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丽谯指尖还停在篝火图的边缘,语气淡得像蒙了层灰,却字字都往驰骋心上撞:“驰骋,画上的不是你们。”
角丽谯的指尖轻轻点在篝火图上的人影,动作细微而轻柔,仿佛怕惊扰了某种珍贵的记忆。她的声音淡淡的,飘渺如烟,好似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这是另一个世界的你——那个世界的你,是真的喜欢我。”她停顿了一下,唇边勾起一抹浅笑,“那时我怀着孕,你带我去岱山爬山。第二天晚上,你在山顶放烟火向我表白……”回忆翻涌上来,她的笑容渐渐染上了一丝甜蜜,又带着几分恍惚。“烟火点亮夜空的时候,你单膝跪地,把家传的项链戴在我的脖子上。我还记得那串珠子冰凉的触感。可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山崩了,路被堵死了。我们被困在山脚的一间民宿里,大雪封山,没水没电,一片死寂。”她的语调变得柔和起来,如同月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中藏着隐约的暖意:“民宿老板组织了一场篝火晚会,大家围着火焰唱歌取暖。你就站在那里,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唱了一首《告白气球》。那时候,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是你的舞台,而我是唯一的观众。”说着,她低低地笑了出来,嘴角弯成了好看的弧度,眼中流露出幸福的光芒。然而,当她抬起头看向驰骋时,眼神却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怅然,像冬日清晨未散的雾气。她注视着他,声音轻得几乎融入空气:“我从未被人这样炽热地爱过。可是……”她垂下眼帘,掩住了眸中的复杂情绪,叹了一声,“你不是他啊。”
驰骋猛地抓了抓头发,指腹蹭得发梢都乱了,语气里带着点急得发闷的执拗,连眼神都亮得发紧:“那就是我…!”
他往前跨了半步,目光死死盯着角丽谯,像是要把她眼里的疏离戳破:“不管是哪个世界,我都是驰骋!说着话把角丽谯的手拿起来,放在自己的脸上“阿谯…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现在我找来了,孩子也是我的,你不能因为‘另一个世界’就把我推开!”
角丽谯捻了捻之间“可是…”
这时候郭程宇突然接话。“阿谯…我都想起来了。你消散了……”
角丽谯 听到这句话,瞬间瞳孔微缩,脚不自觉地向前走了两步。你…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郭程宇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些许颤抖:“那天见到你,被你抽了一顿之后,这几天我频繁做梦,阿谯……当时我和池诚真的很担心你。你消散的那一刻,整个世界仿佛瞬间静止,然后四周的景象开始飞速变幻,时间竟也开始倒退……我和池诚随着这股力量回到了七年前。我们忘记了所有事,但阿谯,我们并没有改变,还是曾经的自己。”说着,郭程宇缓缓向前迈了两步,靠近阿谯,突然一把将他紧紧抱住,“你不知道,你消失的时候,我们有多伤心。幸好,你现在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郭成宇说着话的时候。眼眶竟然开始越来越红。他本就长得明艳。眼角的红晕衬的过程与样貌越发妖艳…
阿谯,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嫁给我吧……
驰骋攥着手青筋直跳,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郭城宇面前,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郭程宇!这次又想抢在我前边求婚?你是不是故意的!”
郭丞宇顿了顿,抬眼时眼底还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你竟然也想起来了:“我没要抢。只是想问问她,要不要往后的日子都这样安稳,没想先提求婚。”
角丽谯看着眼前两个剑拔弩张却都红了耳尖的人,忽然笑出了声。她先走到驰骋身边,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紧攥的戒指盒:“驰骋,你的心意我知道,不用急着争先后。”又转向郭丞宇,眼底盛着暖光,“你也是,往后咱们的日子还长,慢慢来就好。”
驰骋僵了僵,慢慢松开手,郭丞宇见状,拍了拍他的肩:“下次想做什么,提前跟我说一声,不跟你抢。”驰骋耳尖更红,却梗着脖子哼了声:“这还差不多!”
暮色里,梅枝的清香混着三人的笑声飘远,没了争抢的火药味,只剩满心的欢喜,悄悄裹住了往后的岁岁年年。
角丽谯、郭程宇与驰骋三人在国外举办了婚礼,这场特殊的结合并没有遭到池家和郭家父母的反对。他们对自家那两个“混小子”的脾性了如指掌,如今愿意娶妻安家,老人们心中满是欣慰,甚至暗自庆幸这迟来的安稳。而后,角丽谯为郭程宇诞下一子,并将他养育成人,
自从轮回转世后,角丽谯发现自己修炼的画皮功法似乎发生了奇妙的变化。每次运转功法时,体内的灵力仿佛被重新编织,那些隐秘的线条在体内形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和谐共鸣。尤其是后来,在与郭程宇和驰骋亲密相伴的日子里,这种感觉愈发强烈,竟有一种采阳补阴的玄妙之感,使得她的修为进展神速。
驰骋与郭程宇活到了八十多岁才离世,这一生,他们对角丽谯百般宠爱,几乎把她惯成了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在他们的支持下,角丽谯尝试了许多新鲜事物,还特意拜师学习了演技。她始终记得初来这个世界时因拙劣伪装而被拆穿的经历,因此立志要让自己变得更加完美。在驰骋与郭程宇去世十年之后,角丽谯感到自己的大限将近。她将最有纪念意义的物品一一整理,小心存入系统空间,同时准备了两箱黄金以及大量珍贵书籍,以备未来之需。临终之际,角丽谯脸上浮现出一抹满足的笑容。她闭上眼,内心宁静如水——此生,无憾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