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疯,勿念想我没
已疯,勿念ʃ(˘▽ƪ)
已疯,勿念一个月了,多多少少有点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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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维克多轮休。
他照旧把邮差制服叠成四方,塞进包里,换上干净的灰衬衫。
他数了数口袋里的硬币,刚好够买两颗糖:一颗蓝莓,一颗薄荷。
老板找零时,他多要了一张牛皮纸,用来包糖——他下意识觉得,糖也要像信封一样封起来。
瓦尔登府的门房换了个新面孔,是个扎红头巾的老太太。
她不等维克多开口,就摆摆手到:“直接进去,少爷吩咐过。”
石子路被太阳晒得发烫,维克多低头快走,路边蔷薇开得茂盛,像火焰般耀眼。
画室的门虚掩,松节油的味道顺着门缝往外爬。维克多敲两下,没人应,便自己推门。
屋里比上次更乱。
画布东倒西歪,地面洒满颜料斑点,像一张五颜六色的星图。
艾格不在常站的画板前,而是蹲在窗边,正用刀撬一只铁盒。
“你来了?”艾格没回头,却准确叫出他的名字。
维克多“嗯”了一声,把两颗糖递过去。
艾格手上有青绿色颜料,没接:“放桌上,先帮我洗手。”
语调稀松平常,像在吩咐一个用了多年的仆人。
维克多放一下糖,老老实实地去拧毛巾。
毛巾递过去,艾格随便擦了擦指尖,留下几道浅浅绿痕。
“今天不画你。”
艾格打开铁盒,里面是一排削得极尖的炭笔,“我要画声音。”
维克多愣住。
“别发呆,”艾格指了指靠墙的木椅,“你会吹口琴吧,坐那里,随便什么调子,十分钟,别停。”
维克多从艾格手里接过口琴,用袖子擦了擦。
他会的曲子不多,最熟的是母亲教的《Greensleeves》。
琴声响起,艾格低头在纸上疾走,炭笔发出细碎的沙沙声,与口琴的尾音重叠。
曲终,维克多放下口琴,胸口微微起伏。
艾格把画转过来。纸上没有人物,只有一片起伏的灰黑色波浪,像被风压低的麦田,又像心跳的波形。
“还行。”艾格说。
维克多盯着那画,觉得嗓子疼的发紧。
艾格突然往他手里塞了一个东西,是一枚上面有指纹的红色火漆印,连带底下的一张白色卡片。
“这是我的回礼。”
卡片上,指纹火漆下方,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
“A·G 03.09。”
维克多捧着卡片,忽然觉得二十分钟的口干都值得。
离开画室时,夕阳把长廊拉得老长。维克多回头,艾格站在门口,影子被光线钉在地上,像另一枚黑色火漆。
“明天带李子味。”艾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