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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训练

先异

电话机内传来滴滴嗒嗒的按响声,王路的手指在有线电话机的号码拨盘点击着,半圆形的电话扯着粗而弯曲的蓝色线。

“你好,请问是哪位呀?”

一身甜美又带有着稚嫩的女生从电话另一头传来,熟悉的感觉如浪潮一般席卷进王路的脑神经当中,逼到顺着元素感到阵阵酸性,情不自禁的捏了捏鼻子。

“是我呀王海。”

“爸爸!”

王海的喉腔震出兴奋,貌似是对太久未见自己父亲的兴奋,即使只是听到了他略显沙哑的音色。

“你去哪了爸爸,你最近好久都没回家哎?”

“噢,爸爸最近有点事情,什么话都没跟你说就出差了不好意思……你那边有没有人照顾你啊?”

“有啊,有给我吃的喝的,每天跟着我上下学,他们说是王路要求来的……哎呀,就是我爸爸嘛,是你的同事吧爸爸?”

“啊……是的,是爸爸的同事,我会隔一段时间过来问问你的情况,好吗王海?”

“好噢爸爸……哎,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我也不敢确定,我会给你打电话,你只能……”

王路的舌头在口腔内转了转

“麻烦最近比较长的时间自己待着了……”

“啊……好吧爸爸,不过其实有一些叔叔陪着我了,肯定也没那么孤独啦,注意安全噢爸爸!”

王海最后的电话那头传来兴奋的安全提示,让王路不知为何笑出了声,感觉像是夹带的泪水。

“笑什么呀爸爸!?”

王海故意朝着电话那头大声吼着,王路没有让耳朵回避,食指与大拇指轻轻按压着睛明穴。

“好噢!那我先挂了!”

“好!!”

王路在最后故意挤压出的吼叫里合上了电话机,右腿向后踏出时明显感觉到一股异常的闷热,随后又被神经的活动克服,逐渐向训练室走去。

训练室「???」

迅沉重的脚步在空荡的训练室中央台里震出微微的回响,铁锈味覆盖着迅的口鼻,左手臂的肌肉组织位置仍然覆着战衣,不知情况,而战衣外头却已经被离异的机器系统完全架构,看起来就像是安菲尔铁塔的支撑柱一样。

“迅?”

卢教练双手交叉在后,原本盯着观察窗前景的卢教练望到迅的到来眼神闪过一丝欣慰的闪光,随后就是短暂到毫秒的审视。

“你的左手还好吗?”

“医生说痊愈要两三周,但是我的时间不多……”

“我最近在医务室和技术室里,有6号和7号的消息吗?”

卢教练低沉着头,不知为何自然抖动着。

“我们还是没有找到遗体,委员会估计遗体是被异常核心能量消失了,并且异常核心的行动速度极快,即使是你的队员也没有反应过来……尽管你才和他们从事三天左右……不过他们彼此是很熟的,只有对你比较陌生。”

迅的喉腔里没有震出更多的声音,连一丝语气词都没发出。

“迅啊,我明白你的强大,但是……有些时候也不能一直单干对吧,你想想,在一般的D级是不容易出现能和你训练同一个项目的成员的,委员会一般情况下总是团队出击,你一个人一直想着单干,也没有办法……虽然是我明白你自己一个人行动的效率是最高的。”

“……我听取意见。”

迅沉默阵随后回应,卢教练嘴巴微张,又迅速被不知其的力量合了上去,肩膀向上提了下,眼神重新回到了观察窗前。

“呼……呼……”

李玉京黑色的短袖被汗腺激发的汗水渗着不成样子,汗液如同小雨第1次的打在干净的橡胶跑道上。

“李玉京休息一会儿吧,看起来不行了,其他人继续!”

卢教练沉稳的口吻在硕大的训练室里回响,李玉京听到腿部欲动,但又是几乎撕扯血肉般的疼痛让他撤了回去,逐渐离开了跑道,给了刚刚经过的王路多了层位置。

“这就不行了小伙?”

胡许明带这些戏虐的眼神从疲惫的李玉京经过,李玉京除了给予一个明显的凶狠眼神外没有做更多事情。

“……你一直这样吗?”

王路被胡许明一直表现出的随性有些震撼,本来不该说出口的疑问不自觉的吐了出来。

“害……我都杀5个人了,本来就是该死的人,随便惹惹人又没什么,我和他们只是同事对吧?”

王路没有接话,尽管肌肉和神经在全身的运动下颤动,但骨骼连带的肌肉组织和神经不自觉的奔跑着,胡许明见到王路接话也没有持续询问,仍然保持原先的动作和速度奔跑着。

操场的另一角闪着因汗水渗透着而闪烁的黑发,吴莉的腰骨头完全直不起,额头上流下的泪水与脸上的神情混为一体,几乎闷热的语气不断从他的口腔里呼出化为无形的浓雾,张小理欲拍她有些直不起来的腰,眼镜下闪过的眼光有一些担心。

“你还好吗吴莉……?”

“我不肯确定……我太久没有那么激烈运动了……虽然说之前当律师的那段时间也跑跑跳跳的,但是也没办法,不过这个训练真的是要了我的命了……感觉自己快炸了……”

面对吴莉下子吐出来都不快,张小理只是一直拍着他的背,罗提尔从操场一角上经过,粗壮的腿部便缓缓的向她们靠近。

“怎么了?”

从额头滑落到下巴的汗水被罗提尔有些泛黑的左手背,仍带有着一丝运动后的气热转落了方向,紧随着身上散发着无味的汗味,瞳孔不断的向表现有些夸张的吴莉身上转着。

“她好像有点不舒服……”

“作为一名律师身体素质应该没那么差吧?”

“我律师当然要跑跑跳跳……但也不是说要刻意的绕着八百一千去跑吧!”

吴莉的语气里迅速弹出显而易见的不耐烦,脸上的不愉快如同铁证一般更加沉重。

“女生们,不要过多交流……吴莉看起来不太舒服,去休息一会儿吧,其他人继续跑!”

听到卢教官有一些严肃的提醒,另外两名女生也不好在此逗留,继续移动了脚步。

训练室「下一训练项目」

卢教练与迅从控制中心缓缓在橡胶跑道上走出声音,张小理与罗提尔的音色交织着,张小理的嘴唇不断变化,罗提尔耳朵的丝丝抖动与接收占了大多数,吴莉有些没劲的坐在地上,男生这边却安静的可怕,胡许明保持着夸张的姿势睡觉,王路剧烈运动后疲惫的肌肉酸痛与神经不断回弹,但自己有一些愣神,在眼神里总是观察到李玉京面对自己和胡许明总是紧皱的眉头,眼皮也总是向下低沉。

“大家!”

卢教练的一声大吼转移了他们的思维移动。

“训练的不错,休息时间也够了,接下来跟着我走,去下一项训练吧。”

女生们微微应答,男生的阵营里却总是透露着一股……极难察觉的火药味,李玉京脚步加快,走在其他人的前面,两位军人好像没有察觉到一丝不对,也向前走着。

下一站训练室有些狭窄,不过也只是对比着外头操场训练室的大小罢了,闪烁的亮光和阴沉的暗色总是伴随着塑料味和一丝丝消毒水的酸味冲进口鼻。

“这次……我来教大家正规训练中的战术,体术,相应的配合以后再进行训练,现如今我先教大家一些基础的,正规的……”

卢教练在6人面前举着自己的手枪,结构的讲解和子弹的激发程序头头是道,房间内也总是在间隔几十分钟后传来靶子破裂与子弹的巨响,又总是在间隔一段时间带着6人来到狭窄的,仍然带着刺鼻木屑味的布置道,清晰明了的说明在拐角处以及一些极其不注意的视角盲区极有可能遇到的突袭和如何面对的相应事项,体术的知识又如同水流一般进入到他们的脑海里,尽管可能教授的并不完全,但卢教练教子的兴奋并未消散,迅也只是一直在旁边观望着一切。

时过快而漫长。

“好了,现在时间差不多已经几个小时了,大家想必已经在一些教授的知识和实践里面明白了今天的内容,那么接下来……”

被刀套安落在房间角落的橡胶匕首被卢教练用左手双双拔了出来,在成员们的眼前晃了晃。

“谁要尝试比拼一下?”

话音刚落,大部分成员一瞬间闪过一丝异样的目光,只有胡许明眼神里的兴奋和罗提尔的平静和其他人拉开了距离。

“时间不够,只能比拼一回,刚好让我看看谁最愿意尝试……”

“那我来吧卢教练!”

果不其然,胡许明如同先锋鸟一样再一次站了出来,一把抢过卢教练手上的匕首,并随意把玩着。

“哦哟~这玩意儿做那么真?”

卢教练只是笑了笑,没有理会胡许明。

“下一位呢?”

杀人犯的突然介入让其他人的眼神里并不欢快,王路眼里的紧张被紧急压制了下去,李玉京的眉头虽然仍然紧皱但是不敢上去,吴莉眼神里有些迷茫,貌似也有这一丝丝的疑惑,不知有没有把这句话听进去,张小理则是带有着一些明显的不情愿,而罗提尔只是微微闭目,呼出一口气。

“我来吧。”

“啊?”

张小理肌肉有些紧绷地拉住了罗提尔的手臂。

“算了吧,他是杀人犯啊……”

“那有什么的,教练刚刚不是把他能教的都教给我们了,再说了,那只是把橡胶刀,你是怕他使阴招吗?”

话音刚落,罗提尔已经从教练手上拿走了那把橡胶刀,质感摸起来的确真实,在灯光下的闪烁如同金刚刚刚出炉一般的光亮,的确看不出是由橡胶制成。

“和我去战斗室吧。”

战斗室内

“记住了,打到对方八刀算做对方失败,计数器将会如实记录,对了。”

卢教练的食指指向旁边桌上的黑色传感器紧身衣。

“把紧身衣穿上,不用刀,用身体的任何部位达到身体上半身和下半身也算,除了头部和脖子以外。”

“为什么不把头和脖子也算作进去呢~”

胡许明带着一点贱兮兮的语气。

“……因为我们没在头上安装传感器,去吧。”

在布料的摩擦和传感器激发的电子音传响后,一男一女各走到了战斗室观察玻璃前,胡许明脸上的笑容仍未消散,貌似伴随了一路,同样的,罗提尔那股极其严肃的面貌也伴随了他整整一路。

“开始!”

话音刚落,罗提尔上半身比下半身更早弹出,随之整个骨骼与肌肉向前俯冲,匕首在极速旋转下迅速变成反手,胡许明眼神猛的一凝,上半身上身后猛的一弯,无形的流线顺着传感器滑过。

刀锋从胡许明的心脏腹部甚至是腿部不断持续,正手与反手的切换与刺击如同滔滔流水又或阳光下不断反射的镜子一般闪烁拍打,胡许明却只是不断扭动脚步和上半身的肌肉躲避着攻击。

“你真的是工人吗,身手不赖啊!”

“别瞧不起工人!”

罗提尔正手的匕首以直线刺向胡许明的腹部,胡许明的全身趁机向右边一拧,等到罗提尔神经反应时用于攻击的右手已被硕大的手指扣住。

“教练说了……不用匕首也算数!”

借着扣住手臂的空档,胡许明膝盖破得风流向罗提尔袭去,罗提尔强劲的右手神经极速挡在腹部之前,可剧烈的疼痛与几乎难以忍受的麻痹感,顺着右手部传导至整个身体,震的神经微微律动,好像连整片肌肉也开始蠕动, 逼的喉腔里发出阵阵闷响。

胡许明借用膝盖猛的一顶,罗提尔的双手在天上舞了几段,臀部骨头猛的摔在地上,胡许明靠近的一瞬间腿部又再次撑起全身,由上而下闪过的刀锋擦过罗提尔身边的空气流动,借着罗提尔攻击的空档划过右手臂内侧。

胡许明反应的时间未到,罗提尔的全身又挤成一片,瞬息之间流至身后,提着的橡胶匕首向腰皮肤猛的刺出三刀,皮肤神经传来的异样撞击感让胡许明提起膝盖,微弯曲的距离撞击罗提尔平坦胸口而被迫发出的咳嗽与一阵剧烈的闷声回响,神经感应传来如同鬼压床一般的闷热让罗提尔猛的抓住自己的胸口。

“停!”

卢教练的大吼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胡许明极速转过的身形也顿了下去。

“看起来允许非匕首伤害不适合你们,时间不够了,我们进行下一项训练吧。”

战斗室门被缓缓打开,胡许明夹杂着一些啧啧声一蹦一跳的走了出来,罗提尔的胸口仍然释放着火辣辣的痛,像是橙色的火焰顺着皮肤燃烧到肌肉最后到骨骼内的心脏一般痛彻心扉。

“罗提尔!”

见到罗提尔几乎难受的表情,张小理下一次的举起双手搀扶。

“我早就说了……”

“不要紧,不要紧……我们走吧,去练习……”

罗提尔虽然嘴角这么说着,眼睛却已经有些睁不开,却还是在支撑着自己的肌肉移动着……

「一天时间已过」

「最后一项训练」

迅走到收容室观察窗面前,另有几名身穿白大褂或黑色军服的军人镇守在此,迅脚步沉重又不知何意,望着那在上次给自己手臂带来毁灭性打击的避雷针,避雷针被稳稳插在委员会提供的机器里,周边仍然徘徊着当时在屋顶的黑雾,那雾霾貌似还顺着观察窗的缝隙透出一丝清香,眼神里丧出来的冷漠不言而喻。

“到场的喊个名字。”

“王路”

“罗提尔”

“张小理”

“胡许明”

“李玉京”

“……吴莉”

随着播报室一声声人声和监控摄像头的直接观察下,卢教练右手的食指在电子信息板上快速操作,同时左手推了推话筒靶子,将黑色的话筒对准嘴唇。

“这是你们最后一项测试,只要本次测试经过,你们将作为F级特殊成员存在。”

“总行动队长小组在上次任务中成功将一场核心带入到委员会,但是委员会仍然缺乏对异常核心的了解,为了确保安全以及信息,你们将承担这个重任,一个个进入一场核心收容区,获取他们的信息,如果你们能扛过去,对于你们自身的回报你们也能在事后清晰的感觉到。”

听到卢教练如此说,众人面面相觑,脸色的神情多了几道阴影,变得没有那么好看,除了胡许明毫不在意的眼神以外,他缓缓抬起腿部。

“那这次还是我第1个去吧!”

卢教练没有回答,只是下一次点头之后用食指点击了按钮,机器的液压快速传递,胡许明一步一步的,一点一点的走进那个散发着橙黄色塑料气味的收容室中。

避雷针仍然站在那里,黑色的浓雾没有因为一个外人的进入而有任何变化,周围的环境也没有明显扭曲。

“靠近他。”

胡许明脸上的笑容开始缓缓消失,不知是因为他是否真正感受到了严肃的气氛而不再欢笑,他的脚步微微挪动。

“华!”

黑雾物质增长的声音十分明显,当胡许明靠近几米之后,围绕在避雷针周围的黑雾明显开始变多。

“「异常核心在没有建立许可领地时,能量将会集中于自身,此异常核心拥有极强的自保倾向,任何陌生生命的靠近都会加剧能量提高。」”

“离他更近一点。”

胡许明没有多言,看起来像是变化了一个人格,脚步再次离避雷针更加靠近……慢慢……慢慢……

“「异常能量溢出!!」”

“不好……”

“轰!!!”

无形的异常能量如同冲击波一般突然从避雷针里面爆开,异常能量直接洗刷胡许明的皮肤肌肉器官到整个骨骼,随着一声巨响,胡许明的身躯化为一团团血细胞,洒落在收容室的每个角落,连血腥味都还没来得及产生。

“……”

观察窗外的所有人陷入了沉默,但他们的神情仍然保持原先状态,只有卢教官的眼睛微微眯,随后也变成了原样,将双手提上,在电子信息板上疯狂敲击。

“「在异常核心没有建立许可领地的时候,任何生命与它保持三米距离将会触发它的自保系统,质保系统下异常核心的异常能量将会溢出并且爆发,对于一般生命体这是无法承受的冲击,承受着往往伴随着身体组织甚至异物一同消失,只剩下血浆。」”

“「异常核心建立许可领地的要求在观察下推测:1.环境需要露天 2.当天恰好下雨 3.因异常核心避雷针的特性,如果闪电击中避雷针,那么异常核心将会向未知距离释放异常能量,随后影响到天空环境。」”

“张小理,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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