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师

廊下的藤蔓不知何时爬满了木柱，三个月前刚及腰的新芽，如今已垂到林清肩头，风一吹就扫过他腕间——那串碧色手串的光泽比初见时更润，青蕴石的纹路里浸了灵植园的水汽，连带着他指尖的木灵气，都带着股淡淡的兰草香。灵植园早没了枯槁的模样，当初那株濒死的兰草已抽成半尺高的植株，周围还围了圈新栽的一阶灵草，叶片上凝着的露珠里，能清晰映出林清指尖流转的灵力——不再是当初颤巍巍的星点，而是成缕的青光，顺着他的动作绕着草叶打旋，连谢尘劈柴时落在园角的灵木枝，都被他随手催出了嫩根。石桌上的焦痕淡了些，那是三个月前他练手炸炉留下的，如今桌案上摆着的清灵丹，色泽已从浅黄变成莹白，旁边堆着半摞画好的符箓，符纸上的灵力纹路整整齐齐，再没有当初歪歪扭扭的墨团。暮色漫进园时，谢尘扛着新劈的灵木走过来，余光瞥见林清蹲在兰草前，手串的碧光和灵草的绿意缠在一起，他喉结动了动，把木柴往石边一放：“今日练完‘催生术’，便用这灵木给你打个置符的木盒。”林清抬头时，发梢沾了片灵草叶，腕间的手串晃了晃，青光落在谢珩耳尖——比三个月前更红了些。廊下的藤蔓又飘下片叶子，落在两人之间，像是把初春的晨光，悄悄裹进了这夏末的暮色里。

眼看比师大会将近，比师大会是各宗门长老商讨创办的，赢的前十名可以获得仙丹和一座新宫殿，且赢的排名从一到五十奖励也各有不同。说是比师大会职责就是看着近，三个月自己交系的徒弟修炼的怎么样？各有不同的奖励但我不用说都是垫底的晨光刚漫过宗门演武场的白玉台，台下已聚起连片衣袂翻飞——三个月前还略显空荡的灵植园旁，如今搭起了丈高的观礼席，案上摆着的鎏金托盘里，瓷瓶中盛着琥珀色的“十年蕴灵丹”，日光一照，药香混着灵木气息飘得满场都是。谢尘正帮林清理着外袍系带，指尖扫过他腕间的青蕴珠，那珠子被灵力养得愈发莹润，青光顺着系带缠上谢尘指尖。“比试时不必急着赢，”谢尘声音压得低，目光扫过对面台上几位神色紧绷的师尊，“你木系灵力最擅稳，守住自身灵脉即可。”林清点点头，却忍不住看向观礼席中央的“云芝居”令牌——那是胜出者能换的居所，雕着缠枝莲纹的木牌悬在红绸下，风一吹就晃，像在映着他三个月来的进步：从当初连灵力都握不稳，到如今能催活整园灵草，甚至画出能稳固灵气的“聚气符”。

“下一场，谢尘对清玄！”司仪的声音刚落，谢尘握着林清的手紧了紧，转身跃上台时，腰间佩剑扫过地面，激起的灵力气浪让台下灵草叶子簌簌作响。林清站在台边，攥着腕间手串，看着谢尘的身影在台上腾转——三个月前他还只能在柴房外看师父劈柴练剑，如今却能看清师父剑招里的灵力轨迹，连谢清故意露的破绽，都能瞬间辨出。台上传来灵力碰撞的闷响，谢尘一剑挑飞对手的法器，余光瞥见林清眼里的光亮，耳尖又悄悄红了，却故意扬声道：“这局胜了，便先给你打置符木盒的木料！”

林清笑着应了声，腕间的青蕴珠泛着光，映得他指尖也染了层浅青——他忽然觉得，比起那十年灵丹和华丽居所，此刻师哥的话，倒比场上所有光芒都更让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