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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诡异学校

all祺:画中画(在怪诞里当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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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孤零零的、带着污渍的学生皮鞋像一枚冰冷的楔子,钉在所有人的视野里,无声地宣告着规则的残酷和死亡的贴近。

“走。”张真源的声音打破了凝滞的空气,他率先迈步,绕开那只鞋,目光坚定地投向走廊深处,“去二楼,或者更高层。校长室和广播站是关键。”

幸存下来的六人——马嘉祺、张真源、严浩翔、穆好好、任婷以及几乎被吓破胆的申洁——再次行动起来,气氛比之前更加沉重。刘品的失踪像一片阴云,谁也不知道那个心思阴沉的男人是死是活,又会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出现。

他们找到主楼梯,谨慎上行。二楼的结构与一楼相似,但更加破败,墙皮大面积脱落,露出里面黑色的霉斑和可疑的暗色污渍。那永恒的橘红色光线透过肮脏的窗户,将走廊切割成明暗交织的诡异图案。

“分开找?”严浩翔提议,目光扫过一间间紧闭的办公室门牌,“效率高些,但别离太远。”

“可以。”张真源同意,“重点寻找‘校长室’、‘广播室’、‘档案室’之类的门牌。保持警惕,任何情况大声呼叫。”

马嘉祺和严浩翔一组,负责检查走廊左侧;张真源和穆好好负责右侧;任婷只好拉着精神恍惚的申洁跟在张真源他们后面,不敢落单。

走廊里,那些无形的读书声、讲课声似乎更加清晰了,仿佛就在隔壁房间,甚至能隐约听到某个“老师”用平板无波的语调讲解着晦涩的课文。这种无处不在的“存在感”比绝对的寂静更让人心神不宁。

马嘉祺和严浩翔逐一检查门牌。大部分是普通教研室或空置的仓库。

在一扇标着“副校长室”的门前,马嘉祺尝试拧动门把手——锁着的。他俯身,正打算用带来的细铁丝尝试开锁,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旁边墙壁上悬挂的班级荣誉榜玻璃框。

玻璃反光中,他看到严浩翔身后不远处,一个穿着旧式校服、低着头的身影正静静地站在走廊中央,挡住了他们的退路。

马嘉祺动作一顿,没有立刻回头,而是通过玻璃反光死死盯住那个身影。

严浩翔立刻察觉到他的异常,肌肉瞬间绷紧,用眼神询问。

马嘉祺极轻微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立刻回头。他想起了规则二和那张纸条的提示。

那低着头的“学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本身就是走廊陈设的一部分。但它存在的本身,就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就在这时,另一侧传来了穆好好的低声惊呼:“找到了!校长室!”

马嘉祺和严浩翔心神一凛。通过玻璃反光,他们看到那个低着头的“学生”身影,在听到“校长室”三个字时,似乎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紧接着,它动了。

它不是走向穆好好他们,而是……朝着马嘉祺和严浩翔的方向,极其缓慢地、一步一顿地走了过来!硬底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轻微却清晰。

嗒…嗒…嗒…

“它过来了。”马嘉祺用气声说,同时迅速将铁丝插入锁孔。

严浩翔猛地转身,身体微侧,摆出防御姿态,目光锐利地盯住那个逐渐靠近的“学生”,依旧避免直接直视对方的眼睛。

那“学生”低垂的头颅似乎抬起了极其细微的角度,露出了苍白的下巴和一丝诡异的、僵硬的嘴角弧度。

“你们……找校长?”一个干涩、像是摩擦砂纸的声音从它那个方向传来,音调平平,却带着一股寒意。

规则二:【他们可能会向你提问,回答必须礼貌且简洁。】

马嘉祺手下开锁的动作更快,几乎无声。严浩翔挡在他身前,简短回应:“是的。”

“校长……很忙……”那声音继续传来,伴随着缓慢逼近的脚步声,“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忙吗?”

【绝不能跟他们去任何“办公室”或“活动室”。】

“不必。谢谢。”严浩翔的回答冷硬而简洁,符合规则。

那“学生”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低垂的头颅似乎又抬高了一点,几乎能让人看到它鼻子的轮廓了。

“为什么……不相信我呢?”它的声音忽然带上了一丝极其诡异的、类似委屈的语调,开始重复,“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规则二:【如果他们开始重复同一个问题,立刻寻找最近的镜子或能反光的表面!】

几乎在它开始重复的瞬间,严浩翔的目光就猛地扫向旁边的班级荣誉榜玻璃框!马嘉祺也同时瞥向那块反光表面!

玻璃框中,清晰地映出了那个“学生”的身影——它哪里是低着头!它的头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角度向后仰着,露出了整张脸!那张脸上没有眼睛,只有两个不断渗出黑色液体的空洞,嘴巴却咧到一个可怕的宽度,保持着那个僵硬的“笑容”!

在接触到玻璃反光的瞬间,那“学生”发出一声极其尖锐短促的嘶鸣,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抬起手臂似乎想要遮挡什么,整个形体都开始微微扭曲波动!

就在这时——

“咔哒。”

马嘉祺手中的锁应声而开!

“走!”他低喝一声,猛地推开副校长室的门!

严浩翔毫不恋战,立刻闪身而入!马嘉祺紧随其后,重重将门关上!

门外,那尖锐的嘶鸣和混乱的波动声持续了几秒,然后迅速远去,消失了。

副校长室内灰尘弥漫,文件散落一地。暂时安全。

两人靠在门板上,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一丝凝重。利用反光表面确实有效,但显然也激怒了“它们”,或者至少暴露了他们的应对手段。

另一边,张真源和穆好好也成功打开了校长室的门。任婷拉着申洁也慌忙挤了进去。

校长室比副校长室更加宽敞,也更加混乱,仿佛经历了一场洗劫。文件柜倾倒,书籍散落一地。一张巨大的办公桌后,皮椅背对着门口,仿佛刚刚还有人坐在上面。

张真源谨慎地绕到办公桌另一侧,查看椅子——

空的。

但他注意到,办公桌的桌面上,放着一本摊开的、皮革封面的厚重日志。旁边,还放着一个老式的、需要插入磁带的小型录音机。

日志的最后一页,字迹潦草疯狂,几乎无法辨认,反复重复着几个词:

【……错了……都错了……张云云……诅咒……离不开……永远……】

而录音机里,似乎有一盘磁带。

张真源按下播放键。

磁带先是发出沙沙的空白噪音,接着,一个极度惊恐、颤抖的男性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背景里似乎还有遥远的惨叫和撞击声:

“……广播站……代码……必须在……时间……播放……才能……干扰……暂时……打开……”

“……但她会阻止……她恨所有人……张云云……”

声音到这里,被一声尖锐的、非人的啸叫打断,接着是磁带被强行扯断的刺耳噪音,然后,彻底没了声息。

广播站?代码?播放时间?干扰?打开?(是指打开出口吗?)

张真源和穆好好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亮光。

这可能是至关重要的逃生线索!

而那个“她”,毫无疑问,指向了那个女孩——张云云。

一直深藏的真相核心,似乎终于露出了它狰狞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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