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清晨没有课,我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叫醒的。睁开眼时,卢洪江已经不在宿舍了,书桌上留着一张便签,字迹是他惯有的工整:“去买早饭了,给你带了油条和豆浆,在楼下等我。”
我赶紧爬起来洗漱,连衣服都没来得及仔细挑,随便抓了件外套就往楼下跑。刚到宿舍楼门口,就看见卢洪江站在梧桐树下,手里提着两个热乎乎的早餐袋,晨光落在他发梢,连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看见我,立刻笑着挥手:“跑慢点,别摔着。”
我们沿着学校的小路往湖边走,路边的月季开得正艳,粉的、红的花瓣上还沾着露水。卢洪江把豆浆拧开递给我,自己拿着油条,时不时掰一小块递到我嘴边:“上次你说食堂的油条太硬,我特意去校外那家老店买的,你尝尝软不软。”我咬下那口油条,外酥里软,还带着淡淡的面香,比食堂的确实好吃太多,忍不住点了点头:“好吃!下次我们还来买。”他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伸手擦了擦我嘴角沾到的碎屑:“好,以后每周都来。”
走到湖边时,已经有不少晨练的同学。我们找了个长椅坐下,看着湖面上的波光,偶尔有小鱼跳出水面,溅起一圈圈涟漪。卢洪江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个东西递给我,是个用草编的小蚂蚱,翅膀上还别着一朵小小的干花:“昨天路过操场,看到有人编这个,跟着学了半天,你看看像不像。”
我接过草编蚂蚱,指尖碰到他残留的温度,心里软得一塌糊涂。那蚂蚱编得不算特别精致,却看得出来很用心,翅膀上的干花是我上次说好看的小雏菊。我把蚂蚱放在手心,抬头看着他:“江江,你怎么这么好啊。”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伸手把我揽进怀里:“因为是你啊,只想对你好。”
中午我们一起去超市买东西,他推着购物车,我跟在旁边,把喜欢的零食往车里放。走到酸奶区时,我拿起一盒草莓味的,犹豫了一下又放了回去——上次喝太多闹了肚子。卢洪江却把那盒酸奶拿起来,放进车里:“少喝点没关系,晚上我帮你热一下。”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他的耳尖瞬间红透,连推着购物车的手都顿了一下,引得旁边的阿姨忍不住笑了。
晚上回宿舍,卢洪江果然把酸奶倒进杯子里,用热水隔着温了温,才递给我:“慢点喝,别再闹肚子了。”我喝着温热的酸奶,看着他坐在旁边整理下周的复习资料,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没有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有平平淡淡的小幸福,却比任何时候都让人安心。
临睡前,卢洪江掀开帘子,手里拿着个小小的星星灯,轻轻挂在我的床头:“昨天看到你说怕黑,这个灯亮度刚好,晚上起夜不用摸黑。”星星灯亮起的瞬间,暖黄色的光映在他脸上,我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满是温柔,忍不住轻声说:“江江,有你在,我好像什么都不怕了。”
他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上课呢。”
我躺在床上,看着床头的星星灯,听着对面床铺传来的轻轻呼吸声,心里满是欢喜。原来真正的喜欢,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的告白,而是藏在每一个小小的细节里——是清晨温热的牛奶,是路边随手编的草蚂蚱,是温好的酸奶,是床头的星星灯。
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我想和他一起,把这些小小的幸福攒起来,变成我们最珍贵的回忆。
日子像被泡在温水里的糖,慢慢化出甜意。周三下午有节自由活动课,卢洪江拉着我去了学校的旧图书馆——那是他之前偶然发现的地方,藏在教学楼后面的老槐树下,木质书架上堆着不少旧书,阳光透过彩色玻璃洒进来,在地上拼出细碎的光斑。
他熟门熟路地走到靠窗的位置,从背包里掏出两本画册,一本递到我手里:“上次你说喜欢看风景插画,我在旧书区找了好久。”我翻开画册,里面是手绘的雪山和湖泊,笔触细腻得能看清雪地上的脚印,还有湖边芦苇的绒毛。卢洪江坐在我旁边,也翻开另一本,偶尔凑过来跟我指认画里的细节:“你看这里,画家特意用了淡蓝的颜料,像清晨结的薄冰。”我点头应着,鼻尖却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纸墨香,比画册里的风景更让人心安。
快放学时,外面突然下起了小雨。我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丝,有点发愁——早上出门没带伞。卢洪江却从背包里掏出一把黑色的伞,笑着晃了晃:“猜你会忘,特意多带了一把。”我们共撑着一把伞往宿舍走,伞柄在他手里,他总是不自觉地往我这边倾,半边肩膀都被雨水打湿了。我把伞往他那边推了推,他却又推回来:“我火力壮,淋点雨没事。”我没再争,只是悄悄往他身边靠了靠,肩膀贴着他的胳膊,能感觉到他体温透过衣服传过来,驱散了雨里的凉意。
回到宿舍,卢洪江第一件事就是找毛巾擦头发。我看着他湿漉漉的发梢,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毛巾,踮起脚帮他擦:“下次别总护着我了,你感冒了怎么办?”他低下头,方便我擦到后脑勺,声音带着点笑意:“只要你没淋到,我就没事。”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指尖碰到他温热的耳垂,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耳朵瞬间红了,连呼吸都乱了半拍。
周五晚上,宿舍楼下贴了通知,周末要举办校园音乐节。卢洪江看到通知时,突然转头问我:“想不想去看?听说有乐队会唱你喜欢的那首《晚风》。”我眼睛一亮——那首歌我循环了好久,一直说着想听现场。周六晚上,我们提前去了操场,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晚风带着夏末的凉意,舞台上的灯光亮起来时,卢洪江突然从口袋里掏出颗薄荷糖,剥好递给我:“等会儿人多,含颗糖能舒服点。”
乐队唱起《晚风》时,全场都安静了下来。我跟着旋律轻轻哼,卢洪江坐在我旁边,没有说话,只是悄悄握住了我的手。歌声里的温柔,和他掌心的温度混在一起,让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慢了下来。唱到副歌时,他突然凑到我耳边,声音轻得像晚风:“博阳,以后每个音乐节,我都陪你来看。”我转头看他,舞台的光落在他眼里,像盛着星星,忍不住笑着点头:“好。”
音乐节结束后,我们沿着操场慢慢走。月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一起像分不开的样子。卢洪江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银质吊坠,上面刻着一个“阳”字:“上周去饰品店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我接过吊坠,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心里又暖又软。他帮我把吊坠戴在脖子上,手指轻轻碰了碰我的锁骨:“以后看到它,就像看到我在你身边。”
回到宿舍,我摸着脖子上的吊坠,坐在书桌前发呆。卢洪江走过来,从身后轻轻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在想什么?”我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江江,我好像比昨天更喜欢你了。”他笑了,低头在我额头印下一个轻轻的吻,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我也是,博阳,每一天都更喜欢一点。”
窗外的月光依旧温柔,床头的星星灯亮着暖黄的光。我靠在卢洪江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突然觉得,原来幸福从来不是遥不可及的东西,它就藏在和他一起看画册的午后,共撑一把伞的雨天,还有音乐节上相握的手心里。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我想和他一起,把这些细碎的美好,一点点拼成我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