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仙的嘴唇轻轻贴上来时,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炽热,还有几分笨拙的生疏。
没有章法的触碰,却像火星落在干草上,瞬间点燃了周遭的空气。他的掌心还扣在她的腰上,力道不自觉收紧,像是要将这抹纤细的身影彻底揉进怀里。唇瓣相贴的温度滚烫,连呼吸都变得急促,那些过往的隐忍、此刻的心疼,全都揉进了这个生涩却滚烫的吻里,让两人都忘了周遭的险境,只余下这片刻的、失控的悸动。
白发仙的吻渐渐加深,带着越来越浓的迷醉,呼吸也愈发急促,掌心扣着她腰肢的力道更紧,似要将她嵌进自己的骨血里。
可被他拥在怀里的月卿,眼神却慢慢变了。起初的怔忪褪去,眼底翻涌的不再是悸动,而是越来越深的诡谲——像藏在平静湖面下的暗涡,表面跟着迎合,深处却在飞速盘算。她甚至微微抬了抬下巴,顺着他的动作加深了这个吻,唇瓣相贴的柔软下,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一丝诡异的光在月卿眼底飞快划过,她看似沉溺在吻中,指尖却已悄悄掐起诀印,暗中运转起功法。
唇舌相缠的瞬间,白发仙毫无防备,体内的功力竟顺着相触的唇齿,不受控制地往月卿体内涌去。他猛地一怔,吻的动作顿住,眼底闪过错愕与不解,可功力流失的感觉却越来越清晰——他没想到,自己交付的信任与悸动,竟成了她算计的契机。
月卿感受着那股浑厚的功力涌入丹田,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不易察觉的弧度,表面却仍维持着沉溺的模样,继续引导着功力流转,将这场亲昵的伪装,演到了最后一刻。
白发仙猛地推开月卿,掌心还残留着她腰间的绵软触感,可心口却像被狠狠剜了一下,疼得他呼吸发紧。他盯着她,眼底满是难以置信的痛楚,声音发颤:“你练了什么魔功?”
月卿踉跄着后退两步,却没了之前的脆弱,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恨意,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冷笑:“魔功?若不是你们不管我,任由我在那个黑暗的密室里被虫子啃咬。若不是姐姐狠心抛弃,我何至于走到这一步?”
她抬手抹了抹唇角,指尖沾着的温度仿佛还带着他的气息,可语气却冷得像冰:“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错!是你们把我逼到绝境,现在又来问我练了什么?我告诉你,我能活着,全靠这‘魔功’!”
“是你们先把我抛弃了,如今就不要怪我,天外天还有姐姐,我都不要了……”
话音刚落,月卿眼底再无半分犹豫,掌心凝聚起刚吸来的功力,带着凛冽的杀意,直直拍向白发仙。
她的招式又快又狠,每一招都冲着要害而去——掌风扫向他心口,指尖直逼他咽喉,连之前受伤的胳膊都似忘了疼痛,只凭着一股狠劲,将所有积压的恨意都揉进了招式里。
白发仙下意识抬手格挡,掌心相触的瞬间,他能清晰感受到她招式里的决绝,心口的疼比身上的力道更甚。他步步后退,却始终没对她下狠手,只在格挡间看着她眼底的疯狂,声音里满是苦涩:“月卿,你真要做到这份上?”
月卿没有回答,只有更狠辣的掌风劈向白发仙——掌势带着刚吸来的功力,比之前更凌厉,甚至不惜自损经脉,也要逼得他退无可退。
“背叛我的人,本就不配活着!”她的声音裹在风声里,冷得像淬了毒,“我姐姐不是想逃出去过安稳日子吗?我偏要毁了她的幸福,让她一辈子记着天外天的债,记着我受过的苦,让她永生永世,都痛不欲生!”
每说一句话,她的招式就更狠一分,眼底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仿佛要将这些时日所有的委屈与不甘,都化作刀刃,先从眼前的白发仙开始,一一讨还。
白发仙望着月卿笑得癫狂的模样,心口像被重物碾压,密密麻麻的疼。他一遍遍在心里想:是了,都是他们的错,是他们的疏忽、抛弃,才把那个曾带点稚气的姑娘,逼成了如今这满眼恨意的模样。
眼看她带着狠厉的掌风又一次劈来,白发仙缓缓闭上眼,竟不再闪躲,任由那股带着杀意的力道越来越近。他声音轻得像叹息,却清晰地传到月卿耳中:“月卿,若是这样能让你少些怨恨,能让你心里好受些……我认了。”
月卿看到他的模样,却只是一阵腻味,她仰头看着天际,眼神里满是癫狂的憧憬。
“等我魔功大成,这世上所有跟我作对的人,我会一个一个全部屠尽!”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穿透人心的狠厉,“那些对不起我的、抛弃我的,最后都得跪在我面前,求我饶命!”
话音落时,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场景——曾经轻视她的人俯首称臣,姐姐在她面前痛哭流涕,叶鼎之、白发仙都成了她的阶下囚。想到这儿,她再也抑制不住,捂着肚子开始哈哈大笑,笑声尖锐又疯狂,在空旷的天地间回荡,连风都似染上了几分寒意。
月卿眼中杀意暴涨,周身魔功运转到极致,掌心凝聚起一团暗沉的劲气,带着毁天灭地的决绝,朝着白发仙挥出最后一击。
“今日便先拿你开刀!”她声音冰冷,没有半分犹豫,“你先下去等着,很快,我那好姐姐、还有所有对不起我的人,都会来陪你!”
劲气呼啸着扑向白发仙,空气都似被撕裂,她看着他不闪不避的模样,眼底没有半分动容,只有复仇的快意——这是她复仇路上的第一步,她绝不会停手。
白发仙的身体随着掌风重重倒地,尘土扬起又落下。月卿站在原地,看着他失去生机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天真又残忍的笑意,只觉得积压在心底的郁气终于散去几分,浑身都透着一股肆意的畅快。
她缓缓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运功后的余劲,眼神却愈发冷厉:“这只是第一个。”
话音落下,她低头踢了踢地上的石子,目光扫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下一个目标。那些亏欠她的、背叛她的人,都将一个个倒在她面前,没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