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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绿色的应急灯光下,安全楼梯间内的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申洁和任婷的啜泣声渐渐低了下去,变成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噎,恐惧和失去同伴的打击让她们精疲力竭。
轮流守夜的安排迅速确定下来。严浩翔和马嘉祺负责第一班岗,张真源和穆好好休息,以便应对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至于刘品,自从实验室事件后便不知所踪,没人知道他躲到了哪里,是死是活。申洁和任婷的状态显然无法承担守夜的任务。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淌。应急灯偶尔发出轻微的电流嗡鸣,是这片绝对寂静里唯一的声音。
马嘉祺靠在冰冷的金属门板上,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严浩翔则站在通往上下层的楼梯拐角处,警惕地注视着上方和下方的黑暗,如同一头蛰伏的猛兽。
“你觉得,‘它们’能进来吗?”严浩翔忽然压低声音问道,目光依旧扫视着四周。
马嘉祺沉默片刻,摇了摇头:“规则只要求我们躲进来,直到铃声响起。这或许意味着,这些标有绿色出口的房间,在‘夜晚’期间对‘它们’而言是某种‘禁区’,或者至少进入需要付出代价。”他顿了顿,补充道,“但规则没说不会有东西尝试。”
就像之前那扇铁门外的抓挠一样。试探,从未停止。
严浩翔咧了咧嘴,露出一丝近乎疯狂的笑意:“那就让它们试试。”
转头对马嘉祺露出欣赏的表情,“你很聪明嘛,出去后,可以来这个地方找我,我认可你了”
马嘉祺盯着严浩翔抽出的卡片,陷入了沉思,‘这人走哪里都随身带着名片吗?’
“谢谢你的认可,出去后的事,出去再说吧。”
马嘉祺接过名片就塞在包里,‘不接不行啊,坲了人家的面子,说不定人家会记恨我’。
又过了一段时间,门内外依旧一片死寂,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这个狭小的绿色空间。
突然——
“叮……咚……”
一声极轻微、仿佛被什么阻碍了的钢琴键按下的声音,极其突兀地从楼梯上方某处飘了下来。
声音很轻,但在绝对的寂静中,却清晰得如同在耳边响起!
严浩翔和马嘉祺瞬间绷紧身体,目光锐利地投向楼上无尽的黑暗。休息中的张真源和穆好好也立刻惊醒,无声地握紧了随手找到的“武器”——半截拖把杆和一個沉重的扳手(从杂物堆里找到的)。申洁和任婷也吓得缩成一团,捂住嘴巴不敢出声。
“叮咚……叮……咚……”
又是几个零散的、不成调的音符断断续续地传来,声音来源似乎……移动了?像是在楼梯上方徘徊。
是那个被规则警告的、二楼西侧“永远锁着的音乐教室”里的东西吗?它出来了?
声音时而靠近,时而远离,仿佛一个看不见的钢琴师正在黑暗的楼梯间里漫无目的地游荡,随意敲击着琴键。
这比直接的攻击更令人毛骨悚然。未知的、无法理解的行为模式,带着一种戏耍猎物般的恶意。
马嘉祺屏住呼吸,对严浩翔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违反规则第三条的代价他们已经见识过了,主动去招惹音乐教室相关的东西,无异于自杀。
声音持续了一会儿,忽远忽近,最终,似乎慢慢地朝着更高的楼层飘去,逐渐消失在死寂之中。
楼梯间内,众人紧绷的神经却久久无法放松。
“它……走了吗?”穆好好用气声问道,额头上全是冷汗。
没人能给出肯定答案。
在提心吊胆的等待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诡异的钢琴声没有再出现。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几乎让人以为时间已经停滞时——
“叮铃铃——!”
清脆而正常的上课预备铃声,如同天籁般骤然响起,穿透了死寂!
几乎在铃声响起的同时,防火门外那令人窒息的黑暗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昏暗的、橘红色的“天光”重新从门缝下渗透进来。门外走廊里那些无形的声音——桌椅声、脚步声、模糊的读书声——再次出现,构成了学校“白天”那虚假的繁忙背景音。
漫长的、恐怖的“夜晚”终于结束了。
严浩翔谨慎地推开防火门。
走廊恢复了原样,空无一人,只有灰尘在橘红色的光线下飞舞。昨晚追逐他们的黑暗、诡异的笑声、钢琴声都消失无踪,仿佛只是一场集体噩梦。
然而,走廊地面上,靠近那间女厕所门口的位置,静静地躺着一只白色的、女式的学生皮鞋。鞋面上沾着些许暗红色的污渍。
那是梁敏之前穿着的鞋。
无声地证明着昨晚发生的惨剧并非幻觉。
任婷看到那只鞋,脸色又是一白,猛地扭过头去。申洁则又开始低声啜泣。
张真源走出楼梯间,深吸了一口冰冷而污浊的空气,推了推眼镜:“天‘亮’了。我们必须加快速度。刘品失踪,王进行和梁敏确认死亡。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他的目光投向走廊深处,那座被永恒黄昏笼罩的钟楼轮廓隐约可见。
“我们需要去更高的地方,或者更核心的区域。校长室、广播站,或者……钟楼本身。那里可能有我们需要的关键线索,或者……离开的方法。”
危险并未远离,只是换了一种形式。白天的铃兰中学,看似恢复了“秩序”,但那些看不见的“师生”依旧在活动,规则依旧需要严格遵守。而那个名叫张云云的女孩的阴影,以及她所代表的真相,依旧深藏在这片诡异的寂静之中,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