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尖缠着他衣襟上的药草纹绣,忽然想起前天撞见的那幕,语气里便带了点未消的气性,往他怀里又钻了钻,声音闷闷的:“说起来,前天我可不是故意要掀你药庐帘子的。”
沐轻忧调制药粉的手顿了顿,银灰色的眼瞳里闪过一丝了然,却故意逗我:“哦?那是为何?”
“还不是闻着血腥味不对劲!”我伸手捶了下他胸口,力道轻得像挠痒,“明明前几日还跟我装病骗晚晚的补气丹,转天就真把自己折腾得咳血,药碗堆得比药炉还高!”
我越说越气,想起那天推开门时看到的景象——他半倚在榻上,银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手里还攥着没炼完的药诀,唇角那抹刺目的红,比药圃里新开的曼殊沙华还要惊心。
“我当时就该把你那些破药炉全砸了!”我别过脸,眼眶有点发热:“什么解毒咒什么炼药术,难道比你自己的命还重要?”
他沉默地听着,忽然伸手将我转过来,指腹轻轻擦过我泛红的眼角。药案上的雪苍术还在散发着清苦的香,混着他掌心的温度漫过来。
“是我的不是。”他低头,额头抵着我的,声音轻得像怕惊散什么:“那日试药出了点岔子,本想瞒着你,免得你又瞎操心。”
“我不操心谁操心?”我瞪他,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下来,砸在他手背上:“你当我看不出来?你每次强撑着笑的时候,眉骨那里都会跳一下,还有你咳得厉害时,总爱用左手按胸口,这些我都知道!”
他忽然笑了,伸手将我紧紧抱住,力道大得像要把我揉进骨血里。药庐外的风卷着灵草的气息飘进来,带着点微甜的暖意。
“知道了,我的小管家婆。”他吻去我脸颊的泪,声音哑得厉害:“以后再不敢了。”
我埋在他怀里哼了一声,却悄悄收紧了环着他腰的手。晨光漫过药案上的香丸,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浸了药香的画。
“那说好了,”我闷闷道:“往后再敢拿自己的身子试药,我就……我就把你那些宝贝药草全拔了喂兔子!”
他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衣襟传过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好,都听你的。”
我吸了吸鼻子,从他怀里抬起头,粉蓝色纱裙的肩带不知何时滑到了臂弯,露出的香肩在晨光里泛着莹白的光。指尖轻轻抚过他眼下淡淡的青黑,那是连日来熬药留下的痕迹,触感微凉,像落了层薄霜。
“你看这里,”我声音软得发颤,指腹碾过他眼下的肌肤:“都青成这样了,还说没事。”
视线往下移,落在他领口露出的锁骨处,那里还残留着前日咳血时沾到的药渍,虽已洗净,却仍能看出浅浅的印记。
我忽然倾身,微凉的唇轻轻贴在那处,像蝴蝶停驻在花瓣上,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疼惜。
沐轻忧的身子猛地一僵,银灰色的眼瞳里瞬间漫起浓雾。他抬手按住我后颈,却没推开,只是喉间溢出低哑的轻喘,带着药香的呼吸拂在我发顶。
“别闹……”他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却没停,吻痕顺着锁骨往下蔓延,纱裙的裙摆散开,露出的美腿不经意间蹭过他的膝头,惹得他指尖愈发收紧,指腹几乎要嵌进我颈后的软肉里。
“沐轻忧,”我抬起眼,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水汽,粉蓝色的纱裙衬得我眉眼愈发艳色逼人:“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我伸手解开他腰间的玉带,指尖划过他腰间紧实的线条,那里因常年炼药而带着薄茧的掌心曾无数次为我熬药、为我束发,此刻却在我触碰下微微发颤。
“你若倒下了,”我往他怀里靠得更近,香肩抵着他的胸膛,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怎么办呢?”
他忽然俯身,吻住我微颤的唇,带着清苦药味的吻又急又深,仿佛要将我所有的担忧都吞进肚里。
“不会的。”他抵着我的唇,银灰色的眼瞳里映着我慌乱的模样,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郑重:“我还要陪你去后山种薰衣草,还要看你炼出满室的凝神香……怎么舍得倒下。”
我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指尖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将那片绣着药草纹的布料揉出褶皱。
“那说定了。”我咬了咬他的唇角,带着点撒娇的蛮横:“若你食言,我就……”
话没说完,就被他更深的吻堵了回去。药庐里的药香忽然变得浓郁,混着两人交缠的呼吸,甜得像浸了蜜的甘草梅。