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那天是阴天，云层压得很低，风裹着湿冷的气息往衣领里钻。佳怡背着书包跟在心悦身后，手指反复摩挲着手机壳——这几天她总忍不住检查手机，屏幕依旧干净，可地铁里那道血印带来的寒意，却像粘在骨头上，怎么都散不去。
“要不今天我陪你回家吧？”心悦转头看她，眼神里满是担忧，“你这几天精神都不好，一个人我不放心。”
佳怡点了点头，没说话。自从出院后，她总觉得身边有双眼睛盯着自己，夜里睡觉会突然惊醒，总听到衣柜里有细碎的响动，可打开门，里面只有叠得整齐的衣服，连点灰尘都没有。她跟妈妈说过，妈妈只说是学习压力大，让她多休息，可佳怡知道，那不是幻觉。
回到家时，妈妈还在公司加班，家里静悄悄的。心悦帮她倒了杯热水，坐在沙发上陪她聊天，聊学校里的趣事，聊最近的考试，气氛渐渐轻松起来。直到傍晚，心悦要走的时候，突然指着玄关的鞋柜，皱起了眉：“佳怡，你家鞋柜上怎么会有这个？”
佳怡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鞋柜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白色发夹，塑料花瓣已经泛黄，边缘还缺了一块。看到这个发夹的瞬间，佳怡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这个发夹，是林薇薇的。
去年夏天，她带头把林薇薇堵在厕所里，抢过她的书包往地上摔，这个发夹就是当时从林薇薇头发上掉下来的，被她一脚踩碎了花瓣。后来林薇薇跳楼，这个发夹早就该和其他东西一起被处理掉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家的鞋柜上？
“怎么了？你认识这个发夹？”心悦的声音拉回了佳怡的思绪。
“不……不认识。”佳怡慌忙移开目光，伸手想把发夹扔到垃圾桶里，可手指刚碰到发夹，就像被冰刺扎了一下，猛地缩了回来。发夹是凉的，带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地铁隧道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可能是妈妈朋友的小孩落下的吧。”佳怡强装镇定，把发夹塞进鞋柜最底层，“不管它了，我们去写作业吧。”
可那天晚上，怪事又发生了。
佳怡坐在书桌前写作业，台灯突然闪了一下，暖黄色的光变成了冷白色，照得作业本上的字迹都透着诡异。她刚想伸手去碰台灯开关，就看到作业本上慢慢渗出了暗红的痕迹，像墨水晕开，又像……血。
那些痕迹渐渐聚在一起，变成了几个字：“你为什么要骗自己？”
佳怡吓得尖叫起来，猛地把作业本扔在地上，后退着撞到了椅子。她盯着地上的作业本，那些暗红的字迹还在慢慢加深，仿佛有血正从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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