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就用彩蛋的方式来写,大家当个小彩蛋来看就行。
正文
夜色像一条被拉长的绸带,从楼宇缝隙间垂落,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把小区的石子路涂成柔软的蜜糖色。风从灌木丛里钻出来,却钻不进黑厄的棉服,卷起白厄额前那两根永远压不下去的呆毛。白厄走在黑厄左边,萨摩耶小白摇着尾巴跑在前头,雪白的长毛被灯光照得几乎透明,像一盏会喘气的灯笼。
“今晚过得真开心!”白厄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怕惊动夜色。
黑厄却听出那尾音里藏着小小的钩子,要把黑厄心里的回应勾出来。黑厄没有立即回答,只侧过脸看白厄——那双澄澈的蓝色眼睛正假装镇定地望着前方,耳廓却红得几乎滴血,像两片被夕阳烧透的云。
黑厄故意放慢半步,让肩与白厄轻擦。温度隔着衣料递过来,像有人悄悄往黑厄掌心里塞了一枚滚烫的硬币。黑厄低头笑,不让白厄看见。
快到门口时,白厄猛地收住脚步。路灯在白厄睫毛下投出细碎的阴影,颤得像被风吹乱的蛛网。白厄转身,喉结上下滚了一轮,像把什么巨大的东西硬生生咽回去。
白厄:“黑厄……”
黑厄:“嗯?”
“我们……能抱一下吗?”白厄的声音在最后一个字上劈了叉,几乎变成气音。
黑厄张开手臂,夜色便像潮水一样将他们裹了进去。白厄扑进来的力道大得让黑厄往后退了半步,背脊撞上灯柱,灯罩里栖着的飞虫惊起,在头顶盘旋成一道模糊的银涡。
那一刻,黑厄闻到白厄衣领里残存的柚子味洗衣液,混着少年皮肤特有的暖。白厄的心跳隔着胸腔撞黑厄的肋骨,像有人在黑暗里敲一扇不肯开的门。黑厄下意识收拢手臂,想把白厄按进自己的阴影里——仿佛这样,就能把白厄急促的呼吸、发烫的耳尖、连同那一点点不肯示人的胆怯,一并藏进无人知晓的角落。
良久,白厄才松开黑厄,嘴角还沾着一点得逞后的笑。黑厄别过脸,假装去揉小白毛绒绒的耳朵,指尖却悄悄摩挲自己发烫的耳垂。
白厄:“嘿嘿,黑厄,你脸红的样子真可爱。”
黑厄咳了一声,夜色替黑厄掩盖狼狈。白厄牵着狗,像偷了糖的小孩,在邻居意味深长的目光里逃回各自的家。电梯门合拢的瞬间,黑厄透过缝隙看见白厄站在灯下,冲黑厄挥手,白色短发被顶灯照出一圈毛茸茸的光晕,像萨摩耶本耶。
回到家黑厄靠在房间的门上,听见自己心脏擂鼓般的回声;另一边白厄抱着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小白在旁边汪汪地给节拍。月光把窗帘照得透白,像一块被反复漂洗的绸,晾在他们之间。
第二天,黑厄起得比闹钟还早。镜子里的人眼下挂着淡青,却莫名想笑。门铃响得比阳光还急,黑厄拉开门——白厄顶着两只熊猫眼,一看就知道是一夜未睡。
白厄:“黑厄,早上好!”
黑厄侧身让白厄进来,厨房窗棂透进的晨光落在白厄睫毛上,碎成一片湖。黑厄煎蛋,白厄趴在门框边,目光像温热的糖浆,黏在黑厄背上。油花噼啪炸开,白厄小声咽口水,像怕惊扰一场梦。
馄饨在锅里沉浮,黑厄将馄饨捞起放入碗中,撒葱花时,白厄忽然从后面环住黑厄的腰,下巴搁在黑厄肩窝,呼吸扫过黑厄耳后最敏感的那寸皮肤。
白厄:“黑厄……我好喜欢你。”
锅铲在指间打滑,磕在锅沿,发出清脆的“叮”。黑厄关掉火,转身,看见白厄睫毛上沾着蒸汽凝成的水珠,像落了一场无声的雪。黑厄伸手,指腹替白厄抹掉,却把自己发烫的掌心留在那里。
黑厄:“我也喜欢你。”
话音落地的瞬间,白厄猛地收紧手臂,像要把这句话揉进骨血。世界在天旋地转——白厄抱着黑厄转圈(公主抱),小白在脚边兴奋地绕八字,尾巴扫过地砖,发出沙沙的节拍。黑厄眼前一阵发晕,只能搂住白厄的脖子,怕自己摔下去。
白厄放下黑厄,将人困在自己和灶台之间,白厄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厄的唇角,像在确认黑厄会不会拒绝;随后加深,舌尖带着薄荷牙膏的凉,与少年特有的热撞成一场小小的风暴。黑厄闭眼,听见房间里自己定的闹钟响起,滴答滴答,像给心脏打着节拍。
分开时,白厄额头抵着黑厄的,鼻尖相触,呼吸交缠。黑厄看见白厄瞳孔里自己的倒影,被蓝色海水一圈圈包围,像一粒被潮汐困住的黑色砂砾。
“嘿嘿……”白厄低笑,声音沙哑得不像少年。
黑厄耳根烧得发疼,却舍不得退开。窗外,早高峰的汽车开始鸣笛,世界重新启动;而厨房灶台上的馄饨已经凉透,浮在汤面上,像一轮轮被搁浅的小月亮。
谁都没有提起下一步。白厄牵着黑厄的手,指尖在黑厄掌心里画无意义的圈,一圈又一圈,像要把时间绕成结。小白在脚边打了个滚,露出柔软的肚皮,阳光照在它身上,白得几乎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