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鼎之循着打斗的痕迹匆匆赶来,风卷起地上的尘土,也吹散了残留的微弱魔气。他的目光扫过空旷的场地,最终定格在不远处倒在地上的身影上——白发仙双目紧闭,胸口处是深可见骨的掌印,早已没了气息。
叶鼎之快步上前,蹲下身探了探他的脉搏,指尖触到的只有一片冰凉。他眉头死死拧起,眼底闪过震惊与凝重,又抬头望向四周,只余下被掌风劈断的草木和散落的碎石,哪里还有月卿的踪迹。
“终究还是来晚了……”他低声喃语,语气里满是复杂,既有对白发仙身死的惋惜,也有对月卿彻底走向极端的痛心“我不应该这样逼迫她……”。
叶鼎之发出沉沉的感叹
月瑶刚接到消息时,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湿了裙摆,她却浑然不觉,只僵在原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卿儿……怎么会?”她声音发颤,反复喃喃着这几个字,眼底满是难以置信的慌乱。过往的画面在脑海里翻涌——那个曾经跟在她身后、怯生生喊着“姐姐”的小姑娘,那个后来闹脾气却仍带着几分稚气的月卿,怎么会真的对白发仙下死手?
她踉跄着扶住桌沿,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心头又慌又痛:“她明明只是闹别扭,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是我,是我当初不该离开她的…都是我的错…”
月瑶站在原地,指尖还在微微发抖,六神无主的慌乱几乎将她淹没。她下意识想找百里东君商量,可转念想起他还在蓬莱未归,连个能依靠的人都没有,眼底的慌乱又深了几分。
她在屋内来回踱步,脑子里一片混乱:告诉天外天的人?可如今局势本就动荡,只会让矛盾更激化;去找叶鼎之?又怕他对卿儿下狠手……思来想去,竟没一个能放心求助的人。
“怎么办……到底该找谁帮忙……”她双手抱臂,声音里带着哭腔,满心都是对妹妹的担忧,还有对当下处境的无助。
特别是听到魔教开始东征的消息时,月瑶心头的慌乱瞬间被一股坚定压了下去。她猛地攥紧拳头,眼神不再迷茫——魔教东征局势动荡,卿儿本就已走极端,若再被卷入这场战乱,只会陷进更深的危险里,她绝不能让那样的事发生。
“不能再等了。”她低声对自己说,迅速收拾起简单的行囊,连多余的犹豫都没有。百里东君未归,眼下没人能帮她,那就只能靠自己。
她推开房门,望着外面未知的前路,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卿儿,姐姐这就去找你,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再独自走歪路了。”
月卿蜷缩在路边,强行吸收白发仙的内力,引起魔功反噬,剧痛让她浑身冷汗,意识渐渐模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快步走来——正是刚听闻魔教东征消息、赶回来阻止叶鼎之的百里东君。

百里东君见路边倒着个陌生女子,衣衫凌乱、面色惨白,只当是战乱中受困的路人,丝毫没将眼前这张满是美艳、早已没了往日稚气的脸,与记忆中那个娇俏的月卿联系起来。
他皱了皱眉,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见还有气,便俯身将人小心扶起:“姑娘,你还好吗?。”说着,便半扶半抱着她……
百里东君刚伸手将人扶起,指尖刚触到她的胳膊,目光落在她脸上时,却瞬间愣住了。
纵使她此刻面色惨白、发丝凌乱,那眉眼间的艳色却丝毫不减——眼尾微微上挑,透着几分不自知的魅惑,唇瓣因失血而泛着淡粉,反倒添了种破碎的妖艳感,肌肤在斑驳光影下白得晃眼,连紧蹙的眉峰,都似带着勾人的张力。这般美,根本无法用言语描摹,只一眼,便让人挪不开视线。
百里东君只觉得心脏猛地一跳,随后便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快,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方才那点“救助路人”的淡然,竟不知何时被一种陌生的悸动悄悄取代。
百里东君耳尖瞬间红透,连耳根都泛着热意,不敢再直视角丽谯的脸,只能低头盯着地面。
掌心扶着她胳膊的地方,像是被烙上了火,温度一点点往上窜,连指尖都开始发烫、发僵。他下意识想收紧力道稳住她,又怕弄疼了人,动作变得格外僵硬,连声音都比平时低了几分,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姑…姑娘,得罪了…。”说着一把把人打横抱起
百里东君抱着人往前走,脚步渐渐稳了下来,方才因那抹惊艳而起的慌乱也慢慢褪去。冷风从路边吹过,他忽然想起月瑶还在等着自己带回消息,想起她每次担忧时蹙起的眉、温声叮嘱的模样,心头瞬间清明。
方才被月卿容貌勾起的那点心动,像被风一吹就散了,连带着掌心的发烫感都淡了下去。他垂下眼,目光落在前方的路
月卿在百里东君伸手扶她时就已醒了,只是故意装昏迷,任由他抱着。看清来人是百里东君的瞬间,“月卿就想起来被叶鼎之关起来的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一股狠意悄然翻涌。如果不是月卿不管天外天。自己会因为算计叶鼎之被他恨着吗?”
一个报复的计划飞快在她心底成型——月瑶那么在意百里东君,若自己能把他从月瑶身边抢过来,让他满心满眼都是自己,月瑶定会痛不欲生。
她垂着眼,掩去眼底的算计,故意咳嗽两声,装作刚醒过来,将身体又朝百里东君身上贴近了几分,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与柔弱:“多谢公子相救……我身子实在无力,还要劳烦公子多抱我一程。” 每一个字,都在为她的计划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