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醒了?”
林晓的声音从隔壁床传来,你揉了揉眼睛,看见她正拿着手机刷短视频,屏幕里是敖瑞鹏的篮球训练视频,他穿着红色的球衣,高高跃起,扣篮的瞬间,全场都在欢呼。
“嗯。”你坐起身,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这是第十二次循环了,你已经记不清自己死过多少次,只记得每次死亡前的恐惧,还有每次醒来时的绝望。
前十一次循环的死亡场景,像电影片段一样在你脑海里闪过:
第一次:图书馆后巷,被张默推倒,后脑磕在石头上;
第二次:操场器材室,被张默锁在里面,窒息而死;
第三次:教学楼楼梯间,被张默推下楼梯;
第四次:宿舍楼下,被张默用砖头砸中头部;
第五次:食堂门口,被张默用刀划伤喉咙;
第六次:校门口,被张默开车撞倒;
第七次:图书馆后巷,被敖瑞鹏救下,活过十点半,却在凌晨一点被张默从宿舍窗户爬进来杀害;
第八次:躲在辅导员办公室,被张默冒充学生干部骗进去,杀害;
第九次:跟着林晓回家,被张默跟踪,在林晓家楼下被杀害;
第十次:去警察局报案,被张默在警察局门口杀害;
第十一次:躲在体育学院的训练馆,被张默找到,杀害。
你发现,无论你躲到哪里,张默总能找到你。而且,从第七次循环开始,敖瑞鹏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第八次循环,你在辅导员办公室门口遇到他,他帮你挡住了张默;第九次循环,他在林晓家楼下正好遇到你,送你回了宿舍;第十次循环,他在警察局门口看到你,陪你等了一会儿警察;第十一次循环,他在训练馆看到你,让你在训练馆待了一下午,直到训练结束才送你回去。
他好像总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虽然他不知道循环的事,也不知道张默的存在,但他好像能感觉到你有危险。
“今天要不要去看敖瑞鹏的篮球比赛?听说今天是决赛,很精彩的。”林晓凑过来,把手机递给你,“你看,他昨天的扣篮视频都上热搜了。”
你看着屏幕里那个笑容爽朗的男生,心里一阵发紧。第十一次循环里,你在训练馆看他训练,他还问你是不是喜欢篮球,你当时因为害怕,没敢多说。你摇了摇头:“不去了,我今天想待在宿舍。”
“又待宿舍?你这几天怎么回事啊,总是躲着人。”林晓皱了皱眉,“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跟我说说啊。”
你张了张嘴,想说自己每天都在被人追杀,想说自己被困在十月十三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没人会相信这种荒唐的事,只会觉得你精神有问题。“真没事,就是有点累。”
林晓没再追问,转身继续刷手机。你掀开被子,下床去洗漱。镜子里的你,脸色苍白,眼下有很重的黑眼圈,看起来憔悴极了。你知道,再这样下去,就算不被张默杀害,你也会被循环逼疯。
下午两点,你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是张默打来的。“你今天躲在哪里?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不管你躲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晚上十点半,图书馆后巷,我等你。如果你不来,我就去找林晓。”
你心里一紧,张默居然想用林晓来威胁你。你知道,他说到做到,你不能让林晓陷入危险。“好,我去。”
挂了电话,你坐在书桌前,眼泪掉了下来。你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试过所有能想到的方法,都没能摆脱张默。也许,这次你真的逃不掉了。
就在你绝望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敖瑞鹏打来的。你愣了一下,接起电话。“喂,是我,敖瑞鹏。”他的声音很温柔,“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早上在宿舍楼下看到你,脸色不太好。”
你没想到他会注意到你的脸色,心里一阵温暖。“我没事,就是有点没睡好。”
“没睡好的话,就别待在宿舍了,出来晒晒太阳吧。”他说,“我在学校的小花园里,这里有很多好看的花,你要不要过来?”
你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你擦干眼泪,收拾了一下,往小花园走去。小花园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阳光洒在花瓣上,像镀了一层金。敖瑞鹏坐在一张长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到你过来,朝你挥了挥手。
“你来了,坐吧。”他把身边的位置让给你,“我刚才看到你宿舍楼下有个男生,一直盯着你的宿舍窗户看,是不是你的同学啊?”
你心里一紧,那个男生一定是张默。“我不认识他。”
敖瑞鹏点了点头,没再追问。他把手里的书递给你:“这本书很好看,你要不要看看?”
你接过书,是一本关于悬疑推理的小说。你翻开书,看着上面的文字,心里却一直在想晚上十点半的事。敖瑞鹏好像看出了你的心思,轻声说:“如果你有什么事,不用一个人扛着,跟我说,我帮你。”
你抬起头,看着他真诚的眼睛,心里突然有种冲动,想把一切都告诉他。“敖瑞鹏,我……”
你刚要开口,就看见张默从远处的树后面走出来,正朝着你们这边看。你心里一慌,赶紧低下头,假装看书。敖瑞鹏顺着你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张默,眉头皱了起来。
“你认识他?”敖瑞鹏问。
你摇了摇头:“不认识。”
张默在远处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你松了口气,抬头看着敖瑞鹏:“谢谢你,刚才……”
“不用谢。”他笑了笑,“如果你不想见他,我们换个地方吧。”
你们一起离开了小花园,去了图书馆。敖瑞鹏帮你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然后坐在你对面,拿出自己的书看了起来。你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突然觉得很踏实。也许,晚上你可以跟他一起去图书馆后巷,让他帮你想想办法。
晚上十点,你和敖瑞鹏一起离开图书馆。“你要去哪里?我送你。”敖瑞鹏说。
“我要去图书馆后巷,有点东西落在那里了。”你鼓起勇气说。
敖瑞鹏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好,我陪你一起去。”
你们走到图书馆后巷,巷子里很安静,只有路灯的光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张默已经在那里了,看到你和敖瑞鹏一起过来,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怎么带了别人来?”张默的声音带着愤怒。
“这跟你没关系。”你鼓起勇气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张默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朝着你走过来。敖瑞鹏立刻挡在你身前,看着张默:“你想干什么?把刀放下!”
“滚开,这跟你没关系!”张默吼道,试图绕过敖瑞鹏来抓你。
敖瑞鹏一把抓住张默的手腕,把他手里的刀夺了下来,扔在地上。“我警告你,别再缠着她,否则我就报警了。”
张默被敖瑞鹏的气势吓到了,不敢再上前,转身跑了。你看着张默的背影,心里松了一口气。敖瑞鹏转过身,看着你:“你没事吧?他是谁啊,为什么要缠着你?”
你再也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把自己被困在循环里,还有被张默追杀的事,都告诉了敖瑞鹏。
敖瑞鹏听完,愣了很久,然后握住你的手:“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他再伤害你了。”
你靠在敖瑞鹏的怀里,哭得更凶了。这是第十二次循环里,你第一次把真相告诉别人,也是第一次有人愿意相信你,愿意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