随意挽在脑后。她的表情很平静，眼神却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林言的目光缓缓下移，最终停留在画布的一角。
那里，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
他拿起放大镜，凑近看。
下一秒，他的呼吸停滞了。
那个影子，竟然和沈知远年轻时的照片极为相似。
"这不可能……"他喃喃，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窗外的雨声骤然加大，一道惊雷炸响，照亮了整间屋子。
林言死死盯着那个模糊的影子，心中升起一个荒诞的念头。
那个人……真的是沈知远吗？
如果是真的，那三年前的火灾，就不是意外。
那是一场谋杀。
而沈知夏……
她到底是谁？
他缓缓坐下，目光落在桌上的信纸上。那上面的字迹，是他熟悉的沈知夏的笔迹。可现在看来，那根本就是模仿出来的假象。
他想起三年前的那个晚上。沈知夏站在医院门口，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坚定。
"你想知道真相吗？"她问他。
他点了点头。
"那你得做好准备。"她说，"因为真相可能不是你愿意接受的那个。"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他一直以为自己了解沈知夏，了解她的过去，了解她的痛苦。可现在看来，他根本不认识她。
她是谁？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言的手指轻轻划过信纸上的字迹，心里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寻找真相，可现在，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一直在被欺骗？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沈知夏的脸。那张脸，曾经让他安心，曾经让他心动。可现在，却让他感到陌生。
"你到底是谁？"他低声呢喃。
窗外的雨还在下，仿佛永远不会停。
而他知道，这一切，还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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