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把羽奈送到了郊区的一家私人医院——这里不会有警察,也不会有人认出她们。医生检查后,脸色凝重地说:“匕首划得很深,差一点就伤到眼球了。还好送来及时,不然这只眼睛可能就保不住了。不过就算恢复了,眼角也会留下疤痕。”
羽奈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心里一片茫然。她摸了摸眼角的纱布,能感觉到纱布下传来的刺痛。她知道,自己又一次骗了柚子,又一次让她担心了。
接下来的几天,羽奈一直躲在医院里,每天都用借口敷衍柚子的电话。柚子问她为什么不视频,她就说项目太忙,没时间;柚子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就说还要再等几天。每次挂完电话,她都觉得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直到第五天,柚子突然出现在了医院的病房门口。
那天柚子本来想给羽奈一个惊喜,提前买了她爱吃的草莓蛋糕,坐火车去了邻市。可到了羽奈说的项目地址,却被告知根本没有这个项目,也没有月岛羽奈这个人。柚子心里瞬间慌了,她想起羽奈出差前的反常,想起她电话里的沙哑声音,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羽奈又去跟那些人打架了。
她疯了似的给阿哲打电话,阿哲一开始还想隐瞒,最后在柚子的逼问下,终于说了实话,告诉了她医院的地址。
柚子冲进病房的时候,羽奈正靠在病床上,手里拿着她们的合照,眼神空洞地看着照片上的柚子。看到柚子进来,羽奈的身体瞬间僵住,手里的合照掉在了地上。
“羽奈!”柚子冲到病床前,看到她眼角的纱布,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你的眼睛怎么了?你不是去出差了吗?你为什么要骗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羽奈看着柚子哭红的眼睛,心里的愧疚和后悔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她伸出手,想抱住柚子,却被柚子躲开了。
“你说话啊!”柚子的声音带着哭腔,“你是不是又去跟那些人打架了?你是不是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你答应过我,以后再也不碰那些事了,你答应过我,要好好跟我过日子的!你为什么要骗我!”
羽奈的嘴唇颤抖着,眼泪也掉了下来:“柚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阿凯他们被东哥的人打伤了,码头是他们的命根子,我不能不管……我以为我能很快解决,我以为我能平安回来,我不想让你担心……”
“不想让我担心?”柚子打断她,声音里满是失望,“你骗我,才是让我最担心的!你知不知道我去邻市找你的时候,有多害怕?我怕你出事,怕你像上次一样,浑身是伤地躺在我面前!羽奈,你把我当什么了?是你可以随便欺骗的人吗?”
“不是的!柚子,不是这样的!”羽奈急了,想坐起来,却因为牵动了伤口,痛得闷哼一声,“我只是……我只是怕你生气,怕你不理我,怕你因为这些事,离开我……”
柚子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里的气瞬间消了一半。她走到病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羽奈躺下,声音软了下来:“你怎么这么傻……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只是生气你骗我,生气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羽奈,你的命不止是你一个人的,也是我的。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
羽奈握住她的手,眼泪掉得更凶了:“对不起……柚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再也不碰那些事了,我再也不骗你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柚子点了点头,眼泪也掉了下来。她俯身,在羽奈没有受伤的眼睛上轻轻一吻:“好……我们好好过日子。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扛着,好不好?”
“好……”羽奈紧紧握住她的手,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我答应你……”
接下来的几天,柚子一直留在医院照顾羽奈。她帮羽奈擦脸、喂饭,帮她换药,晚上就趴在病床边睡觉。羽奈看着她疲惫的样子,心里既愧疚又温暖。她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不能失去这个女人了。
医生拆纱布那天,羽奈心里很紧张,怕柚子会嫌弃她眼角的疤痕。可柚子看到她眼角的疤痕时,只是伸手轻轻摸了摸,笑着说:“这个疤痕一点都不难看,反而像一颗小小的星星,很特别。”
羽奈看着柚子真诚的眼神,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伸手抱住柚子,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谢谢你,柚子。谢谢你没有放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