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晨间将我唤醒的不是鸡鸣,而是一声凄厉的尖叫。
我迅速收拾完毕离开房间,前往斜对门敲响祝盟的房门。
等了一分钟左右没有反应,不禁心里一沉...
正当我再次抬手准备再次扣到门板上时,房门伴随着吱呀的声响打开了。
看到他平安无事,我打从心底感到一丝放心。
毕竟这扇门的故事才刚揭开序幕,如果没有一个熟悉伙伴的照应,我肯定会方寸大乱。
我外头出事了。
阮澜烛走。
随着宿舍大厅的接近,喧嚣声也越来越大,人们似乎聚集在了大门外的空地。
我发生什麽事了。
我提问着并和祝盟先后走向人群聚焦的中心。
或许是昨天露了一手起到威摄的作用,原先围起来的人牆不自觉的向两侧让开形成一条路。
穿过人牆来到的赫然是二宫铜像的所在!
只见昨日吵闹着要离开这里的宅男小胖墩,双眼难以置信,直挺挺的陈尸在铜像脚下。
阮澜烛头部及躯干有被钝器击打过的痕迹,但没有任何出血。
在晨曦映照下,我发现他脸上似乎被写上了什麽,凑近看后发现是"白痴"两字。
似乎是被用血画上去的。
我他看起来是被钝器攻击丧命的,另外,他的脸上应该是被人用血涂上了"白痴"二字。
我你们有人知道他昨晚发生了什麽事吗?
我转过身来向大家说明情况,试着从众人口中得到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之际,突然有个怯生生,脸上有着些许雀斑的女孩畏畏缩缩的说:
"我昨天要回宿舍楼时,突然听到有人在发狂的大叫。"
"就当我走到这附近时,我看到那个人正一边拿着石头扔向铜像,一边歇斯底里的吼着。"
说到这她缓了缓,似乎还心有馀悸,深呼吸后开口道:
"我当时就试着劝阻过他,但他非但不应,还拿起一隻笔,重複着"什麽白痴七大不可思议,老子还就不信了!",同时还在铜像脸上画着什麽。"
她指了指倒在地上的那人,说:
"他对铜像做的...似乎,回到了他身上!"
或许是联想到,铜像极有可能在夜间自行活动起来,铁青着一张脸对这个小胖墩进行一步步的报復。
而那个极为诡异且惊悚的画面,使得她受不了刺激,倒头便晕了过去。
"那个严主任不是说没有什麽灵异事件,都是瞎编的吗!?"一人惊疑未定的说着。
但现在,已经有一个活生生的性命就这样在眼前逝去,难以接受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
或许也伴随着些许恐慌,毕竟谁也说不准...
下个受害者,不会是自己。
大伙沉默了一阵,便各自散开了。
毕竟在门内,死亡,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我接下来有什麽打算,去旧校舍看看吗?
我转头看向祝盟,他摇了摇头。
阮澜烛我感觉,事情没有这麽单纯。
回忆起至今的线索,我察觉一处不合理的点。
我你是说,严主任?
他点了点头。
阮澜烛他说过,有异状要向他报备。趁此机会,去试试他。
我他可真会享受。
站在实木的办公室门前,从外头看来,这大小都快赶上一间教室了。
上头挂着面牌子,上面有着"主任办公室",字体巨大而端正。
作为个人办公用的处所,确实有些大的过头。
阮澜烛等会见机行事。
说毕,他抬起右手,往门上轻轻敲了三下。
声音有些沉闷,符合我们一开始对这扇门的判断。
用一扇这麽厚的门,是在防着什麽吗?
"请进。"
门内传来低沉的声音,不带情绪,也不急不缓,打断了我的思绪。
那扇门厚重得沉甸甸,推动时金属铰链发出低沉回声。
我随着被祝盟推开的门,一同进入了办公室。
室内空间比想像中还要宽敞,几乎空空如也。
中央是一张巨大实木办公桌,上面只有一盏檯灯和电话,牆面几乎没有任何装饰。
灯光把地板、牆面拉得更广,让声音在落下时被吞噬半拍,空旷得令人有些紧张。
主任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背嵴挺得笔直,手指交叠放在桌面上,看似放松。
然而我注意到,他不时用手背微微擦拭桌面边缘,像是检查过什麽痕迹,又像在暗中整理可能的证据。
他的目光扫过我们的脸,但眼底闪过一瞬的计算——很快被平静掩盖。
当我们提到二宫铜像前的死状时,他右手的指节微微绷紧,又立刻放松,动作几乎不被察觉。
肩膀略有一丝收紧,彷彿在测量气氛的压力,随后姿势端正,语气平稳:
"昨晚的尖叫声,我这里没有听见,也没有任何异常发生。你们看到的那个场面——铜像前的所谓死亡——我听到的只是外头学生的玩笑与夸张反应。"
他伸手指向桌面旁的门禁簿,"门禁纪录上,昨晚宿舍进出一切正常,保全与值班人员也没有报告任何暴力事件。"
他语气中透着冷静和条理,像是在给大家上一堂理性的课:
"人心容易被恐慌感染,特别是半夜听到一些尖叫、看到阴影,就容易联想过度。"
"你们不要多想,把事情想複杂了,只会让自己紧张。"
我努力让自己听从主任的说法,但心中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
我门禁纪录正常、保全无报告……
我在心里默念,却无法忽视昨夜宿舍外传来的尖叫声,以及二宫铜像脚下的惨状。
这一切太过具体,太过真实,不像是单纯的夸张。
我目光再次扫向桌边和门缝。主任的手袖口微微湿润,似乎刚擦拭过,桌面的一角留下不易察觉的灰尘痕迹,像是有人曾在这里迅速移动过。
这些细节微妙到一般人不会注意,但对我来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阮澜烛细节里有破绽。
我点了点头,心中暗忖:主任说得再合理,也无法解释那具尸体的死因
——更无法解释,如果不是有人或某种力量真的下手,为什麽会留下这种痕迹?
他察觉我们的注视,只淡淡一笑:
"外界的谣言不值得理会,先做好本分工作就行。"
他的笑容平滑、完美无瑕,彷佛这个空旷大房间的每一寸空间都经过安排,用来稳住人心。
表面上,他完全站得住脚,甚至能暂时让众人安心——至少表面上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