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美女,一个人啊?"
这时,一个吊儿啷噹、穿着花衬衫,无赖模样的男人向我走来,不安分的眼神在我身上肆意侵略。
或许是看我不答话,他又往前踏了一步。
"别怕,哥经验丰富,跟哥一起,哥罩妳。"
眼看他的手随着话语,即将在我肩上落下。
我几乎是本能地一把拉过那隻手,同时脚拌向他左腿,趁他站立不稳之际顺势一个过肩摔。
突然的大动作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过来,看向这里的有疑惑、也有畏惧,但大部分人都是观察的眼神。
这时,我注意到了那双令人安心的桃花眼,正淡然的看向我。
我朝着那双眼的主人点头示意,随后冷冷的道:
我别对我动手动脚,再有下次,就不是皮肉之苦而已。
"啪、啪、啪..."这时有个掌声从前方响起,将大家的注意力重新吸引过去。
"这位女士身手不错嘛,看来这次调查的任务可以放心交给各位了。"
严主任不带任何赞赏情感的说道,同时从怀中取出一串钥匙,随意交给了离他最近的人。
"这是宿舍的钥匙,你们可以随意分配。而在接下来的一周内,你们可以在校园内自由行动,如果有任何情况请务必回报,我会待在对面的教学楼主任办公室。"
他伸手指了指对面那栋崭新的建筑,而后压低声音说到:
"记得,只要不去理会,它们就不会对你做什麽——只要你不去承认它们存在。
随后大步流星穿过众人,向门外走去。
"看来,这次的主题很明确了。"
这时,人群中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人说道,我将视线转向他。
等到大家将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后,他清了清嗓子后又说:
"我叫苏代止,第三次进门,线索已经很明确了。"
他身子些微向侧边让了让,将身后写着的七大不可思议告示板展示出来
"这次的任务想必与这七个事件有关,后续大家如果有什麽线索请共享出来,一起合作离开这扇门吧!"
在听到这番话语后,我目光迅速从在场所有人脸上扫过,有的人点点头表示贊同,也有些神色中略显不屑。
看来门内,也并非绝对的合作关係,
毕竟推理结果牵涉到了利益──第一个开门者所能取得的"奖励"。
接着,众人挑了把钥匙后便各自散去了。
毕竟若仅仅只在这里乾瞪眼,是什麽有用的信息都无法获取的。
我静静地站在原处不动,与我相同的还有他。
阮澜烛在门内,要叫我祝盟。切记,不要让别人知道真名。
我你好,我是祝萌。
不知为何我脱口而出就是这个名字,但又觉得无比自然,彷彿以前曾不止一次被如此代称过。
祝盟听到后表情愣了一下,随即恢復平静,说道
阮澜烛天色也不早了,男女有别,我们到宿舍楼各自挑间房休息吧。
说罢便向旧校舍后头的宿舍方向走去,一路上似乎在观察什麽。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四处凭望,我注意到身后的旧校舍内有几扇窗户正透出灯光,或许是有其他人正在探索。
在旧校舍和宿舍中间,有一座面部栩栩如生的铜像。
我没有上手,而是在四周略为观察下,背负着柴堆,手上是一卷摊开的书。
除了摆放的有些歪斜以外,其馀和印象中的二宫铜像别无二致。
一时之间,似乎也调查不出结果,于是继续迈开步伐向宿舍楼走去。
宿舍楼静静矗立在夜色里,远看只是一栋三层的灰白建筑。
然而当我逐步靠近时,细节却一一显露出年代的痕迹。
牆壁斑驳如同乾裂的肌肤,斑点般的水渍自窗檐一路渗下,留下墨色的痕迹。铁窗多处生鏽,部分玻璃碎裂后被胶带胡乱封补,反射着昏黄灯光时,像一双双模糊的眼。
风吹过,厚重的潮气混合着腐木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霉烂的味道。宿舍的窗框随之嘎吱作响,声音拖长,彷彿整栋楼在低声呻吟。
走廊的灯泡并非全数完好,忽明忽暗地闪烁,硬生生拉长了影子,使那影子在牆上蜿蜒爬动,像是有人先一步在里头活动。
我这里还真是...破旧。
我找到了自己钥匙对应的房间后,低声道。
阮澜烛我们可不是来享受的,能住就行。
他的房门在我的斜对面,看着他迳直走进房内并关上门后,我也回过身来看向自己的房间门。
我推开房门,门轴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
狭小的房间便映入眼帘——约莫五、六坪大小,连呼吸都显得沉重。
正中央是一张铁製单人床,床架斑驳生鏽,床垫明显下陷,像是无数人曾在上头翻滚过。床角隐隐透出一股潮气,混合着陈年的灰尘味。
靠牆有一张书桌,木质早已乾裂,边角翘起,彷彿只要再碰一下就会散架。桌上搁着一面方形镜子,镜面复满细密的裂纹,在昏黄的灯光下折射出零碎的影像,看上去比完整的更像是什麽在窥伺着。
房间唯一的窗户被厚重的窗帘遮住,缝隙间渗出微弱的光,却无法驱散四周的阴影。牆壁上有大片潮斑,花花绿绿的痕迹宛如扭曲的人影。
我试着深吸一口气,胸腔却觉得压迫,像是这房间的空气比外头还要浓稠。
每走一步,脚下木板都嘎吱作响,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迴盪不散。
或许是气氛太过压抑,也或许是还没有习惯门内的紧张。
当我身子碰到床那刻,便觉得十分困倦。
这一夜,我睡得很熟。
没有转醒,没有作梦。当然也没有听到,夜半外头发出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