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车子很快到达了医院。
严浩翔被迅速推进了急诊室,门上的红灯亮起,像一根刺扎在每个人心上。
马嘉祺、丁程鑫和宋亚轩浑身湿透,狼狈地站在走廊里,焦急地等待着。
张真源、贺峻霖和刘耀文也很快赶了过来,七个人聚在急诊室外,气氛凝重,没人说话,只有压抑的呼吸声和窗外未停的雨声。
阮卿卿没有坐下,她就站在急诊室门口,背对着众人,身影在白色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单薄。
她依旧穿着那身湿透的衣服,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旁,水滴顺着发梢滑落,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她站得笔直,但紧握的、指节泛白的拳头,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马嘉祺“姐姐,”
马嘉祺拿着一条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干毛巾,走上前,声音温和却带着担忧
马嘉祺“你先擦擦吧,别着凉了。”
阮卿卿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依旧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马嘉祺看着她固执的背影,叹了口气,将毛巾轻轻披在了她的肩上。
又过了一会儿,贺峻霖忍不住小声开口,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贺峻霖“医生刚才不是说……没有生命危险了吗?姐姐你别太担心了……”
阮卿卿终于动了动,她微微侧过头,灯光下她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眼神里是贺峻霖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有未散的恐惧,有深切的担忧,还有一种……他看不懂的迷茫。
阮卿卿“我知道。”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阮卿卿“但我……需要确认他安然无恙。”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姐姐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超出寻常关心的、近乎执拗的坚持。
就在这时,急诊室的门开了。
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病人没有生命危险了,主要是呛入泥水导致肺部有些感染,加上惊吓和轻微撞击导致的昏迷。身上有多处擦伤,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马嘉祺“谢谢医生!”
马嘉祺“我们现在能看看他吗?”
“可以,病人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麻药劲还没过,还在昏睡。你们可以去看他,但尽量保持安静。”
众人立刻朝着病房涌去。
阮卿卿几乎是第一个冲进病房的。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严浩翔躺在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嘴唇干涩,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却微弱。
他额角贴着一块纱布,露在外面的手臂上也有几处明显的擦伤。
阮卿卿走到床边,静静地看了他几秒,然后伸出手,指尖极其轻柔地拂过他额角的纱布,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
其他六人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都没有进去打扰。
阮卿卿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依旧握着严浩翔没有打点滴的那只手,用自己温热的掌心包裹着他冰凉的手指。
她没有再输送灵力,只是这样静静地握着,目光专注地落在他的脸上,仿佛要将他此刻的样子深深印刻在脑海里。
马嘉祺轻轻带上了房门,给了他们一个独处的空间。
走廊里,七个人面面相觑。
刘耀文“姐姐她……”
刘耀文小声说,眼神里带着困惑和一丝明了
刘耀文“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宋亚轩“我第一次看到姐姐那个样子……”
宋亚轩心有余悸
宋亚轩“她刚才冲出去的时候,吓死我了。”
丁程鑫“姐姐刚才……是哭了吗?”
丁程鑫犹豫着问,他好像看到姐姐眼角有水光,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
张真源“她真的很在乎翔哥。”
张真源轻声总结。
病房内,一片寂静。
阮卿卿看着严浩翔沉睡的容颜,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
从他最初被她“扑倒”时的惊慌委屈,到他收留她时的别扭善良,从他偶尔流露出的占有欲,到他一次次笨拙却真诚的关心……
还有刚才,他毫不犹豫推开宋亚轩,自己却陷入危险的那一刻……
一种陌生的、酸涩又温暖的情绪,如同藤蔓般,悄悄缠绕上她的心脏。
她似乎……有点明白了。
明白了他之前那些她无法理解的“躁动”;
明白了那种看到她与别人亲近时的不悦;
明白了那种想要独占、想要靠近、想要守护的心情……
原来,这种感觉,就叫做……在乎吗?
不是因为他是“弟弟”,不是因为他是“所有物”。
仅仅因为,他是严浩翔。
女帝陛下千年不变的心湖,在这一刻,被一颗名为“严浩翔”的石子,彻底搅乱了。
她低下头,将额头轻轻抵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闭上眼,发出一声极轻极轻的、带着困惑和某种了然的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